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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月脉

绕过了一座巍峨高耸的大山峰,又走过了一条曲折的碎石小路,卫聂这才在绿树丛中看到了房屋。

当先看到的是一座大竹楼,居然也有磅礴之气,远远超过周围的树木。楼檐屋角还带着水珠,幽绿中闪着晶莹的光,不知是露水还是昨夜的雨水。

再往旁边看去,一排排房子翅列铺展,全部都是用竹子和树木建造,有些竹屋甚至抽出了绿芽,和整个大山融为一体。

“好漂亮的房子,好漂亮的地方!”卫聂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美丽的地方。

听到他的声音,陆陆续续有四五个人迎了出来。为首的是个身材祁长,颔下有短须的中年男子,和那个老者一样威严。

另外四人也都各有异处,其中一个十分俊美的年轻人,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卫聂,好像他比别人多长了一个鼻子似的。

“师傅!”为首那个中年人十分恭敬的喊道,其余的人也都躬身行礼。

“嗯,”老者点头,说道:“这个孩子是我在路上带回来的,就交给小呆你看管,尽快教会他日常杂役事项。”

“是!”众人应声回答。

老者回头看了卫聂一眼,又说道:“先让他吃点东西!”说罢转身就走!

中年人看着老者离去的方向,嘴里喃喃道:“师傅去了浮岳殿的方向,看来烈火莲已经到手,不知道能不能为我清月一脉求来一颗烈火莲子!”

“只怕是难!”说话的是个身躯十分伟岸的大汉,上穿青布背心,下着扎脚裤,腰里随便系着一根青布带。

要不是这人背上背着一把巴掌宽的巨剑,卫聂几乎要认为他也是自己的同行。

“浮岳三脉,这次都派了弟子前往夺取,却是由我清月一脉的长老带队,另外两脉虽然一脉是掌门脉,另一脉也很强势,但于情于理,我们也应该分得一颗烈火莲子!”中年男子笃定的说道。

“师尊若是在掌门面前争取还好说,可惜师尊素来不争,清心寡欲,一脉就收五个弟子,连个给我帮厨的人都没有,你们啊,好好修炼,天天向上,烈火莲子就别指望咯!”

这人是个胖子,一股子烟火气,腰里还别着两把菜刀,敞着的大肚子又圆又亮,让卫聂不禁想起城里买猪肉的。

但他也来不及多想,此刻他正被那个俊朗无比的年轻人“调戏。”

“嗨,小哥,你是哪里人,家里有亲人没有?”这人围着卫聂转了好几圈,一脸笑容可掬的问。

卫聂总觉得这笑容不怀好意,小时候听爹说过,这世界上有一些很特别的人,他们找老婆不找异性,偏偏对同性情有独钟。

难道一来就刚好碰到这样的人?一想到这里,又看到那人的微笑,他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呃。我只有一个弟弟了,我一定要找到他!”卫聂如实说道。

“哈哈,好好好,大哥支持你!”年轻人笑道:“要不这样,你以后就做我的小弟,你弟弟嘛,大哥帮你找,找到之后,也做我小弟,怎么样?”

“原来这人是想收小弟!”卫聂心里长长虚了口气。

“老三,休要胡言!”中年男子呵斥道:“师尊这么多年来一共只收了我们五个弟子,收杂役今天更是头一遭,怎么能做你的小弟!这个杂役,,,是我们大家的!”

“对对对,我还差个帮厨的!”大胖子厨师也叫道。

卫聂想不到自己一个区区平民,来到传说中的仙帮,居然一下子还成了抢手货。

他心里的紧张和不安,逐渐平缓下来,但数天的饥饿和疲惫,却一下子涌上来。他只觉得浑身一软,脑袋一晕,就再也站不住,倒了下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偏西的日头透过竹窗,正好落在他身上,窗外翠绿的树枝摇曳,远处有鸟儿鸣叫,这一切让他觉得恍如一梦。

屋里陈设简单,窗明几净,虽然简陋,却井然有序。卫聂不由得拘谨起来,长这么大,还没住过这么好看的房子,没有盖过这么柔软的被子。

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只是杂役,好在天还没黑,应该没有晕睡多久。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

他想爬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你总算醒了!”一个少年人推门进来,长的很清秀,穿着长衫,却卷子袖子,似乎刚刚做完活儿。

卫聂记得他,白天的那五个人,只有这个人一直没有说话,显得有些沉默,也是年纪唯一和他相仿的人,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呆大哥好!”卫聂爬起来,恭敬的说道。没有忘记那个老者曾叫他叫阿呆。

“呵呵,不用那么拘谨,你叫我呆大哥也可以,但我的真名叫项翼!”这年轻人笑着说道。

“项大哥,有什么活儿要安排的吗?”卫聂很乖巧的问,他被那个老人所救,现在又容别人收留,理应做些事情补偿。

“不急,”项翼说:“反正你也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吃东西吧,我带你去厨房吃点东西!”

“啊!”卫聂吃惊,“我。我睡了一天一夜?可是,现在还是黄昏呀!”

“对,在这深山中,今天的黄昏和昨天的黄昏也没什么两样!走吧!”项翼笑着说道。

卫聂穿着专门为他准备的短褐衣裳,不由自主的被项翼带着往屋后走去,鹅卵石小路的尽头,是一排四间的房子,可以看到中间那间,正有青烟袅袅升起。

推门进去,嚯,偌大的一间屋子,里面鸡鸭鱼肉,青菜水果,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当中一个大胖子,挺着个白花花的大肚子,在里面忙的团团转。

看到卫聂,他把钢瓢拍的山响,扯着大嗓门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噢,”卫聂连忙应声,正准备去帮忙,项翼笑着说道:“庖师兄,他昨天饿得晕过去,刚刚才醒,你看他饿成这样,就忍心让他帮忙?”

庖师兄总算明白了,项翼带这小子来,不是让他帮忙干活儿,是讨吃的来了。

“得,感情师傅不是找来个杂役,是找来个大爷,又是伺候睡,又是伺候吃!”大胖子说完,手里的钢勺子一扫,一个黑乎乎的大东西,就从桌案上飞了出来。

项翼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抄住,居然是个煮饭的甑子,里面白花花都是松米饭。

卫聂被两人这一手惊住了,这甑子是用铁丝箍住的木桶,专门用来蒸饭。看来分量不轻,居然可以用勺子拍出这远而没有裂开,而项翼接住它就像接住一片树叶那么简单。

看着白花花的饭,卫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白。

但是一想起胖子的话,他又倔强的说:“我还不太饿,我先帮你做点事,做完再吃饭!”

他的话才说完,一连串咕噜咕噜声响起,卫聂红着脸捂住自己的肚子。

项翼笑了,疱胖子却一拍自己的额头,叹道:“我的天!”

“走,我们到别的房间去吃饭!”项翼带上碗筷,和两碟小菜,拉着卫聂到了旁边的柴房。

吃饭的时候,项翼大概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明白了,原来他们他们清月脉是浮岳宗的三脉之一,也是人数最少的一脉,一共连师父带弟子,只有六个人。

那个威严的中年人,是大师兄,名叫高渐鸿。魁梧的汉子是二师兄,力大如牛,叫铁龙。要收他做小弟的那个人,名叫飞跖,一身轻功据说已经直追大师兄。

而这个做饭的胖子,叫做疱乙,厨艺十分了得。是清月脉唯一一个不用剑,而用菜刀作为武器的人。

“那你们的师傅呢?”卫聂问道,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的老者。

“这个。”项翼思忖片刻,说道:“师傅从不以真名姓示人,但一提起清月子,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噢,”卫聂一边吃着饭,一边含糊的说道:“我吃完饭就去劈柴,给大家洗衣服,谢谢你们收留我!”

项翼笑道:“等你吃完,先去给疱胖子消消火吧!”

果然,片刻之后,后山传来了疱乙的怒吼:“你个混蛋吃货,这是所有人的晚饭,居然被你一个人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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