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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领旨云游

这天大清早,轩辕刚刚吃过早饭,只见空中一道黑光向他袭而来,一道金光将那道黑光给拦截回去。

空中传来“咣铛”、“咣铛”的兵器相接之声,像有人在斗殴。

轩辕看那两道光打在一起,正看得出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道:“喂,小帅哥,发什么呆?”

轩辕禁不住吓了一跳,猛一回头,道:“没,没发什么呆。”

仔细一看,却是母后身边的侍女小翠来了。

轩辕又一头撞在她怀抱、里,对她道:“翠姐姐,我好怕,好怕。方才有两道光打在一起,一道黑光来袭击我,那道金光护我,和那道黑光打在了一起。”

小翠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用手摸了摸轩辕的额头,道:“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

轩辕知道她是不会相信的,对她说了再多,也是无用。

因此,狠狠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小翠是出类拔萃的美女,原本出生在豪门世家,但三年前却被人贩子拐骗到京城来。

幸好那天附宝从人贩子身边经过,见此情形,可怜她无依无靠,就买下了她,带回宫里,留在身边。

说是侍女,其实,一直被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

侍女只无非是个称谓,掩那些大臣们的耳目罢了。

其实,从来未被当作下人看待。

并且,朝廷还派出官员,多方打听这丫头的家乡,以便让她和亲人团聚。

但是派出很多次,都没有寻访到小翠的亲人。

姬少典也和妻子一样喜欢小翠这丫头,曾经有几次要把她手为义女的想法,终于忍不住,把这个想法和妻子、仓颉说了,原本以为他们会给自己投一个赞同票,却没料到居然吃了闭门羹。

二人反对的理由是很充足的,一句话:怕那些大臣和奴仆们说闲话,辱没了皇家的尊严。

因此也只得少数服从多数,叹了口气,对妻子道:“这么说来,如果我想让翠儿长大了做姬家的媳妇,你也不会答应的了?”

附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门都没有。”

仓颉也奉劝国君顾及一点皇家的尊严。

姬少典听了,也只得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从此再也没有提及过要认小翠为义女或者纳为子妇的话题。

附宝虽然口头上反对丈夫的话,但对待小翠却百般呵护,有时甚至比对待亲生儿子轩辕还要亲。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小翠见到太子,就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只见轩辕朝小翠扮了个鬼脸,”嘘“了一声,轻轻地道:“翠姐姐,这里没人,你行此大礼,实在让弟弟心里不畅快。快快请起。”

小翠道:“太子就是太子,奴婢就是奴婢,这贵贱之分,奴婢心里是清楚的。殿下要是硬要叫奴婢姐姐,奴婢就只好跪着向你禀告了。”

轩辕赶忙用手把小翠扶起,道:“快快请起,好了,我不叫你姐姐了,还不能起来么?”

小翠方才直起身来,只听她道:“殿下,陛下和娘娘叫你去呢。”

“噢,”轩辕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这么早,这个时候父皇恐怕还没有上朝。他这个时候宣我去有何事要吩咐?可能又有什么要考验我了。小翠,你能否透露一二,点化点化我,免得我去了被动,被弄的狼狈而返。”

小翠道:“殿下请想,陛下和娘娘叫你去是有相当机密的事情要吩咐,这等‘军机大事’,我们这些做丫头的怎么会知道?什么事情,殿下去了不就知道了。”

轩辕又朝着她挤眉弄眼,道:“小翠,你这么聪明的女孩,难道从父皇和母后的表情里,还窥探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小翠回答道。

“那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坐在一起聊过天了,你别着急走,陪我坐下来说几句话,这总该可以吧?”轩辕说着,竟不顾她是否同意,就拉着她的手,企图把她来到身边来,并肩坐在椅子上。

“殿下请自重,一来是‘男女授受不亲’,二来是小翠只是个小人,没资格和殿下平等的坐在一起。殿下请放手,免得日后宫中传出闲话来,那些和我一样做下人的,最怕闲话少。”小翠说着,使劲挣脱了轩辕的手,头也不回就走了。

轩辕闷闷地跟随在小翠的身后,进了父皇的寝宫。

行过宫廷的礼节,父皇向他说明让他来的目的,他听了,也只得遵从父命。

少典吩咐完毕,就上朝去了,付宝虽然心疼儿子,心中有一百个不满意,但丈夫决定的事,她历来都是没有能力去改变的。

轩辕听也只得领了父命,一个人背负着弓箭,以及一把宝剑(父皇给它命名为轩辕剑)出发,依照父命游山玩水。

丈夫上朝去了,儿子也走了,附宝却叫过心腹侍女小翠来,悄悄的叮嘱了几句。

小翠听了,连连点头。

附宝看上去还不太放心,又叮咛道:“如果你泄露半点风声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别看我平时那么宠爱你。如果辕儿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也绝对饶不了你。你不是自幼在家中学了点拳脚,到了宫中,也特意给你拜了名师,从未让你的拳脚荒废过,关键的时候,你可要拿出来用上一用啊。”

小翠道:“娘娘放心,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算来生来世也无法报答。奴婢就算拼出这条贱命,也要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

“恩,这才象话。去吧,给我盯紧点。”附宝道。

“恩,奴婢去了。”小翠说着,起身就走。

“站住。”附宝又道。

小翠回过头来,茫然的看着主子,道:“娘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附宝道:“我那儿子机灵着呢,你这一路盯梢,可千万别让他察觉出来,否则,以他的脾性,绝对不会让你一个女孩子来保护她的。”

“娘娘尽管放心。”小翠连连点头。

“去吧,赶紧去吧,你可给我盯紧了。”附宝道。

轩辕遵从父命,漫无目标的走了大半天的路。

正不知所措之间,忽抬头望天,只见头顶飘来一朵五彩祥云,云上一条青牛,青牛背上跨一精神矍铄的老道士。

只听那老道士对他说:‘轩辕孩儿,你这趟出行,多灾多难,凡间的弓箭不行,你此行需用神弓仙箭才行。老道送你一套宝物:射日神弓仙箭,该弓具有九连射之奇技,威力四射,即便无箭亦能伤人。请接住。记住,仙箭数量有限,仅仅是用来对付妖邪之类的,普通的毒蛇猛兽,万万不可浪费仙箭。你将凡弓扔掉,凡箭还是大有必要保留的。做到一弓二箭。”

老道士话音方落,空中果真飞来那套宝物,快若流星,轩辕慌忙伸手接住。

接在手中一看,原来是一张红色的弓,一口袋白色的箭。

轩辕急忙朝着空中叩拜,道:“敢问道长道号?”

那老道笑答道:“贫道乃是太上老君。”

说着,跨青牛飞往天界,少顷不见。

轩辕依言将背上的凡弓扔掉,换上太上老君所赠的神弓,凡箭保留下来,遵照太上老君的吩咐,普通情况下用凡箭,对付妖精邪魔之类用仙箭。

然后望着天空,呆立半晌,才想起自己该赶路了。

就这样漫无目标的继续朝前走,他也不知道该选择走哪条路,走到哪里是哪里。

第一次离家,一个人伶仃而又漫无目的地走了这么远的路,看看天色已晚,还没有看到半座高山。

一股扑鼻的妖怪气息袭来,让他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足轻。

只见一道黑光划破天际,在空中忽而形成上百个黑点。

黑点很快化形为上百只小邪魔,张牙舞爪地朝着轩辕逼来。

这个时候,拦截邪魔的金光还没有出现。

轩辕赶紧从背上取下太上老君所赠神弓仙箭,立即开始了射魔的战斗。

仙箭一支一支地向骄横的邪魔射去。嗖的一箭射出,只听得“轰隆”“轰隆”一阵巨响,只见天空中流云乱飞,黑色火球无声爆裂,在半空中化为乌有,空气恢复了新鲜。

这周围没有任何一处村落,也没有任何一家客栈,酒肆,前面不远处是几百亩农田,农田旁边有三间茅屋,外加两间茅草小厨房,正冒着青烟。看样子茅屋的主人正在做饭。

方圆数百里仅此三间茅屋而已,再也找不到第二种合适的落脚地方了,只好把茅屋作为他临时的“行宫”了,只好和这茅屋的主人打交道了。

轩辕于是咬咬牙,迈步往那茅屋方向而去。

走到茅屋前,炊烟已经全无,屋门虚掩着。

轩辕于是叩三下客厅门,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主人在吗?”

“谁啊?”门缝里传来一个苍老、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声音推断,说话的是个老翁。

轩辕道:“老爷爷,我是个过路的,天色已晚,这附近再无适合落脚的地方,特造尊府,请求借宿。”

“自从老伴故去以后,寒家好多年没有访客,老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了这么多年,每天就在这上百亩田地中间劳作,好想找个伴儿说说话,但一直没人来。时至今日方有贵客来访。贵客,快快请进。”老翁的语音因激动而有几分颤抖。

“老爷爷,你一个人生活了多少年了?”轩辕问。

“记不清楚了,瞧我这老糊涂,连自己老伴死了多少年都记不清楚了。哎。”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那,老爷爷,你今年高寿啊?”轩辕问。

“什么高寿不高寿的,至于年龄嘛,老朽倒是不糊涂,虚度二百九十九年,还有一年就满三百岁了。”老翁道。

“老爷爷,你身体骨子一定很硬朗,活个千八百岁都没问题。”轩辕道。

“人活再大,到头来还不是一死?像我这么一大把岁数的,没几个,我要是能活满三百岁就满足了。怎么还不进来啊?最近老朽身体一直不太好,时常劳作在地里就昏倒了。时常吐血,只怕大限之期就要到了。老朽的三个儿子,儿媳,十二个孙子,二十个孙女,聚在一起,本来应该够热闹的,但他们都不和老朽住在一起。

“前几年,大儿子来信说,家中出了点变故,十二个孙子失踪了五个,二十个孙女走失了八个,老朽那孙女中最小的一个到现在才十八岁,三年前和他的父母来老朽这里,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找她再也找不到,至今也没有她的消息。儿孙们忙他们各自的事业,这三年不知何故,一封信也没来,更不必说来看望老朽了。

“儿孙们如今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业,又都不住在一起,老朽这把老骨头,又时常生病,不能走远路。儿孙中最近的离老朽这里也有上千里。儿孙们倒是孝顺,三年前再忙,每年也都能抽空来探望老朽几回。这三年人没来,信也没来,音信全无,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可是老朽却走不动了,不能去他们那里。老伴故去的时候是老朽给他安葬的,将来老朽离开人世的时候,不知有谁来安葬。”老翁说着,一声长叹。

“老爷爷,你不如跟我去,我家很大。我会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爷爷来赡养。”轩辕道。

“老了。我这把老骨头,走不动了,哪里也不想去了。瞧,老朽只顾着说话,怎么还不进来啊?贵客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啊。”老翁道。

这时,轩辕方才将门推开。

这三间茅屋的主人,果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

老翁正坐在一张大饭桌前吃饭。

老翁吃的是馒头,喝得是米粥。桌上摆放着几四盘菜,分别为炒花生、炒辣椒、炒土豆、炒萝卜、红烧猪肉、红烧鱼肉、红烧鸡肉、红烧排骨卤鸡蛋。看不出,这老爷爷还是个美食家,很精通养生之道,怪不得能活这么大岁数,养生一方面在于锻炼,一方面在于食补。

“呵呵,原来是个几岁的小子,老朽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先前连你多大年龄都无法从声音中听出来。孩子,你一定饿着吧,来,一起吃点。快过来啊,孩子。”老翁朝轩辕招了招手。

“恩。爷爷,那我就不客气了。”轩辕点了点头,走到饭桌前。

老翁的粥刚喝完,轩辕赶忙从锅里给老翁盛了一碗,给老翁递过一个馒头。

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拿起一个馒头,张口就咬,一边伸出筷子夹菜吃,老翁只吃着馒头,却突然不伸筷子了,轩辕问道:“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略通了点医术,帮你看看。”

老翁叹了口气,道:“不用,老朽自己就通晓一点医术,生病的时候自己就会去菜药回来熬药汤喝。”

“那你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轩辕问道。

“老朽在想自己三年前失踪的小孙女,最近老是在梦里见到她,醒来眼皮总是跳,感觉好象要出点事。”老翁道。

“爷爷高姓大名?”轩辕问道。

“老朽姓萧名国泰,有个亲弟弟小老朽四岁,叫民安,十八岁那年被坏人抢走了,至今音信全无,不知是生是死。”老翁回答道。说完,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请问,爷爷三年前失踪的那位姐姐叫什么名字?”轩辕问道。

“她叫玉儿。”老翁又是深深一叹,说着,眼圈都红了。

顿了一下,老翁又道:“孩子,你吃吧。老朽不想吃了。”

老翁说着,住了筷子,果真一口饭食也不吃了。

接着,二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再说话。

轩辕狼吞虎咽,几大口就吃饱了,把那几盘菜肴消灭得差不多。

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孩子,吃饱了么?”老翁问。

“恩。”轩辕点了点头。

“吃饱了那就歇着吧,老朽出去有点事,大概要半夜才能回来。”老翁道。

“恩。爷爷,你注意安全啊。”轩辕道。

老翁带上弓箭,道:“这里野兽太多,路上没这个不行。”说着,就出了门。

轩辕将房门掩上,饭桌旁边有一张床,他随即躺下来,却怎么也无法入眠,想着心事。

到半夜时分,老翁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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