电视上一个医生的面孔通红,声嘶力竭的不停重复着“这是一个奇迹。”我看的无聊,索性把电视关了,扭头问小白,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小白正拿着一块抹布在那擦桌子,听我说话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我们昨天救完人就偷偷的溜了,当然是在医生赶来之后,王刚只是因为情绪的巨大变化所导致的昏厥,问题不大,而王梦溪的身体由于刚复活,还有些脱水,所以被送进了ICU。刚刚我给王刚打了个电话,王刚说已经从ICU里出来了,同时各种记者蜂拥而至,毕竟在这个年头这新闻基本就是爆炸性的了。
不过王梦溪的身体虽然救回来了,可心病却还是没好,且不说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就这爱慕虚荣也是心理疾病啊,虽然现在还顾不上,但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我和小白这几天也正为这事伤脑筋呢。小白擦完了桌子,把抹布往盆里一丢,一屁股坐在我面前,愁眉不展的说道,
“怎么办,我和观音能救她一次,难说会不会救她第二次,这孩子的心病要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说道,
“要不你找点能言善辩的神仙,去和她谈谈,比如太白金星,太上老君之类的。”
小白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不行不行,别说他们不能随意下界,你就看你找这俩人,一个和稀泥和了一辈子,一个出馊主意出了一辈子,你是还想弄个孙悟空出来吗?”
我大乐,
“怎么不能随意下界,观音和你不都下来了么?”
小白瞪了我一眼,
“我在仙界也不是什么著名人物,所以才能特派我下来,名气越大的越难下,观音能下来是因为他和八仙一样有人界巡查的特权。”
我恍然大悟,
“原来观音是城管啊!”
小白看了看我,不理我了。
我琢磨了一会,按说这姑娘之前肯定不会是这么虚荣的,一定是受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按王刚的说法,以前的王梦溪给什么穿什么,经常是穿着婶子或者表嫂剩下的衣服就特别开心了,一年也穿不了几回新衣。但现在的王梦溪,经常是一周七天不重样,很少能看见她穿重复的衣服出门,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是也足以反映一个人的变化了。
我试探着问小白,
“你觉得我去和那姑娘谈谈怎么样?”
小白眨了眨眼睛,
“理论上是可行的。”
我一阵无语,不过小白说的也没错,虽然说我没什么学历吧,但是网吧这个载体人员的流动性那是相当的大,而我对于和人交流的经验则是十分丰富,按照理论来说,我去做个心理咨询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我没有响应的理论支撑,这是我的短板。
我正想着呢,就见小白站起身来往外就走,我一愣,
“你干嘛去?”
小白头也没回,
“我去给你找点资料,免得你那些土鳖招式让人听了笑掉大牙。”
我:
“..。”
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都是在看书中度过的,小白还真是煞费苦心,网上找了一堆资料帮我打印还不算,还特地去了趟西单的书城,帮我买了一大堆关于心理问题的理论书籍,我本来想差不多就行了,可小白一瞪眼,我就乖乖的去啃书了,说实话,自从中考完了之后我还真没怎么看过书,这一下给我看的,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了,我忍不住朝小白讨饶道:
“姑奶奶我不看了行吗?“
小白冷冷的说道,
“行啊。”
我刚要喜滋滋的合上书,就听小白又继续说道,
“那我就把你脑袋掀开,帮你往里塞。”
我冷丁打了个寒战,虽然是句玩笑,不过还是听的我毛骨悚然,只能继续看下去了。
看了三天的书,终于到了出师的日子,王刚也早得知了消息,一大早就来接我,小白也笑眯眯的盯着我的脑袋看个不停,看的我心里直发慌。我们一行三人吃过早饭便来到了医院,因为现在王梦溪的身体机能基本已经恢复了,因此已经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不过虽然是普通病房,但是因为校医院并不对外,因此整个房间里也就只有王梦溪一个人住,这也倒方便了我们之间的交谈。
王梦溪从王刚嘴里也隐晦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知道自己跳楼之后肯定不是现代医学所能救治的了的,因此见我和小白来了就想要感谢我们,我们赶紧阻止了她,现在她的骨骼还没完全长好,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完全痊愈的。
我们先和王梦溪客套了几句,又讲明了来意,王梦溪也默然应允了,她作为一个神智健全的莘莘学子,自然也知道自己既然能选择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也就是心理上有什么疾病了,所以倒没推辞。王刚和小白见铺垫的差不多了,也就找了个由头俩人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王梦溪两个人,我还真有点不安,这孤男寡女的。
不过这王梦溪长的也的确是不同一般,虽然没有小白那般出尘脱俗,但也是个美人坯子,弯眉细目,虽然在医院里不施粉黛,却也显得清新可人,我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开口说道,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着我就给王梦溪讲了一个青年和禅师的对话,青年问禅师,我人生不顺,干什么都赔钱,父母也天天骂我,说我不争气,到现在也没个媳妇,您说我应该怎么办呢?禅师没说话,只是从柴垛里抽出了一支枝桠横生的柴火,用柴刀开始劈砍枝桠来,青年悟道,大师,您是说让我心无旁骛,专心做一件事方能成为栋梁么?禅师头也没抬,说道,不是,我是想削根棍子揍你这个败家子一顿!
我讲完了,偷眼瞄了一眼王梦溪,见她的面色红润,显然是被我逗笑了,这就有门,所谓心理治疗,如果你能成功的拉近和患者的距离,那也基本就是成功了一半了,我也笑着点了点头,从地上的包里拽出来了一根棍子,和王梦溪说道,
“你看,这是什么?”
王梦溪一边微笑一边说,
“您这是想给我当头棒喝的意思吗?”
我面惭道,
“不是,我是怕你觉得这房间里就咱俩,没有安全感,这棍子是给你防身的,要是我对你图谋不轨,你就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