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子殿下他又去了兰酒枋喝酒了。”云儿胆战心惊的汇报着打探来的消息,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自打那晚太子府无故失火,西院烧了个干干净净之后,那太子殿下像换了个人似的,成天早出晚归,这也没什么,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子殿下不但早出晚归,还成天喝得乱醉如泥的让人送回来,而娘娘呢,自然心情是不会好到哪里去,娘娘心情不好,倒霉的便是她了!
喝酒!又是喝酒!梅清初一脸的怨气,从打那晚失火,他便像避蛇一样避着自己,自己想见他一面比什么都难,难道……难道那晚在地牢,他听见了自己所说的话?不会的,不会,如果他听到了,还怎么可能这样安然处之,放任自己不处置!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成天迷恋于兰酒枋?难不成?难不成兰酒枋的姑娘迷住了他?一想到这个可能,梅清初的脸色像打了霜的茄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云儿,去准备两套男装,晚上我们去兰酒枋。”咬牙切齿的说完,好不容易除掉了那个贱人,她不会让再一个女人来和她争这太子妃之位!
“苏苏,告诉我你家小姐在哪里?告诉我离儿还活着,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醉得几近不省人事的风子骞,每天都会来兰酒枋说着同样的话。
而回答他的,通常都是苏苏的横眉怒对!
别说她真不知道小姐是生是死,就算知道,也绝不会告诉这风子骞,她家小姐,打嫁给这风子骞就没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临了还平空消失,都是这风子骞害的!
若不是看在五皇子风子瞻的面子上,苏苏真想把这太子给轰出兰酒枋,这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的,得到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哭天骂地的后悔,有用吗?
察觉出苏苏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风子瞻手快一步的将太子哥哥风子骞扶出了苏苏的视线,瘟神终于消失,苏苏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放松,抬前便想往大厅走去,却迎面撞上一人。
“苏苏姐姐,你看到北狂没有?”鼻子撞得红通通的小腰,揉揉红得可爱的小鼻头,苦着脸问。
苏苏无奈的摇摇头,那楚北狂和小腰,成天上演着逃和追的游戏,难道就不会有嫌烦的一天吗?
“苏苏姐姐,你不用担心离姐姐的,小腰可以保证,离姐姐她绝对好生生的活着。”小腰像个大人似的拍拍苏苏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
狐疑的望了一眼说得一本正经的小腰,苏苏又是一叹气,小腰每天都这样信誓旦旦的说小姐还在人世,可是如果小姐真在人世,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丁点消息呢?
“苏苏姐姐,小腰不骗人的,离姐姐她真的还好生生的活着,虽然小腰不知道离姐姐现在在哪儿,可是小腰可以保证,离姐姐她一定好好活着。”
“就你那点水平,还敢保证?”冷不丁的一句话语刺入苏苏和小腰的耳畔,小腰俏脸生怒:“楚北狂,你存心的是不?”
楚北狂没好气的瞪了眼小腰,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回到他的无字天书,这样就不用每天对着小腰了,可是,他楚北狂,向来是注重义气的,眼下小离儿生死未卜,他又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离开呢?
小腰见楚北狂和苏苏都是一脸的闷闷不乐,又道:“苏苏姐姐,那莫愁姐姐今晚就要嫁入梅府为妾了,兰酒枋的新花魁可有了人选了?”
苏苏头痛的摇摇,“上次小姐找来的那个花魁自打那次露面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燕十三又不能开口,这新花魁还真的一时半会找不到人。”
小腰灵动的双眸一转,“苏苏姐姐,小腰如何?”
“你?”苏苏啼笑皆非的指着笑逐颜开的小腰。
“不可以!”楚北狂像火烧了屁股似的跳起来。
“当然是我,苏苏姐姐,小腰难道比不上莫愁姐姐吗?”无视了一边俊脸青红交加的楚北狂,小腰笑意盈盈的转了个圈,“苏苏姐姐,你可别小看小腰,小腰跳起舞来绝对好看。”
“不可以!苏苏,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楚北狂一把拉住正在翩翩起舞的小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放开我,楚北狂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需要你来管吗?”
小腰的怒吼从前厅一直到后院,再慢慢湮灭在后花园中。
“小姐,这是尊主吩咐若儿送来的嫁裳。”紧紧盯着眼前一脸平静的莫愁,她真的放下了对尊主的那份感情了吗?
“若儿,你帮我梳妆可好?”青铜镜里,如花的容颜掩饰不住眼底的落寞,终于,还是要嫁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苦苦一笑,将两行清泪生生忍住,路,是自己选择的,只要能帮到尊主,她嫁给梅清秋又何妨呢?
看着她一脸压抑的痛苦,若儿的心也狠狠的痛了起来,这是曾经救了她一命的姐姐呵!“姐姐,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尊主那边,若儿担着。”
若儿!若儿居然会这样和自己说,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坚决果断的若儿,莫愁颤颤的伸出手,“若儿,你叫我姐姐了?你肯再叫我姐姐了?”
“姐姐,尊主于我们有救命之恩是没错,可是姐姐,你应该放开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去追求你自己想要的,尊主他,对姐姐你,没有爱,你应该比若儿更清楚。”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忍心看着她把自己活活葬送。
“若儿,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若儿了,这样,姐姐也就放心了。”紧紧的拥抱着若儿,莫愁原本担着的心也一并放开来。
“姐姐,你走吧,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不,若儿,我不想逃,不管尊主决定做什么,我都只想帮助他,若儿,我爱他,可是我并不奢求尊主也同样爱我,能为他付出,我也觉得是一种幸福。”莫愁轻轻的摇头,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是若儿所不能明白的,可是,爱,谁又能真正的懂得呢?
定定的看着莫愁,从她眼底看到了执着,若儿轻轻的叹气:“姐姐,既然放不下,那就把这段感情埋藏在心底,梅大公子他,是个好人,姐姐不妨试着敞开心怀,给自己也给梅大公子一个机会!”
莫愁心中一动,若儿,是真的长大了,有很多事,若儿想得比自己还要来得通透!“若儿,你放心,姐姐虽然心中放不下尊主,可是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痴恋,姐姐会依若儿所言,将这份感情深深埋藏。”
若儿也上前紧紧的拥抱莫愁,久违了的亲情在两人心中漫延。
门外,静立了半天的梅清秋清润的面容夹带着一丝痛苦和矛盾,亲耳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说她喜欢的是别人,难受和伤心一齐涌上心头,是该放弃还是该坚持?其实从一开始便知道,愁儿的心,并不在他身上,可是他却一直抱着希望,希望总有一天能感动愁儿,可是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转身,落寞的离开了这让他伤心的地方,或许,他应该去找一个人陪他一起喝酒,就当自己从未曾听到这一番话语。
华灯初上,流光闪烁。
兰酒枋的大厅,依旧客满如云。
当梅清初和云儿步入这大厅时,苏苏早已眼尖的发现,不过她并不打算将她们轰出兰酒枋这般简单,她是怎么设计陷害小姐的,苏苏可是在心里一笔一笔记得一清二楚!
舞台上的姑娘们换了一个又一个,台下的客倌们掌声也是一波接着一波,虽然暂时没了花魁撑场,可是这兰酒枋的歌舞也谓之一绝!
梅清初看着那露骨的艳舞,心中暗恼,这难道便是骞哥哥乐不思蜀的原因吗?
云儿提心吊胆的站在一边侍候,虽然说这大厅里客人众多,可是万一让人认出她和娘娘女扮男装来这青楼,那后果可不是她能承担的!
原本在二楼喝酒的风子骞,早早在苏苏的安排下带进了包厢,而梅大公子梅清秋此时正拉着墨大公子墨擎宇拼酒,苏苏望着大厅角落里的梅清初主婢二人,一丝邪恶的笑,便从嘴角直溢心底。
舞台上,又换了一个舞女,边舞边妖娆的步下舞台,众看倌们的视线紧紧随着舞女,舞女行走到梅清初身边,突然一个滑步,软弱无骨的偎进了梅清初的怀中,双手看似无意的一抓,将梅清初包着头的纶巾一抓而下,三千青丝也顺着而下。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梅清初还未曾反应过来,那舞女已然面色一变,朗声而道:“这位夫人,兰酒枋向来不招待女客,不知道夫人女扮男装是为何故?”
此话一出,大厅众人的眼光全都紧紧盯向这边,没了纶巾的梅清初虽然身着男装,娇好身段却仍是显露无遗,众人不由色咪咪的紧紧盯着梅清初,个别胆大的甚至还笑着起哄:“小娘子,是不是想男人了。”
梅清初花容失色,长这么大,谁敢这般放肆的对她说话,身边的云儿丫头早已怒发冲冠,“放肆,敢对我家娘娘这般说话,不想要脑袋了是吧。”
娘娘?众人一听,更加哄然大笑,“小娘子,只要你肯脱了衣,让我叫你做娘那又何妨?”
梅清初忍无可忍,一拍桌子便要大发雷霆,却蓦地从一边冲出一个人,对着她便猛的一跪,边嗑头边哭叫:“梅大小姐,侧妃娘娘,小的求您饶了小的这一遭,小的已经按您吩咐的四处散播梅二小姐的谣言了,也按您吩咐的去请了个野道人来诬蔑太子妃娘娘的名声,可是那野道人见财起心,为了金银珠宝一把火烧了太子妃妃娘娘的西院杀人灭口,小的也是害怕才躲进这兰酒枋,梅大小姐侧妃娘娘,您就看在小的为您办了那么多事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遭吧。”
男子边说边嗑头,血从额头不停的溢出,大厅上的众人这才醒悟原来这女扮男装的俏娘子居然是梅府大小姐太子府的侧妃娘娘,当下哪还敢调笑,不过却都看着地上嗑头嗑得流血的男子,赫然是书生蒋二,此前一直由他传出的关于梅二小姐太子妃妃娘娘的传闻原来都不属实,原来这梅大小姐用心如此歹毒!
众人此时虽然不敢望向梅清初,却都在心里对这蛇蝎美人有了反感和害怕之心,于是,一个一个悄悄的从大门溜走。
而梅清初,让蒋二这一闹腾,早已气得两眼发黑,恨不能直接一掌劈下去,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要真杀了这蒋二,她这恶妇之名恐怕也坐实了。
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拍掌而起:“谁给了你胆子敢这么诬蔑本宫?”
蒋二心中其实很害怕,可是相对于苏苏,他还是更害怕苏苏,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不停的哭叫:“娘娘,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三岁孩儿,小的求您饶了小的。”
梅清初知道这蒋二定是受人指使,可眼下这情况,她不能这般让人诬蔑了去,当下一拍桌子,“好你个蒋二,居然敢诬蔑本宫,本宫这就抓你去见官差。”
“娘娘既然认识这个蒋二,想必娘娘和蒋二有些渊源的,只是不知道,梅家千金太子府侧妃娘娘您,怎么会认识这市井无赖蒋二呢?”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入众人之耳,其言凿凿,合情合理,大厅还没走的胆大的客倌们听了也都一一点头,是这么个理嘛!
梅清初一窒,一时冲动叫出了这蒋二的名字,这下,她真的是有口难言了!顺着声音望过去,却看见原本该关在地牢里的苏苏正一脸嘲笑的看着自己,梅清初立时醒悟,所有这一切,都是这死丫头为了报复自己而设的局!
“大胆,知道娘娘的身份还敢这般放肆!”反正大家都已知道娘娘的身份,那就索性拿娘娘的身份来压住众人!云儿看见娘娘并没有反对自己这般说话便放下心来。
“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我这兰酒枋,大门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不接待女客,娘娘您女扮男装进来,难道还想治民女什么罪名?”
“你。。”
“你闹够没有?还嫌不够丢人吗?”闻声而来的,是喝得半醉的风子骞,当然,在这个时候让他看见这一出戏,自然也是苏苏的主意。
“骞。骞哥哥……初儿。。”梅清初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风子骞说不出话来,愤愤的瞪了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苏苏,这仇,她一定要报!
于是,在太子风子骞怒气冲冲的带领下,女扮男装的侧妃娘娘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步出了兰酒枋,而想来,有关梅大小姐侧妃娘娘心狠手辣的事迹明天又会传遍整个天城!
“小离儿,你该下山了,你身上的九世封印,不可能轻易解封的。”和尚只差没敲着木鱼来进行这每天必修的功课。
“花和尚,我知道你说想要解开这九世封印需得机缘!你放心,花和尚,本小姐什么都缺,可唯独不缺这耐心!你想想,本小姐受这束丹咒之苦整整十五年,本小姐也这样忍过来了,这不就等到了你帮本小姐挖出那颗元丹,本小姐自此再也不必受那噬心之苦!“
和尚一脸挫折,原来她早就知道她体内的束丹咒怎么解,所以才毫不反抗的受了自己那一刀!而自己,还得背上挖了她心的骂名!
“花和尚,你也别那么郁闷,说真的,当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不过呢,反正你说要那风子骞亲自动手,你想想,本小姐这般天资聪颖,怎么可能猜不出那话中之意。”
离殇边啃着水果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铜镜里兰酒枋所发生的一切,不错不错,解气啊解气!苏苏这丫头,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前途一片光明不可限量啊!
“离儿,术尊已经在着手安排准备掀起六界大乱了,你该下山了。”和尚的眼,一片清明,只可惜这片清明看在离殇的眼,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花和尚,你在看来,离儿是很愚蠢的人吗?”难得的,扔下手中一直啃个不停的水果,抛开青铜镜中的影像,离殇一正本经的问。
和尚仔细打量,很坚决的摇头,“离儿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离殇扔给他一个白眼,“那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来哄?我且问你,九世之中,六尊为何要在我身上布上封印?既然说我是九天玄女以一人之力维护六界和平,那为什么好端端的我要轮回十世受尽苦难?如果按你说我能力挽狂澜,那为何我一身法术尽数封存?”
和尚苦笑摇头,他就知道,九天玄女怎么可能这般好糊弄过去的!可是这十世轮回的底细,却是怎么也不能告知于她的,她若得知她是让九世六尊们逼着轮回十世受尽苦难,以她个性,别指望她力挽狂澜,她不主动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便该庆幸了!
离殇从花和尚不再清明的眼神中再一次验证了花和尚和阎尊隐瞒了很多事实的真相,真当以为给自己封一个九天玄女的名号,自己就会傻兮兮的去充当荆轲吗?
是他们太过天真还是该说他们太过自信?
“花和尚,你慢慢参禅,离儿可不陪你了”边说离殇边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又回头:“花和尚,想让我出手,最不济也得让我知道为何要把那段感情强加于我?”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和尚终于有了震惊,她身上有着九世封印,怎么可能知道她和风子骞之间的牵牵扯扯是六世天尊们强行加于她身的诅咒?
和尚震惊的眼神又一次让离殇觉得自己果然是天才,“本来不知道,不过现在看到你的表情,我知道了。”
轻轻松松的抛下这话,和尚一脸的悲壮,他就知道,她还是和当初一样狡猾多端,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她狡猾多端,自己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呢?
“花和尚,给你一个选择,告诉我那个真正和我有着千年纠缠的男人现在有没有出现,那我便下山。”只是下山而已,她可没答应为了六界出手,在心里悄悄补上这一句。
和尚摇头点头,天机啊天机!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
“你不说等术尊打过来,你照样要折寿!”一语中的!一针见血,这才是她的作风,打蛇就要打七寸上!
和尚又一次一脸悲壮,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情:“出现了,就在天城。”
出现了?还就在天城?
难不成是那天那个想要狙杀自己的男人?
和尚连忙摇头:“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嗯?”离殇扬眉。
“是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眼观鼻鼻观心,出家人是不打诳语,可是他又不是自愿出的家,所以他只能算半个出家人,既然只算半个出家人,那么这话便算不得数!
“花和尚你六根未净!”离殇转身,扔下这话让花和尚自己去想。
和尚却突然闭上了双眸,再睁开时,泪流满襟,只是离殇已然看不到。
“初儿,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风子骞紧紧盯着一脸惨白的初儿,现在的初儿,是那么的复杂,她嫁给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骞哥哥,初儿知道错了,可是初儿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骞哥哥你,因为太在乎你太害怕失去你,所以初儿才会失了理智。”小心冀冀的看着风子骞的脸色,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她不能,她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
她还是不肯如实相告,她到底是为谁欺骗自己?
“初儿,以后万不可再犯那样的错误了,今日之事若是传到父皇和母后耳朵,我也没有办法护你周全,夜深了,你早些休息。”淡淡的抛下这句,风子骞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行去。
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梅清初回想今晚所受的屈辱,指甲深深圳的刺进手掌心,直至溢出鲜血,那丫头,迟早有一天,她要让那个丫头双倍偿受她今晚所受的屈辱!
夜色渐渐转深,风子骞远远望着梅园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如他所预期的一样,熟悉的身影飞出了梅园,投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紧跟而上,她究竟要做什么?她究竟去见什么人?所有这一切,是不是都是那幕后人所指使的?
身影一路北行,行至一片竹林时停下,左右打量确定无人跟随这才一头钻进竹林,风子骞守在竹林外几经犹豫,终于还是紧跟而上。
“师傅,初儿来了。”欣喜的扑入一袭青衣的男子怀抱,贪恋的吸着男子身上独有的清香,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回太子府,就这样一直陪着他。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男子低沉的声音略带兹性,有一种诱惑人心的邪魅。
“都办好了,师傅,初儿将事情办得这么好,师傅难道就没有奖励吗?”梅清初略带期冀的望着男子俊秀的面容,即便是他让她替他去死,她也是心甘情愿!
男子邪魅一笑,将梅清初拉入怀中,双手却是极不安份的从衣里伸进去揉捏着那一方柔软,“初儿想要什么呢?是这样吗?”说着男子双手一拉,将梅清初胸襟的衣衫扯开,任那两座浑圆的高峰暴露在外。
梅清初嘤咛一声,却并不退避,反而整个人偎进了男子的怀抱,男子当仁不让抱着她上了软榻,共赴巫山云雨。
窗外,风子骞目眦欲裂的听着传出来的浪叫之声,捏紧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
最终,风子骞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了这肮脏龌龊的竹林!☆
梅府,一片喜庆,今儿是梅家大公子梅清秋纳兰酒枋前花魁莫愁为妾室的好日子。
新房里,莫愁紧紧拽着手帕不停的绞,尊主要她在梅府寻找一名肩上有凤印的女子,她不得不嫁给梅清秋,那个温润而又谦恭的男子!
前院大厅的欢笑声一阵阵传入莫愁的耳朵,让她有一阵的恍惚,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的莫家庄,她和若儿,欢笑着追逐、嘻笑!
“大少爷好。”门口,传来丫头们的问好好声,莫愁的心一下便提上了心口,他来了,他来了!
“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过来。”是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润。
“是,大少爷。”
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莫愁的心,也跳得越来越激烈。
轻轻揭开红盖头,莫愁清冷而又带着娇羞的容颜呈现在梅清秋的眼前,莫愁抬起双眸,望着眼前的男子她的夫君,忽然有一丝害怕。
“你一定饿坏了,桌子上有点心,你先吃着。”
莫愁闻言猛的抬头,入眼,是他清清润润不带一丝杂质的眼,梅清秋伸出手,牵着莫愁一步一步走向桌子,又仔细的拿起一块点心,小心冀冀的喂给她。
小心冀冀的看着她吃完点心,又递上一杯清水,“该休息了。”莫愁的脸一红,虽然她身在兰酒枋,可是她一直只是卖艺不曾卖身,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她,也终于要将身子给出去了,一丝淡淡的忧伤爬上眉梢,而梅清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扶着莫愁上了新床,轻轻替她解去大红嫁衣露出里面的亵衣,他却止住了双手,扶着莫愁躺下,而他自己,刚合衣躺在一侧。
莫愁尽管心中好奇,却依然保持沉默。
“愁儿,我会等的,等到你的心里,有我的时候,我才会真真正正去拥有你。”
心一动,有什么地方像断了的弦一样,清脆的一声响,莫愁翻身,将眼泪藏在绣着鸳鸯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