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闹还是你闹?”四王妃却是不买账的,只就怒骂道:“今天是侄女儿的回门宴,你这个做人叔叔的当众打脸,和这贱人在这里鬼混,我都替你寒碜的慌!”
她说着也是越想越气,干脆又过去一把拽了褚易清的衣袖,就往外走,“走!我们进宫去求见父皇,让他评评理,看看到底是你混账还是我胡闹!”
提起皇帝,褚易清自然就想到她之前给自己穿的小鞋,也是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了个踉跄,满面怒色道:“别拿父皇来压我,本王就是要睡几个女人纳几房小妾也是天经地义,父皇他也不会管!”
“你——你说什么?”四王妃险些一口气背过去,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半天,突然也是嚎啕一声,哭了出来,“你还要不要脸了?你——”
说话间外面突然有人扬声道:“太子殿下到!”
门口堵着的众人赶紧纷纷让路,褚易安沉着脸从外面大步进来,同行的还有几位当时和他一起在前厅喝茶的同僚。
四王妃又找回了主心骨,连忙扑了过去,跪在他面前,道:“殿下恕罪,是我家王爷他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脏了您府上的地方,又扰了四郡主的回门宴。”
上来却是先主动给褚易清栽了罪名。
褚易清的胸口一堵,深吸一口气,上前对褚易安拱手施了一礼道:“皇兄,是臣弟一时无状,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王妃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就好小题大做——”
四王妃怒目圆瞪,又想和他争执什么,褚易安却是越过两人径自往屋子里走去,一边面无表情的撂下话来,“本宫不管你们的家务事,可今天这事儿闹到了本宫的府宅之内,又损了皇家的体面,老四你是一时糊涂也好,是别的也罢,本宫这个做哥哥都不好插手你的私事,回头一切都等父皇来了由他定夺吧!”
褚易清闻言,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跟进去,“皇——”
四王妃却是颇具得色的冷冷一笑,整理好衣裙也跟了进去。
褚浔阳环视一眼院子的人,对大夫人道:“大夫人先把人遣散了,一会儿陛下要过来,其他人还是避嫌的好!”
若是换做别家的人在东宫出了这样的事,也就是褚易安一句话就能处置的,可是如今扯上的是褚易清,还让王妃把事情抖开闹大了,那么就只能请皇帝出面了。
又是事关皇室脸面的大事,在场的官员命妇们自然不等吩咐已经自觉的散了。
褚浔阳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罗家兄妹,又对桔红吩咐道:“去把罗国公还有国公夫人请来吧!”
“别——”罗予琯一惊,手下不由大力抓住罗翔的袖子。
让罗国公来?那两人知道她做了丢人现眼的事,哪里是会维护她的。
可是这个时候,也完全没了她反驳的余地。
褚浔阳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就跟着进了厅中。
她一走罗翔就迫不及待的瞪了罗予琯一眼,低声吼道:“怎么回事?你疯了吗?”
就算褚易清是色中饿鬼,这个时候罗予琯往他身边凑也是找死,毕竟——
她那个肚子就是致命伤。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罗予琯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本来正和香草在花园里走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人打晕了,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在这间屋子里了。
她也是觉得事情不对劲,想要爬起来却是浑身无力,然后褚易清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屋子里的褚易清也是心中郁结。
他本来也是走在花园里的,恍然间就见花丛后面有人影一闪,惊鸿一瞥,似乎是个绝色美人儿,他一时心猿意马就跟了过来,最后找到了这间屋子。
进来就见罗予琯卧在榻上。
罗予琯的样貌虽然不说倾城绝色,但多少也算个美人儿,横竖是送到嘴边的肉,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就想把人给办了,可是谁曾想这边还没成事呢,王妃已经杀到了,搅和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又大张旗鼓闹了个满城风雨,这会儿更是要惊动皇帝了。
“皇兄,是臣弟一时糊涂,父皇他日理万机——”进了门,褚易清已经马上开口道:“不过就是个女人的事儿,我将她领回去也就完了,何必再惊动了父皇?”
褚易安冷着脸,一声不吭。
今天他是有理由动怒的,自己女儿才刚新婚,可是这在回门宴上就出了这样的事,不仅打了脸不说,也不是个好兆头。
“现在是王妃对你不依不饶,我又做不得你们夫妻的主,万事——都等父皇来了再说吧!”褚易安道,却是不肯松口。
褚易清自己底气不足,也是拿他没办法。
不多时罗国公夫妇也就赶来了。
在路上桔红已经大致的把这里情况出了,两人在院子里看到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罗翔兄妹,罗大夫人还好,罗炜当即就是一肚子火,险些当场发作。
“国公爷,还是先去拜见太子殿下吧!”罗大夫人扯了下他的袖子。
罗炜又狠狠的瞪了罗予琯一眼,就先进了屋子。
罗翔这会儿也完全的六神无主,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勉强定了定神,对罗予琯道:“这事儿八成最后也只能是四殿下将你带回他府里来解决,一会儿你可稳住了,千万别留破绽,一切都等回府之后再说!”
“可是——”罗予琯急的眼泪就又下来了,低头抚上自己的肚子。
她这个样子,如果去了褚易清府上那还了得?
罗翔恨恨的有剜了她一眼,沉声道:“反正先糊弄过去今天再说,等到回府之后我马上安排你离开,届时就对外称你暴毙,把这事儿了了。”
除了苏逸,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根本就不可能替罗予琯肚子里的孩子遮掩什么,一旦闹出来,皇帝再追究——
如果揭开了这孩子的来历,那就是灭顶之灾。
死遁的法子以前罗予琯不是没想过,只是不甘心而已,这会儿却也再顾不得那么许多,用力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