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益青听了这话姑且都是一头的雾水。
褚浔阳冷嗤一声。
风连晟却是凉凉一笑,忽而自嘲的怅惘一叹道:“的确!只从辈分上讲,十二皇叔就高出本宫一重,华卿你会舍本宫而就他,倒也算的上是有些眼光的!”
“太子殿下!”华城踉跄着猛然一步后退,脸上表情惊愕又惶恐,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稳定了情绪,扯出一个笑容道:“此话从何说起啊?”
他瞬间就有些慌了,额上不由的冷汗直冒。
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延陵君和褚浔阳夫妇相继出场,一个接着一个的针对他们华家,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定国公主,我姑且念你只是一介妇人,口无遮拦,不与你一般计较,只是你也和是适可而止吧!不要再在这里挑拨离间,动摇人心了。本相在朝为官三十年,对陛下和南华的朝廷都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华城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话说的,倒好像这帝京之内都要为了你华家遮天蔽日,再不见日月光辉了一般!”褚浔阳道,半分也不妥协,直接就对风连晟道:“连晟太子,你怎么说?”
“永定侯府的事情蹊跷,一切自然都如定国公主所言,华卿的性命要紧!”风连晟道,不由分说的一招手,“来人!把华城父子收押,我们也去永定侯府看看,另外再传本宫谕令,调派五百精兵过来,把丞相府围住,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是!殿下!”李维领命,一挥手,马上就有侍卫上前来拿华城父子。
“太子殿下,你这是欲加之罪!”华益青惊慌失措的大声嚷道,愤恨的忽而剜了褚浔阳一眼,“就凭定国公主信口开河的一句话,你就这样误会我父亲的用心,如此的偏听偏信,就不怕满朝文武为此心寒吗?”
“太子殿下,今天您就是要拿下微臣,微臣也无话可说,可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华城也道。
“如何?如果本宫给不出证据来,你就也要和华大公子那般,直接和本宫亮兵刃,动强吗?”风连晟截断他的话,扶着身后栏杆站起身来。
他的面目清冷,偏偏又带了几分森然笑意。
这位太子殿下的脾气暴躁,逼急了也是个不计后果的主儿。
华城张了张嘴,急的一身一身的冒冷汗,却不敢真的与他抗衡。
李维绑了两人,先给推了出去。
屋子里的华思悦和华思媛两姐妹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她们无法分辨褚浔阳这些话的真假,却只觉得如果她所言属实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太过匪夷所思了。
褚浔阳的心情似乎是有些急躁,也没空搭理她们,直接也跟着出了院子。
风连晟从后跟过来,见她急匆匆的往外走,心里生疑,就快走两步跟上去,调侃道:“你过来掀了华城的老底,并且这就撺掇着本宫将他收押,手里可是握着他和是而皇叔勾结的确切罪证了!”
褚浔阳脚下步子不停,疾步往外走,闻言就扭头看了他一眼,理所应当道:“那些应该是太子殿下您该操心的事情了吧?毕竟他和安王之间如果真能成事的话,最终威胁的也是你风氏父子的江山,既然是你们的事情,又凭什么要求本宫来为你们出人出力还要负责提供证据?”
风连晟被她噎了一下,额角青筋不由的欢快的跳了跳。
他紧咬着牙关不叫自己的情绪爆发,止步盯着褚浔阳的背影看了两眼方才平复了情绪,快走追上去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赶着过来搅局的?荣烈做事,还有你不放心的吗?”
褚浔阳看他一眼,却不解释,直接就出了华府的大门。
彼时华城父子已经被绑了出来,等在那里。
褚浔阳抿抿唇角,也没再说什么就上了马车,急吼吼的离开了。
风连晟负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目光沉了沉,盯着那马车远去的方向。
李维从下面上来,试着开口道:“殿下!”
“去查查,到底出什么事了!”风连晟道,脸上表情却是一反常态,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李维应了,顿了一下,又看向了华城父子道:“华家的人——”
“传大理寺的人来,华城父子暂且打入天牢,待到本宫向父皇禀明原委,再由父皇定夺,至于其他人——就先圈禁府中吧!”风连晟道,说完就下了台阶,翻身上马,带了一队侍卫离开,直奔了永定侯府。
褚浔阳从华家出来,走的就是回镇国公府的方向。
马车上,她的眉头深锁,神色只见也是前所未有的忧虑,焦躁不安的看着窗口的位置道:“还没有消息吗?映紫到底和君玉碰到头了没有?”
“映紫已经去了永定侯府那边了,公主别急,这会儿应该已经找到驸马爷了!”青萝道,倒了杯水递给她。
褚浔阳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还是满面的焦灼之色。
青萝看在眼里,不免担心,想了想道:“公主觉得,那个消息可靠吗?”
“十有八九!”褚浔阳道,想要再喝一口水,却又将杯子放回桌上,远远地推开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安王的确是有那样做的理由,如果长城部落和他之间真有猫腻,他不肯坐以待毙,眼睁睁等着父亲入主军中这是一定的。他手下的那些高手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但凡是他想要动手,那后果就非同小可了。”
“可是——”青萝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心中疑团重重,“就算他要对世子爷不利,可是眼下世子爷才离京半天,他要下手,为什么不再等两天,等到钦差队伍离的京城更远一些?那样不是会更方便吗?”
荣显扬才刚走出去半天有余,就算速度再快,离着京城也毕竟太近了,要说风邑会在这个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动手——
的确是不太符合他万事隐忍周全的作风。
“两点理由!”褚浔阳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要么就是为了华城,要么就是冲着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