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问寻过两次,面对着众宾客的争议,额间涌现出点点的细汗,便只好再一次问寻着欧阳幕宇:“你愿意娶费琪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坐在前排的欧阳振雄看着欧阳幕宇一脸的事不关已,低头苦笑,这小子,处事从来都是如此,从来都不考虑后果,这么多的宾客,就算是他不要脸面,让他这老脸往那里搁……正等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只看到守在角落沙旁的洛子轩突然朝欧阳幕宇走去,并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只见欧阳幕宇呼吸一紧,双眉紧蹙地看向身旁的费琪,冷声道:“她在哪?”
最后的一丝希冀被摧毁破灭了,费琪一把掀起头上的那层纱巾,浅笑地看着欧阳幕宇:“幕少,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的话,我们的婚礼继续,如果……”
不待费琪将话说完,欧阳幕宇便低吼道:“我再说一次,她在哪?”冰冷的语调里,有着他顾有的冷漠与决绝。
费琪盯看着眼前的欧阳幕宇良久,突然转身面对着身后的众宾客,看到新娘突然的转身,原本有些喧哗的众人一时间都看向费,只见她歉然地笑着对众宾客弯腰鞠躬表示深深地歉意说:“对不起,各位,婚礼可以暂时没有办法举行了,我和幕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暂时要失陪一下,还请各位原谅!”而后便在欧阳幕宇的视线里,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去。
有些诧异地看完费琪一系列的行为,欧阳幕宇尾随着费琪追了出去,原本以为,她会躲在某个角落里哭泣,却不想,她朝着楼顶走去。
不得不说,今天是个黄道吉日,阳光明媚,天空蔚蓝,泛着朵朵白云,深秋的季节,不热,亦不冷,是一个幸福的季节,如果今天是他跟梁若问的婚礼,那他一定会很高兴,可是,此刻的欧阳幕宇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刚刚洛子轩告诉他,正阳来电话跟他说,他们去天上人间扑了个空,没有找到梁若问的人,而且,里面更是空无一人,想不到,费琪居然还提前提防了他的突袭。
费琪走到楼顶,在其边镜站定,看着这万里无云的空际,空中时不时拂过的轻风,将她的缕缕发丝吹起,突然地转身看着身后的欧阳幕宇,浅笑着说:“我不漂亮吗?”
一怔,欧阳幕宇摇了摇头:“与外表无关!”
嗤鼻冷哼:“哼,欧阳幕宇,你真决情,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梁若问得到你的!”费琪说完转身幽幽地看向远方。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欧阳幕宇只感觉他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拳头握得紧紧地:“费琪,你别逼我!”
费琪并没有理会欧阳幕宇的愠怒,只是伸手指向远方:“你看,这城市的景象多美哇!我还是第一次站在这样的高度俯看J城,哎……只可惜!”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欧阳幕宇说:“梁若问有什么好。一个肮脏可以与我媲美的妓女,五年前,地下舞厅的脱衣舞女,四年前,樊城的坐台小姐,三年前,W市的夜总会歌女……”
“够了!不管她过去怎么样,至少她现在是我欧阳幕宇的女人!”听到梁若问的过去,只觉得内心不由的一疼。
“你不就是嫌弃我脏吗?梁若问也比我好不到那里去!”费琪仍然有些不甘心,只想着去数落,诋毁她。
欧阳幕宇心痛地摇了摇头:“不!费琪,你错了,我跟你说过,只要我一看到梁若问,我就会想着她脱光了是什么样,这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同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首先我必须得承认,她淡漠的性格事先确实引起了我猎艳的兴趣,只是,在后来的相处的日子里,我对她上瘾,她吸引了我的目光,更拿走了我的心,所以我爱她!因为爱,我不会在意她的过去!”
在楼顶的水房后面,几个人架着梁若问正杵在那里,梁若问在听到欧阳幕宇说的那一席话,由错愕变为震惊,不是不知道欧阳幕宇对她的态度,不是不知道欧阳幕宇为她一直在努力做的事情,却不知道原来她也深入他的心,一直以为,他对她只是一时的兴趣,却不想,在时间的改变下,那丝兴趣已经转变为了爱恋。
突然,梁若问很想见欧阳幕宇,想要去确定他刚刚话的真伪,想开口呼喊,嘴巴去被封胶给粘住了,于是,一个劲的挣扎,几个人的看守与制止,梁若问的力量显得那么的渺小。
费琪有些惊讶,一直以来都知道欧阳幕宇对梁若问上心,却不想,他还会爱上她!摇头着后退:“你说你爱她?你爱她……你爱她是吗?”低喃着笑,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狰狞。
欧阳幕宇坚定地点了点头:“是,我爱梁若问,我儿子的妈我不爱,谁爱!”
孩子,他们之间居然连孩子都有了,费琪不想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别过头看向梁若问所藏身的角落,厉声说道:“带她出来!”
闻声后,只看见几个黑衣男子架着梁若问从水房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梁若问被那几个推搡着走了过来,欧阳幕宇欲迈步上前,却只看见费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适时的架在了梁若问纤细而白皙的脖子上:“别动!”
费琪的举动止住了欧阳幕宇刚要迈开的脚,只因为梁若问刚才向他摇头暗示着她不要乱动!
心跳急速跳动,欧阳幕宇有些紧张起来,从一开始他就失算了,以为可以就着婚礼,趁她放低防备之时,一举救出梁若问,却不料到费琪从一开始就兵行险招,将梁若问藏身于满港都,也难怪正阳他们会扑了个空。
思量了一番后,欧阳幕宇迅速理了理情绪,强忍着内心的紧张,俨装镇定,眸底里闪烁着蔑视:“费琪,认识这么久,你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说吧,你想怎么样?”
“你很清楚不是吗?”费琪看了一眼淡定的梁若问,倒是觉得惊讶,一般的女人,在这样的境况里,应该会害怕,可是,从刚才到现在,梁若问连颤抖都没有,难道她不怕吗?
费琪的意途倒在欧阳幕宇意料的范围之内,只是,很可惜,他欧阳幕宇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就算是他爱梁若问又如何,从来都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软肋!就算是梁若问也不能,如果开了先例,那么以后,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得经常面对。
耸了耸肩,笑着摇头:“费琪,我觉得我欧阳幕宇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吗?我告诉你,我虽然爱梁若问,但我绝不允许她成为我的软肋,更不能会让她为别人来达到目的资本。只是一个女人而已,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长情之人吗?”
握着匕首的手一僵,费琪不相信欧阳幕宇会如此的冷情,就在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爱着梁若问的男人,在此刻,却全然不去顾及那份血脉情感:“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不敢保证我的手抖一下,她有没有划伤,我可不像幕少那么的怜香惜玉!”
反手放在背后的手心冒着细汗,欧阳幕宇看着那把匕首渐渐地靠近着梁若问纤细的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费琪的手。
梁若问冷笑出声,满是嘲讽地看着费琪:“费琪,你真是让我意外,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放到如此低贱的位置,你不觉得失败吗?这个事情上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我们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欧阳幕宇优秀又如何?能够陪你走完一生吗?人的一生无论活得如何精彩,到头来还不是一堆黄土,你认为拿我威胁他,就可以让他妥协跟你结婚,可是你能够保证在将后的数十年里,他不会遇到别的女人。结婚了还可以离婚,你认为婚姻可以将一个男人牢劳吗?”
欧阳幕宇听到梁若问的话一怔,一直以来都知道梁若问的性格清冷,却不想,她将世事看得如此透彻,过去的五年,她所有的经历铸就了她偏执、缺乏信任感的性格。
“哼,你懂什么!爱一个人,想的便是拥有,与他时刻在一起。而我费琪就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我得不到的,就会亲手毁灭!”犀利的眸底闪烁着坚定与飞蛾扑火一般的决绝。
冥顽不灵,梁若问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满是复杂地看着欧阳幕宇,只因为刚刚那一瞬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那一丝心疼,
“欧阳幕宇,你思考清楚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你玩!”费琪身旁的一个男子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声后,费琪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暴戾起来,用阴狠的眼神看着欧阳幕宇,想不到,他的背后居然还有一股这样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