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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不识真人面,其实心中已了然

三人马不停蹄,几日后便赶回了云南。若尘听说回来了,快步迎了出来,一抬头却愣了,除了汉文另外两个都不认识。汉文道:“少庄主,这位是石敏珍前辈,她是特意赶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若尘见了礼。汉文又道:“这位是小玉姑娘,是我家庄主送到四川学剑的姑娘。”若尘很认真的打量着这个人,心道:她眉宇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很早就已经认识了,只是那块胎记又说明自己并未见过她。汉文又道:“小玉姑娘是我家庄主的小师妹,自小便不会说话。”

若尘道:“那你家庄主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我家庄主在半路上接了一封信,之后就匆匆的走了,临走时吩咐我将小玉姑娘送过来。”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他只说会尽快。”

若尘点点头,吩咐小二给若云和石敏珍安排房间,自己的心里却隐隐生出些不安,可到底为什么又说不上来。

夜深了,若尘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总是浮现出小玉的模样。院子里剑锋划破长空的声音还在。若尘推开窗子一看,小玉还在练剑,看路数正是“灵犀剑法”。若尘提了剑出来说道:“小玉姑娘,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若云笑笑,指了指指剑。汉文从一旁的阴影中走出来道:“小玉姑娘每晚都会练剑,一天不落。”

若尘道:“你也在这儿。小玉咱们把剑法合起来练吧。”若云点点头。

原本二人对自己的剑法均觉平淡无奇,但一合起来威力让二人吃了一惊。

石敏珍也没睡,见二人练剑也来到了院中,若尘收剑施礼道:“石前辈,这套‘灵犀剑法’为何单人使出平淡无奇,可双间合壁却威力无穷?”

“世间所有的武功路数,即便其在高深再精妙,也会有破绽,‘灵犀剑法’也一样。当单人使出与别的剑法并无区别,练剑高手一眼便可看出它的破绽,可双人使出却不一样,彼此正好弥补对方剑招上的缺陷,每个人都能毫无顾忌的全力杀敌,所以这练剑之人必须是情意相投,愿意为对方出生入死,甚至舍弃自己的生命。我刚才在楼上看了看,小玉对这剑法运用自如,对你的救护也是极为周全,而少庄主就要差些了,出剑不够果断,犹犹豫豫总像在思考什么,这可是‘灵犀剑法’的大忌呀。”

最后几句话正说中了若尘的心事,自打小玉来了这儿,自己就像着了魔一般,总要把她和若云联系在一起,两个身影在眼前互相叠加,脑子里乱成一团,自然不能专心练剑了。

石敏珍又道:“太晚了,先回去休息,明日再练。”

若云向二人微一欠身,带着汉文走了。石敏珍又道:“少庄主,‘灵犀剑法’要的便是心有灵犀,剑术的威力就靠你了。”

若尘压力大增,心烦意乱的在院中走来走去,若云则靠着栏杆抱膝而坐,一夜未曾合眼。

天色渐亮,客栈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若云推窗一看,若尘还在院中坐着,长平在一旁说着什么。若云从厨房端了碗粥又带了文房四宝去找若尘。

若尘看见她笑微微的道:“这么早就起来了,找我有事?”

若云微笑着把粥放到了他的面前,若尘道了谢问道:“你吃了吗?”

若云点了点头,然后在对面坐下,提笔在纸上写道,“少庄主是不是有心事?”

若尘淡淡一笑道:“没事。”

“那为何每次见我都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会呢!是你多心了。”

若云看着他的眼睛写道,“你撒谎……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脸上的胎记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是吗?”

若尘一看有些慌了,“不不不,决无此事。我只是……只是看见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她在你的心里一定很重要。”

“是,很重要,可惜我失去了她。”

“你的心情我体会的到,但我希望你能暂时将我看做是她,尽管我知道自己及不上她的千万分之一,可若不这样,我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双剑合壁,打败柳若风呢。不打败他,你、我、我们大家都将危在旦夕啊!”

若尘正色道:“小玉,你是你,她是她,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你和你师兄一样都是可以肝胆相照的朋友,是朋友,我就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她。”

若云笑了笑。“那就好,待会我们一起练剑。”一阵风抚过撩起了若云的一缕发丝,就着一瞬间,若尘看见在她的额角有一块一寸左右的疤,本想问问又觉得不妥便作罢了。

转眼又过去了五天,二人的“灵犀剑法”已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若尘心中的疑惑就越来越多:其一,龙兄弟一直没有消息,每问到文山他都说是快了,问他接到的信是谁的又不肯说;其二,龙兄弟与柳若风仇恨很深,不可能在这紧要关头去办别的事;其三,文山本是与龙兄弟形影不离的,可这次竟然分开这么久,并且丝毫没有担心之色;其四,小玉虽不会说话,可她的意思文山领会的很快,若有什么事他总会去征的小玉的同意,小玉点了头才会去做。这种主仆之间的默契决非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其五,上次偶见小玉额头上的疤痕,后来才想起龙兄弟的头上也有一个,大小,位置差不了多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看来得去问问石敏珍了。

趁着石敏珍指点二人剑法的空挡,若尘避开若云问道:“前辈,小玉的剑法很精,可见下了很大的苦功。”

“是啊,她是个好徒弟。”石敏珍得意的说道。

“龙兄弟看了也很高兴吧?”

石敏珍愣了一下道:“啊,很高兴。”神色明显不自然,若尘心中疑虑更浓。

午后阳光炙热,二人练了一会便都满头大汗了,长平端来两条湿帕,若尘递过一条,却被汉文挡了下来说道:“小玉姑娘习惯用自己的丝帕。”一句话让若尘颇觉无趣,神情有些尴尬。若云轻轻拭了拭汗将丝帕交给了汉文。

临近傍晚,客栈的浣衣女在院中晾起了衣物,若云的那方丝帕由于太轻被风吹到了地上,若尘捡了起来正要搭上去却发现雪白的丝帕上有几缕红色印记似乎是一种染料。正要仔细看时,一只手伸过来拿了过去,扭头一看是小玉,颇觉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我看见它掉在地上所以就捡了起来。”

若云笑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若尘在原地站了站,转身去找那个浣衣女,一见面就问道:“你怎么把小玉姑娘的丝帕洗坏了?”

那小姑娘慌的就要哭出来了,急道:“不会啊,姑娘的衣物我洗的很仔细,怎么会洗坏了呢?”

“那白色丝帕上怎么会有红色的染料?”

“丝帕上本来就有的,小玉姑娘身边的那个人说洗不掉也没关系。”

若尘挥挥手打发她下去,心道:丝帕除了拭汗应该不会去做别的,那这上面的红色染料是哪里来的呢?“若尘眼前出现了若云拭汗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

“难道那块胎记是假的?如果真是假的,她为什么要骗我?龙兄弟一直不出现,文山竟能镇定自若只能说明一点他已经来了……也许小玉和龙兄弟便是同一个人要不然那一模一样的疤痕作何解释。如果没有那块胎记,那这张脸……若云!!”若尘惊呼出声。走到书案边备好笔墨,凝神提笔若云的相貌渐渐的现于纸上。若尘看了看调好朱砂小心的画在脸颊上,然后又画了一幅面具上去,三张脸孔竟然严丝合缝的重叠到了一起。若尘手中的笔啪的掉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若云不是已经死了吗……不对,死讯是龙兄弟告诉我的,如果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如果她本来就想给我一个假相,那若云就极有可能活着,只是这是问什么!为什么!”若尘脑子快要炸开一般,忍不住狠狠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道:“为什么?”

突然长平推门来说道:“少庄主,柳若风练成‘奔雷九式‘了。”

这句话把若尘将癫狂中唤醒,他知道眼前最紧要的是一百多人的性命,而不是自己的儿女情长。微敛精神道:“通知大家,去大堂议事。”

群雄一听又要上山均兴奋不已,有人突道:“玲珑庄主还没有来呢。”若尘看看若云道:“我们要趁柳若风还未运用自如的时候给他当头一击,所以咱们明日就上山,我相信龙兄弟会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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