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编辑过程有过焦虑也有过惊喜。
首先焦虑的是,自我感觉自己的文字够不上杂文味,编出来会不会贻笑大方?即使选编出类似杂文特征的文字,能不能凑到规定的篇幅页码?
在我为此焦虑的时候,郑谷提议我,把以前写过名家的书评,尤其是评论莆仙籍的作家的文章,精选几篇特辑一组,放在本书的第一部分或最后一部分,对本书和对本套杂文丛书都会是独特的,甚至是亮点。
我觉得可行。虽然我有过想把文艺评论编辑成独立的一本,比较纯粹的一本文集,但听郑谷这么一说,一直想编第三本文艺评论集的念头淡化,不如先选出几篇凑数。就从电脑文档里找到“文艺评论”部分,发现有关文艺评论的文章已经积累了近百篇,近三十万字。要从这里面找出有关莆仙籍名家的评论,很多。如有关彭燕郊、郭风、许怀中、吴建华、郑怀兴、周长赋、章武、章汉、杨健民、朱谷忠、黄玉石、杨金远、郑国贤、吴励生、王鸿、林春荣等等的评论。其中有关郭风和许怀中的评论文章就分别有好几篇,而有关对杨金远的评论文章,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共有十几篇。有些篇目还发表在如《江南》《滇池》《瞭望》《文艺报》《福建文艺界》等期刊报纸上。
这样一查,我就从“文艺评论”里选几篇出来,辑为“评评书”一组,放在最后一辑。在我查找自己存档的文章中,突然发现有很多人评论我已出版的两本文艺评论文集的文章。于是,我突发奇想,想把这些别人评我的文章放进本书中。我打电话征求郑谷意见,他一口就回绝了我的设想,说出许多理由,我只好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再次陷入焦虑中。
焦虑之中想到我平时业余时间写的博文。记得自己是2004年底注册的博客,是敏思博客,断断续续更新过,可能有几百或上千篇博文。自己还是敏思博客里的“开国元帅”高级别呢。
然而,敏思博客已于今年初关闭了,停止了博客网页的运行。我记得曾经两次下载保存过自己的博文,是2004年10月至2006年7月这段时间的博文。而其他时间写的博文没有找到。
先把这个时间段的博文拿出来整理。原来自己都是在当时看新闻有感而写的,发帖的时间都标注精确到几分几秒。选了一些篇目,留下当时的写作发帖时间,权当杂文选目。先选的博文约有近百篇,其中有系列的文化读书随笔,似小品类的文字,十年前似乎在文艺副刊陆续刊登过,觉得可以收编入书。很多觉得不是杂文品类的都撤掉,剩下的还是不够本书规定的篇幅页码。
于是我又想到自己近年来依约即写的文字。《湄洲日报》言论版编辑吴双双经常向我约稿,有时还提供话题让我写,约有上百篇的快评言论短文。这样一来,本书的篇目就有了选择的余地。然而选稿是件伤脑筋的事,有些篇目看起来不错,认真审读,又发现虽然发表过但没有杂文特征。最后只好选一些篇目凑数。
那么,“精选”出来的篇目,勉强可算杂文的也只有70多篇。接下来,就是如何分辑别的操作。
起先是以题材分类,如文化、社会、官场、环保、校园、心理、外域、本土等,分成十个辑类,也感到多而杂且琐碎。干脆不分类,却在目录上一溜下来也很难看,而且排序也很棘手。最后,只好以现在这样分成五个辑组,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却弥散一些杂文的味道来。
其中“谈谈心”一组值得一提。这十篇标题匀称的类似励志有说教嫌疑的文字,有几篇是在十年前连载于报纸“心理健康”专栏的系列文章。当时以系列的随笔形式,剖析个别人的心理问题,定位于心理疏导,后来陆续补充。本来没有考虑选用,后来发现一段文字似乎是特地提醒我,就单列一辑,权当别样的杂文。
促我选进这一组的不知出处的一段话是这么说的:
随着社会利益的日益多元化,造成部分社会成员心理压力增大,产生不良心态。社会心态问题已引起中央高层的高度重视,高层以文件下发形式提出:要塑造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2011年4月下旬起,《人民日报》评论部刊发四篇“关注社会心态”系列文章,针对社会热点、敏感问题进行点评……
至于书名的选定也有曲折。最早以选文中一篇“过个‘心’年”为书名,觉得书中有关“心”的篇目很多。但后来有关“心”的篇目被自己撤掉很多,就想到鲁迅说过写杂文如敲边鼓,于是就选“敲敲边鼓”为书名。但郑谷说没有杂文味,不如改为“乱敲边鼓”好,就这样报给大书法家余一石题写。
稍后,我一直觉得“乱”字虽有杂文味,却与本书题材不甚合拍,也和本人的写作态度与写作性格不相符。打电话咨询余一石先生,他思考了一会儿,回话说用“散敲边鼓”比较贴切。
也对,本书内容很散,涉及的话题广,就如偶尔敲敲边鼓,这边“梆梆”两下,那边“咚咚”一下;笔调也不一致,时而板着脸孔说话,时而嬉皮笑脸反讽。
然而,在书稿篇目分辑组的过程中,还是觉得“散敲边鼓”念起来不是很顺口。最后用“照照镜”和“解解闷”两个辑名合一而成“照镜解闷”。就这样,只能再次让大书法家辛苦。然后,惶惶然把书稿交给出版社,期待着受批评。
2012年3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