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振雄无声地叹了口气,咧嘴笑了笑:“丫头,你这次可把我害惨了!”而后便对着欧阳幕宇低声吼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让我省心!”
梁若问听闻后,看着欧阳幕宇,一时间这架式又换到他身上了,欧阳幕宇不觉得有些理亏地问道:“这又干我什么事情!”
欧阳振雄白了他一眼,坐下身来,尔后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孙子,这些年,你的努力,爷爷都看到了,只是越是这样,却越让我替你担心哪!外面怎么传,我从来都不信,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给我们欧阳家丢脸的!若问这丫头性子冷,还又倔,你又是这个么个冰疙瘩,我是怕你们这样,走不长!
而后欧阳振雄对着吴妈怀里的欧阳睿笑了笑:“不过,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我也抱到重孙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索幸我也懒得管啦!”
而后,便从吴妈怀里搂过欧阳睿,偷偷地向他旁边的徐律师使了个眼色,就起身都朝花园走去了。
空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梁若问与欧阳幕宇,就这样,静静地,都不说话。欧阳幕宇不喜欢这样与梁若问相处的方式,这样静静的,他就总感觉梁若问会随时飘走一样,哪怕是跟他吵架,哪怕每一次因为她的倔强而很生气,也总比好过现在,不过得有些聒燥,便随手一扔,将那个紧握在手里将戒指的盒子丢进了梁若问的怀里,而后起身,越过她,朝后花园走去。
梁若问看着怀里的戒指,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到他起身离开,不禁地开口:“那个,这给我干嘛?”
欧阳幕宇痞笑着回头,看着面无跟表情的女人,不禁有些恼怒:“随便你,收下也好还是扔掉,反正下次结婚,我是不会再卖的戒指的。”而后便耸耸肩走了,留下了一脸不知所措的梁若问。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若问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欧阳幕宇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房,让她有些烦燥不安。
刚刚的求婚,她不是不感动,而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只是,事事无常,在未来的数十年里,他真的是她可以去依靠的人吗?
毕竟她有着那样不堪的过往,他真的可以做到不在意吗?就算他不介意,那么她自己呢?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地陪在他身边吗?不行,正因为知道自己的不堪与肮脏,正因为知道他的高贵,所以她不能玷污他。
可是,为什么内心里面却有着一个声音,一个强烈想靠近他的声音在呼喊,呵...原来,她一直都渴望着他的的温暖!
爱上欧阳幕宇,是她所不能控制的,一直以来,都不想去阻止那种情愫的产生,所以就让它在内心的一角繁衍滋生,可是,当她选择要离开他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遇上了今生的劫!
深呼出一口气,梁若问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幸地坐了起来,却听见门锁被扭动的声音,门被推开了,欧阳幕宇站在门口看到梁若问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头,床头昏暗的灯光映衬着白皙的肌肤,有着一种罂粟般的诱惑。
迈开脚步前行,缓缓地靠近,伸手将梁若问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肩,刚刚吴妈跟她说了很多,回来只是想好好地抚慰她的,但是他去在等,等着她主动的开口。
室内一片的安静,两个紧紧相拥,同呼吸的人,心却隔着一道鸿沟,彼此僵持着。
她是一种习惯性的冷漠,而他,却在等着她放下冷漠,寻找他的温暖。
“欧阳幕宇,我们就这样不行吗?”
就这么一句,让欧阳幕宇有些失望,原来,她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仍然隔着一道坎:“好啊,反正你习惯了黑暗!”虽然手上的动作仍在继续,心里却少了一份初始的期待。
“原来你真不想娶我!”梁若问的心,反而因为他这么一句可有似无的话弄得有些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在尊重你的想法而已,你说想这样,没名没份地跟着我,那也好,省得我一天到晚有人管着!”欧阳幕宇认真地说道。
“可是你刚刚跟我还求婚来着,现在……”梁若问眨巴着眼地看着欧阳幕宇,有些急切。
“是你不答应的,错过了这村就没那店啦!”欧阳幕宇无所谓地看向梁若问,放开她,起身走到室内一角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而后很是优雅地转过身来若有似地看向梁若问。
“那如果我想结呢?”弱弱地看向欧阳幕宇,有种期待。
梁若问的一句话,正中欧阳幕宇努嘴思量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下杯子,到柜子里拿了出浴袍,待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很平淡地说:“那就结吧,明天让爷爷挑个日子,把婚事给办了!”而后迅速地回过头,走进浴室,一个人偷偷地窃喜。
“可是……”又有些犹豫,只是害怕以后以后的平淡会冲击着此刻的幸福,毕竟,因为自己的情况,给他带去了太多的麻烦。
幽幽地叹了口气,梁若问抱腿独自坐在床头……
欧阳幕宇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梁若问怔怔地坐在那里,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脸上的那丝冷漠已经退却,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寂寥,与他相似的寂寥。
佯装不悦地走了过去,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梁若问,戒指收好了没?可别掉了!”
梁若问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木讷地点了点头:“怎么?”
退下脚下的托鞋,跳下床,搂过她,霸道地开口:“明天,带上你的身份证,咱们去登记!”
“呃……”有些微愣。
“我要你成为我老婆!”只有结婚了,他才能安心,不然整天患得患失的,他的性子受不了这样的。
心里一时五哇杂陈,梁若问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你这是又……在向我……求婚?”
白了她一眼,欧阳幕宇闭上眼睛假眯:“不是,我这是在宣布命令!”
梁若问摇了摇头,觉得脑子里乱轰轰的,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还没有完全理清楚,争辩道:“那个,欧阳幕宇,我还……还没有答……”
“多事!”说完,不再说话,只是不满的吻上了她的唇,就这样,梁若问的语言淹没在他的吻里,在某一方面,两个是相同的,即是认定的,便会义无反顾。虽然欧阳幕宇妥协的多,但梁若问也知道,现在的她没有一丝拒绝的权利。
这一晚,两人相依相偎,他柔和的要了她,而她则深深的包围着他。
第一次,两人没有那么激烈,而是细水长流的辗转悱侧,比这爱,那是另一种升华,像家人一样,却也是一种习惯。
他和她都是不善于表达的人,就算是心挂着彼此,表述得也是生硬,欧阳幕宇是如此,明明在意,有的时候却总是说一些看似伤人的语言,弄得梁若问不知所措,而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摩擦。两个不懂爱的人,犹如那浑身长着刺的刺猬,因为爱,相互拥抱,却因为各自身上的刺,而将对方伤得体无完肤,斑斑驳驳。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要放弃对方,一次一次地尝试着靠近,一次又一次地让彼此受到伤害。慢慢地,他们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找到了那个可以相拥而不刺伤彼此的契合点。
虽然生硬,虽然陌生,却在这不完美的拥抱中,找到了属于他们两个人恋爱的另一种升华。
缠绵过后,梁若问静静地窝在欧阳幕宇的怀里,静静地在想着心事,欧阳幕宇紧紧地搂抱着梁若问,耳边去回味着吴妈刚刚跟他说过的话。
梁若问是一个好女人,虽然性子冷了一点,淡了一点,但只要是她认定了,便不会回头,便会义无反顾,而却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没有那种安全感,只因为他的性子也冷,也倔,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以后磕磕碰碰是经常发生的。欧阳幕宇看了一眼怀里的梁若问,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梁若问的犹豫是对的。
他并不是一个花心的人,可是,人生太长,他不喜欢那种一尘不变,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寻找着生活中的乐趣,激情与向前的动力。可是,在生活里,他已经找不到这三者了,他觉得单一,觉得无聊,所以才开始游离于花丛,只不过,在他在厌倦的时候,碰上了梁若问。
因为她的出现,让她找到了新的乐趣,新的激情,新的动力,所以才有会后来的一切,在时间的变迁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对于怀里女人的依恋有增无减,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过去抑制这种情愫的产生,只是在他去遏制的时候,他觉得不安,觉得烦燥,所以索幸,就任由于成长了。
想到这些,欧阳幕宇的唇不由地移到梁若问的耳畔,轻声说道:“梁若问,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迷迷糊糊的梁若问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怔,甜蜜在心底的某一个地方肆意地蔓延,泪不知何时充斥着眼眶,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才上双眸,独自享受着那份他带给她的悸动与甜蜜。
他的气息越来越重,呼在她劲间的温度,一点点沾染至她的全身,梁若问一些惊地抬首:“我很累……”头抬起,正好劫住了他不知何时时等着的唇。在她微微张嘴的那一刹那,轻轻地触上他。而他的舌更是自然而然地进入她的唇内。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意,毫无做作,碰到了,便接受着他的温情,缓缓地让他吸吮着她的舌,缠绕着。他的热情让梁若问有些晕头眩目,因为她有些跟随不上他的步伐。
“呜……”轻声呢喃,双手无力地攀附在他的胸前:“我是……真累了……”在天上人间的那几天,她心纠着徐玉清的事情,整晚整晚的无法安然入睡,刚刚经历一番缠绵,已经被他折腾得全身酸软,哪还经得住他的火热的折腾啊!
气喘吁吁地稍稍移开薄唇,欧阳幕宇贼贼地笑道:“老公呢就是要让自己的老婆性福的!”身子用力一翻转,梁若问已经落于他的身上。
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如此的姿势惊醒了梁若问所有的睡意:“欧阳……”
“叫我宇,叫我老公我会更喜欢,不过现在你不准说话!”堵住她的唇,挡住她所有的拒绝,轻轻地进入她,一波波与她融合……
第二天刚蒙蒙亮,梁若问便被欧阳幕宇强行地拉起床:“快起床,我们去结婚!”
只见欧阳幕宇满脸的兴奋,更是帮梁若问找出了衣服,急切地帮助她穿有,梁若问睁开朦胧的睡意,看着在屋子里忙碌的欧阳幕宇,嘴角浅扬,有着淡淡的甜蜜,因为此刻的欧阳幕宇让她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手握着那个红皮的结婚证,梁若问内心有着淡淡的惆怅。
站在一旁的欧阳幕宇,看到梁若问眉头微蹙,忍不住开口寻问:“怎么,结婚了不开心吗?”
梁若问摇了摇头:“不是,总感觉这幸福来得不太真实。”
欧阳幕宇拉起梁若问的手,很是郑重的开口:“老婆,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人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你会不会一辈子像现在这样依赖着我?而我,又会不会爱上别人?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们无法预见,我只知道,现在,我们相遇了,万千人里相逢,这种难能可贵的缘份,我们要好好地珍惜,不要轻易地放弃,要努力地争取让这缘份升华,努力地抓住现在,对明天美好的生活憧憬,而不沉迷于过去。”
梁若问低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欧阳幕宇,我们两人,相差太多了。”现在能这样的迁就,是因为她给了他零星的温情,也因为她的出现,让他的生活泛起了另样的涟漪,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的平淡会冲击着那份本将薄弱的激情。
“梁若问,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要的是你的现在,要的是你的未来,而不是你的过去!我们不想要为过去耿耿于怀好吗?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活好现在,给睿儿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梁若问点了点:“好!”握住欧阳幕宇的手紧了紧:“欧阳幕宇,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地,不是梦境!我们真的会幸福吗?”
“会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欧阳幕宇微微一怔,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个回答是对她承诺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天长地久,有些不真实,毕竟生活中的插曲很多,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是现在,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回到家后,欧阳幕宇便接到了警方的电话,由于警方的全力追捕,他们在海关将准备佯装出游的费琪当场抓获,并从她身上搜得脏款近100多万元,而后又在其经营的天上人间查获毒品海洛因10余公斤,摇头丸500余克……在审讯期间,费琪对其贩毒行为供认不讳,并在她的配合下,一举在C县将越狱在逃的徐玉清抓获。
这对于他们来说,正是双喜临门,因为以后梁若问的生活终于归于平实了。
婚礼在梁若问的要求下办得很简单,只因为梁若问并没有什么亲人,也只邀请了彼此认识的一些亲戚朋友。
婚礼当天,作为下属兼死党的洛子轩携妻子齐玉秋和还不到一岁的女儿星桐也一同来参加欧阳幕宇与梁若问的婚礼。
欧阳幕宇则身穿一套中式西服手挽着身着一套红色旗袍的梁若问一起从楼上下来,郎才女貌,两人站在一起,惹人眼球。
梁若问本身就不太善于交际,招呼客人的事情全都让欧阳幕宇与洛子轩在打理,而她则是抱着儿子欧阳睿和抱着星桐的洛子轩的爱人齐玉秋两个初为妈妈级的人在一旁的沙发上聊天。
两人正聊得开心的时候,只看到洛子轩一声惊呼:“不,星桐,宝贝,不能……”众宾客目光齐齐看向洛星桐。
话还没喊完,只见欧阳睿一个扑腾,小嘴巴准确无误地亲在洛星桐的樱唇上。
刹那间,厅堂里的客人哈哈大笑起来。
“儿子……”
“宝贝……”
欧阳幕宇与洛子轩快步走近,而后两人互相瞪了一眼,齐玉秋看着两人微愣的样子,忍不住嘲讽笑道:“宇,你看看,你儿子夺走了我女儿的初吻?”
欧阳幕宇微微地回过神来:“这……大不了,以后星桐给我儿子当老婆就是咯!”而后还不忘捏了捏欧阳睿的小脸。
爱情的路上,满是荆棘,沼泽,只要我们有心,只要我们坚定彼此,那么,幸福便会离我们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