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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哎……’

低得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从小树林中传出,婉约如临江秋水。

声落人现,刀光也倏然不现!清冷的月色,映在走出来的人光亮的头顶愈发的清冷,和尚?!离殇心中打了个突,这里,虽然说不上荒山野岭,可是平空冒出这么个和尚,当真诡异得紧!

男子紧紧盯着走出来的和尚,和尚很瘦,可是瘦得很漂亮,手指如佛祖拈花般拈着一把很长很长的刀。

和尚的额头很饱满,神清气闲,一脸浩气,除了妖冶的眼神。

若不是那妖冶的眼神,离殇还真当这是哪个庙里跑出来的活神仙,可是不管这和尚是从庙里供奉着的神仙也罢,亦是荒山野岭里修行的野和尚也罢,他能拦下自己的凄艳鞭和那男人的破空剑,他就有足够的资本在这装神弄鬼。

“两位施主打扰了贫僧的清修。”和尚盯盯离殇,再盯盯男子,风轻云淡。

离殇自是巴不得打扰,所以不发一言。

男子却不肯了,挑起嘴角,“这天下这般大,你偏要在这树林子清修?还早不修晚不修这个时候修?”

和尚虽然是和尚,可是显然并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闻得男子这挑畔的言语,和尚身形一闪,僧衣过处带出阵阵风袂声,不过这风袂声却只是袭向男子一人,宛如刀割。

男了悴不及防吃了这一记,脸上火辣辣,心里像浇了火油般,长剑一挥,便挥向火气不小的和尚,和尚却不恋战,僧袖一甩,冷冷扔下一句话:“贫僧看在她的面子不和你计较。”说完和尚头也不回的入了树林。

她的面子?男子对着离殇望过去,却看见一脸的莫明其妙。

疯了,自己真的是疯了,那臭和尚,怎么可能看她的面子!从头到尾,和尚正眼就没瞅过这梅二小姐一眼,再说了,自己是来杀这梅二小姐的,和尚若真是认识这梅二小姐,便该当动手替梅二小姐解决自己。

可是不是眼前这梅二小姐,又会是谁呢?

男子百思不得其解,想想在这里再动手,那和尚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再说,来这天城,除去找眼前这梅二小姐一事之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男子冲着离殇抱拳而道:“梅二小姐,就此别过,再会。”

再会?!

谁要和你再会!最好是再也不见!苏苏心中狠狠的唾骂远去了的男子,又几大步冲上前,“小姐,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离殇摇头,微微运气,当真说起来,若不是和尚那一刀,她当真也没把握能从破空剑下全身而退,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那和尚,究竟是什么人呢?

还有那男子,又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定要格杀自己?

“小姐,你说来刺杀你的人,是不是太子或是梅清初指使来的?”苏苏一脸的愤愤,小姐向来人缘极佳,若说真有想要置小姐死地的人,除了太子风子骞和梅清初,她还当真想不出这天城能有谁想置她家小姐于死地。

风子骞?离殇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虽然风子骞是极欲置自己于死地,可是请人刺杀自己这样的事,他应当还是不屑为之的!

至于梅清初,离殇则是根本没有将这事和她挂上勾,“苏苏,此等高手,断不是金钱或是物质所能买动之人,梅清初她没那资格请得动那人。”

苏苏仔细一想,好像小说说的,也是正确的,确实是那么个理,“可是小姐,这天城之中,除了太子和梅清初,还会有谁对小姐你下这狠手?”

离殇轻轻摇头,这一头雾水,她着实也不知道从哪理清,“苏苏,我累了,咱们回太子府再好好想想。”

马车,就着月色,疾疾驶出这小树林,而当马车消失之后,那和尚,却从小树林里走出,远远的看着马车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视线。

和尚艳丽的面容,忽然淌下两行清泪,月色下凄艳得无与伦比!

马车进了太子府,离殇和苏苏步入前厅,却看见梅清初正不胜娇羞的偎在风子骞的怀中,见风子骞手中,刚端着一碗汤小心冀冀的喂着梅清初。

似是没有料到她会回来,风子骞一愣,端着碗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而梅清初在看见她之后,明显的缩了缩身子,然后又扬起笑脸,“骞哥哥,二妹回来了。”

风子骞用力的将梅清初护了一护,眼神传达着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信息,离殇看着这碍眼的一幕,也不行礼,转身便往自己的厢房行去。

风子骞的脸一沉,这女人,愈发的没了规矩,当着太子府这么多下人的面,居然也不给自己行礼!梅清初小手抚上风子骞的脸,“骞哥哥,初儿没事了,骞哥哥就不要去怪罪二妹了,她毕竟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初儿的妹妹。”

风子骞心中大是感动,执起梅清初的手,“初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任人这样欺凌,这一次,我就看在初儿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她若再敢动初儿一分毫毛,即便是父皇和母后出面,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胜娇羞的摇摇头,梅清初掩去眼底那一抹狠毒,“骞哥哥,不会的,二妹她只是一时糊涂冲动行事,这些天在宫中应该是想清楚了母后才会放她出来,二妹她不会再犯错误的,骞哥哥不用担心。”

风子骞不语,端起手中的汤,细细的吹上几口:“初儿,你身体才刚好,要多喝点补汤。”

梅清初满意的呷了一口汤,望着离殇远去的身影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原本以为你会自动请离,既然你不肯走,那只能我请你走!太子妃之位我势在必得!

夜,忽明忽暗,新月,如含羞的少女般时而透过云层照射大地,时而娇羞的躲进云层不留一丝光辉。

倚窗而立的离殇,遥望着天边的弯月,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微笑,今夜,注定是个多事之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呵!

“小姐,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苏苏拿着披风给小姐披上,初春的夜,还是有些寒气袭人的。

“苏苏,你去一趟侧妃娘娘那,就说是我有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台,该来的,总是会来,与其等着别人出击,不如自己主动好了!

“小姐,为什么……”苏苏不满的话语在看到小姐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后吞回肚里,小姐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就是,反正,以她家小姐的身手,断不会在那女人手下吃亏就是。

苏苏带着满腹的不满出了院子,离殇却对着弯笑轻轻的笑了起来,是时候了,不是吗?梅落天,你欠娘的,也到了该还的那一天了!

梅园,正院,梅清初对着弯月微笑,身后的云儿丫头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娘娘,那太子妃又回了太子府,娘娘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梅清初睥了一眼云儿,丫头就是丫头,看事情,永远只能看到半边,目光始终是短浅不能远瞻!

“小姐,太子妃娘娘身边的丫头苏苏来了,说是太子妃娘娘有请娘娘过去一趟。”慌慌张张进来通传的丫头一脸的害怕,侧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之间的水火不容,这太子府上上下下哪个不知,这个时候太子妃娘娘前来相请侧妃娘娘,自己摊上通传这一消息的差事,可真是倒霉之极。

她来请自己过她的西院?

梅清初脸上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正好,省去了自己费心设计的苦,送上门来的机会,当真是不要白不要!

“云儿丫头,去给我把披风拿上,你,去回传太子妃娘娘身边丫头,就说侧妃娘娘马上就到。”冷冷的下达了命令,抑制不住的笑容让云儿看慌了心,“娘娘,您当真要过去西院吗?您就不怕她对娘娘您……”

“去,当然要去,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不去呢?”梅清初笑逐颜开,看来,连老天都要帮她坐上这太子妃之位呢!

云儿看着自家娘娘一脸的得意,掩去心中的不安,将披风给自家娘娘披上,扶着自家娘娘的手一步一步出了这梅园往西院行去。

离殇端端正正的坐着,看着梅清初在云儿丫头的扶持下弱柳扶风的步进自己的大厅。

“苏苏,给侧妃娘娘看座。”

苏苏很不情愿的对着梅清初伸手相扶,梅清初却微微弯身:“谢谢太子妃。”

“免了,你我之间,何需这些,今夜让苏苏请姐姐来,不过是闲聊家常,姐姐也知道,离儿自小让爹爹送去了燕苍山,这多年来,家中大小事等一慨不知,现在既然你我二人共侍一夫,自当为了梅府齐心协力才是。”

梅清初闻言不由抬头仔细端量,揣测着这太子妃所说之话有几分的可信度,转而又一想,管她说的有几分可信度,自己和她之间,定然只能有一个座上那太子妃之位,而她,是不可能将这太子妃之位让给自己的!

“妹妹说的极是,姐姐也正有此心。”不着边际的把话抛回,又闲聊几句,这二人在这边厢闲聊,身后的苏苏和云儿丫头却对自家二个主子的心思猜测不出,只能在身后干着急。

“苏苏,看茶。”

梅清初原本是不想喝的,可转念一想,却又抻手接过茶杯,长长的指甲伸进茶水之中并无异色出现,这才浅浅的饮了一口。

如是这般又闲聊几句,离殇打了个呵欠,“姐姐,天色已晚,姐姐身体虚弱,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梅清初也正有此意,当下微微弯身:“如此姐姐就先行回去了,妹妹也早些休息。”

看上去,不知内情的人,还真当这二人姐妹情深,其乐融融!苏苏和云儿,一个满腹怨言的目送梅清初远去,一个满腹疑虑的扶持着自家娘娘往梅园行去。

送走了梅清初,苏苏再也忍耐不住,“小姐……。”还没问出话,离殇把头一摇,“苏苏,你就等着看戏。”苏苏把头一摇,只得将心中的疑虑生生吞回肚里,小姐不愿说,她再问也是白搭!

夜,漫漫过去,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通过窗纱映射在软榻上仍然安睡的离殇身上,苏苏却早已忙着准备早膳。

前院大厅,风子骞满心欢喜的等着初儿出来一同共用早膳,今天,他的心情着实的不错,因为母后终于许他带初儿进宫了,在帝王之家,一个侧妃,是不能进宫面圣的,可是母后却同意他带初儿进宫,这是不是意味着,母后心里,也开始认同初儿了呢?

“太子殿下,太子殿,求您救救我家娘娘。”飞奔而来的,是披头散发的云儿,满脸泪水交错。

风子骞心中一急,顾不得细问,拨腿便往梅园行去。

进了梅园,映入风子骞眼帘的,是梅清初苍白不省人事的脸容,“发生了什么?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才一晚就会变成这样?”

“太子殿下,没有发生过什么,娘娘一直好好的,可是等奴婢早上醒来,娘娘她,娘娘她便变成这样,任奴婢怎么呼唤也叫不醒娘娘,奴婢这才没办法只能去请太子殿下您。”云儿哭得花容失色,掩面却通过手指的间隙仔细打量太子的神色。

“什么都没发生初儿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给本太子好好回想,初儿她昨晚到底去过哪儿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没有?”虽然盛怒,风子骞还是知道保持理智,又挥手对身边的侍卫吩咐:“去请太医过来。”

云儿偏着头装出一副仔细回忆的模样,又忽然醒悟似的点头:“有了,太子殿下,原本昨儿娘娘身体不适想要早些休息,可是太子妃身边的丫头苏苏又来,说是太子妃娘娘有请,于是娘娘便去了太子妃的西院,可是娘娘在西院并没有吃什么,不过就是喝了一杯茶而已。”

她,又是她!她不将初儿害死是不会罢休的是吗?风子骞的怒气由然而生,拍案而起,“你给本太子好好照看初儿,用千年血参续命。”说罢风子骞怒气冲冲的往西院行去。

而云儿,从眼缝中看见太子风子骞如娘娘所料满面怒气而出,知道太子定然是听信了自己所言前去找那太子妃娘娘的晦气去了,当下扶着自家娘娘:“娘娘,太子殿下果真按您所说去西院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原本不省人事的梅清初倏然睁开双眼,“我让你安排的人安排好了没?”

“回娘娘,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就行了,把那个拿出来喂我服下。”云儿闻言敢紧从怀中掏出锦瓶,将瓶中之药水滴进自家娘娘嘴中,在看到自家娘娘面色成功转青黑后露出会心的一笑。

那太子妃,怎么可能是她家娘娘的对手呢!太子妃之位,定然是自家娘娘襄中之物!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姐她还未醒,您……”苏苏急促的话语传进了离殇的耳畔,睫毛微微一动,会心的笑浮上颜面,该来的,终于来了。

懒懒的伸个腰,“苏苏,不得无礼。”随着话落,风子骞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她面前,“贱人,你究竟对初儿做过什么?快点从实招来。”

“做过什么?妾身能对自己的姐姐做什么呢?妾身这几日陪母后长谈佛经,妾身也看开了,太子殿下是今后的一国之尊,三宫六院定然不能罢免,再说太子殿下宠爱的,还是妾身的姐姐,妾身不过是请姐姐过来闲聊,顺便让姐姐在太子面前为妾身说上几句好听的罢了。”离殇笑得风情万种,软软的将话抛回给风子骞。

风子骞脸色愈发的黑暗,这女人会有这么好心才怪,初儿原本好端端的她一回府初儿就出事,不是她下的手还能是谁?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侧妃娘娘她……”这次跑过来的却是梅园另一个丫头,风子骞心中大急,长袖一挥,“把太子妃和那丫头给我拿下随我前往梅园。”说完匆忙往梅园行去,而身后的一众侍卫心有戚戚焉的上前捉拿太子妃,苏苏看着自家小姐束手就缚便也只得在小姐的示意下松开了拳头,而从侍卫见太子妃居然不反抗不由大是好奇,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们也没有傻到去问,于是一行人等,浩浩荡荡的往梅园行去。

进了梅园,风子骞才发现梅清初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然青中带黑,甚是吓人,而一边的太医哆嗦着身子请罪:“太子殿下,请恕下官无能,侧妃娘娘所中之毒,下官是闻所未闻,更妄谈解毒了。”

‘啪’一声脆响过后,房中的八仙卓粉身碎骨。

“上次也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要你们太医有何用?来人,拉下去砍了。”风子骞此时完全急红了眼,上次侥幸求得母后赐了锦鳞圣血,可这一次呢?上哪求灵丹妙药?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医吓得整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痛哭流涕的哭着求饶命。

‘哐……哐。。哐。。’木鱼之声清悠的传进太子府,也传进风子骞的耳朵。

心情原本就烦躁不堪的风子骞在听到这木鱼之声愈发的烦躁,“去,让那和尚走远点。”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侍卫又跑进来,“太子殿下,那大师不肯走,说是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

救人一命?风子骞心神一振,“去,速速将大师请进来,以礼相待。”

当侍卫带着大师步入风子骞的视线时,风子骞微微一怔,这和尚,当真是大师么?当真能救初儿么?

和尚一袭白色僧衣,极瘦极高,看上去倒真的是个修仙得道的高僧,撇开那妖冶之极的双眸不看,倒真像是个大师!

没错,这和尚,便是昨夜在小树林里的艳丽和尚。

和尚双手合揖,“阿弥陀佛!府上妖孽横行,贫僧化缘自此,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之心才想出手相救,太子殿下若是不信,贫僧这便告辞。”

风子骞心一动,这和尚居然能看穿自己心思!不由对这和尚信了三分,“大师请慢,还请大师慈悲为怀,出手相救。”

和尚也不搭话,径直走向软榻上,一伸手便探上了梅清初的脉搏,半晌,边摇头边道:“太子殿下请先让众人退下贫僧再实言相告。”说着和尚用手指指一边侍卫押着的离殇,“她要留下。”

风子骞心中尽管有着千种疑虑,却还是依和尚所言挥退众人,和尚这才作了个揖,“阿弥陀佛,太子殿下,侧妃娘娘身上中的,乃是妖界千年狐妖所施妖毒,寻常药物,自然是解不了侧妃娘娘所中之妖毒。”

妖毒?风子骞凝目仔细打量,初儿脸上青黑交加,确实像中了妖毒之术,“那大师可有良药可医治初儿?”

和尚故弄玄虚的摇头,又故弄玄虚的点头,让风子骞摸不着这和尚究竟是什么意思,大急,“大师,只要有药可解,本太子定然不惜重金相酬。”

和尚闻听此言却是面带怒色,唱了个诺双手合揖:“阿弥陀佛,出家人从来不看重那些阿什物,施主此言,罪过,罪过。”

风子骞此时也没时间管这和尚,只得低了腰身,“大师莫要怪责,本太子是一时心急,还望大师不计前嫌,出手相救。”

和尚这才微微点头,“太子殿下,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妖毒,是太子府上之妖所下,解,当然也是需要她来。”

风子骞将头转向一边的离殇,她不是梅府二小姐吗?难道下毒另有其人不成?和尚似是看出风子骞的心思,走上前来,“太子殿下,您没猜错,府上的妖孽正是这太子妃娘娘,侧妃娘娘所中之妖毒正是她所下的。”

风子骞身子微微一擅,张张嘴便想反驳和尚的话,却张了几张终于闭上了嘴。

和尚又是一揖:“太子殿下,侧妃娘娘所中之毒,唯有她体内的千年狐妖元丹可解,但若是取她体内千年狐妖元丹,她定然也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还望太子殿下仔细思忖,思量好了再告知贫僧你的决定。”

和尚此言一出,不但风子骞身子大大的震擅,就是离殇,心中也是轻轻的震撼,这死尚,梅清初究竟打哪请来的?为何将自己的底细摸得这般清楚?看来这局棋,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风子骞看着面无惧色的离殇,再看看床上青黑面色的梅清初,几番思量,打定主意,抬首对着离殇,“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一语既出,离殇自是知晓他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悲恨,虽然这样的结局是自己一手策划,可由他嘴中知道他终于选择杀自己救梅清初,还真不是个滋味,这男人,当真是爱了自己九世的男人么?再一次的,离殇严重的怀疑起阎尊的话来。

“你当真要取我命救那梅清初?”风子骞,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不是你执意要对初儿下手,要怨,只能怨你自己自食恶果。”撇开双眸,风子骞不敢直视离殇清澈如山涧溪水的双眸。

心,终于彻底的放下,罢了,管他什么九世十世,这一世,还他一命就是!“既然如此,还请太子告知离儿,家母坟墓所在。”

风子骞微微一擅,没有预料中的救饶,直视着她平静的双眸,没来由的,风子骞感觉好像有什么从自己体内流失,然而他却并未深思,“三夫人根本没有坟墓,当初三夫人一死,梅城主便说三夫人之死极为不详,下令又火焚烧了三夫人尸身。”

离殇身子微微一擅,没有坟墓!罢了,奠念,也终究不过是表面的形式而已!转身,对着和尚,“大师要取,可要小心了,这元丹,可是下了束丹咒的。”

和尚却是微微一揖,不是对她却是对着太子风子骞,“贫僧还有一个不求之请,还望太子殿下成全。”

“大师请说,只要是本太子力所能及,本太子当然成全。”

“取出狐妖元丹,还需得太子亲自下手割开太子妃的心脏,旁人出手,不但元丹无法取出,还会伤及无辜。”

风子骞面色一沉,亲自动手,割开她的心脏,想到这里,就没来由的一痛,“大师,别无它法吗?”

“别无它法,太子殿下若是不愿,贫僧就此告辞。”说着和尚边迈开步子作状欲走。

“大师请留步,本太子动手就是。”急切的唤住和尚,风子骞又转过头盯着离殇,真要下手吗?下得了手吗?

“太子殿下,贫僧还有一事相求,太子妃娘娘死后之躯壳,请容贫僧带回庙堂为超度。”和尚双目灼灼,灼得风子骞一阵心虚,点点头,“就依大师所言。”

“太子妃娘娘之死,还请太子殿下守口如瓶不得露了天机,否则侧妃娘娘难逃一死。”和尚又开口叮嘱,风子骞心中暗道就算你不说,本太子断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于是便点点头。

和尚这才从袖中掏出一把锋芒毕露的小刀递过去,“太子殿下,这刀,是如来大师开过光的,用此刀,方可割开太子妃娘娘的心脏。”

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和尚递过来的刀,刀一入手,一股寒气便自手心袭向心底,深深的吸口气,望着面色依然平静无波的离殇,风子骞心一痛,这一幕,为什么有一种让他觉得痛楚的熟悉?

“太子殿下请动手,晚了,侧妃娘娘回天乏术。”

怒目一睁,风子骞手一动,照准离殇的心脏便深深刺下,却在刺下的那一瞬闭上了双眸,排山倒海的痛楚不期而至,痛得让他无法呼吸!

和尚却是无动于衷,看着鲜血从离殇身上慢慢溢出,看着那天蓝色的元丹从心脏飞出,和尚却拿出一个锦襄,将元丹收入锦襄,再走向软榻,将锦襄递于梅清初之口,一颗天蓝色的元丹便慢慢飞进了梅清初的口中,而梅清初的面色,也渐渐转为正常。

“太子殿下,侧妃娘娘稍候便会醒过来,贫僧不便久留,这便告辞。”边说和尚边对着地上离殇的尸身大手一挥,地上的尸身便随即消失,就连地上的鲜血也一并消失。

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自己手上的小刀,风子骞幡然醒悟,扔掉手中的小刀,“大师,她的尸身呢?”

和尚定定的望着风子骞,直到风子骞惭愧的垂下头,“施主,你和她,缘尽于此,情断今生,在施主选择侧妃娘娘那一刻起,太子妃娘娘便已和施主情同路人,不再相交。”

缘尽于此,情断今生!

风子骞一个踉跄,看着和尚一步一步离开,却再也没有勇气阻拦!直到和尚的身影再也看不见,风子骞才对天长吼。

‘啊……’

其声凄历直透九重云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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