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宴会上这么一闹,童筱妃从头到尾来了一次大改造。她被太后誉封为“凤和公主”,意蕴为和乐天下,望她能够造福天下苍生,少点战争,国家和乐安康。这一册封让更多人前来收买自己无非就是为了让她在太后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好早日越爬越高,更多的是惹某些人分外眼红。
“啪!”一道掌声响彻寂静的书房,大夫人顾于敏捂住肿红的右脸,眼睛仇视斜看打自己的张丰遇,咬牙切齿怒斥“你竟然为了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打我?”
当年如果不是她父一路扶持,张丰遇哪能有今日的势力!
张丰遇已无平日祥气,换上一副阴冷狠毒的嘴脸,龙行虎步,步步逼近顾于敏猛地抓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再次打向已经发肿的脸,手指挑开她圈住腰部的腰带,一件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便脱落在地,仅有一件单薄的肚兜在身,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摸动,慢慢地在她腰间停动,他虽在做男女之事,脸上却无半点情绪渲染,如同若无其事,他的手忽然加大力气在她没有一点赘肉的腰部上用力扭转,使得顾于敏痛声叫出,他低头在顾于敏耳边伸出舌头在耳肉上蠕动,蓦地张开嘴咬住她耳朵,一阵血腥在口中弥漫。
顾于敏痛苦呻吟,冷汗挂面,花容失色。张丰遇在她身边细语,样子看似与她亲密无比,对她极好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在警告自己“我自有想法,若你再敢动她半点毫发,休怪本相不念多年之情。”说完,他无情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挥门离去。
顾于敏坐地,泪水如释负重夺眶而出,屋里一片寂静许久。蓦地,从她喉中抖出“噗嗤”一声,然后渐渐演变成仰天狂笑,笑声听着有些凄凉,在漆黑如墨的夜晚里显得恐怖了些,她竟开始嘲笑自己这些年来和张丰遇暗地里做的苟且之事,世人说的不守妇道皆一一在她身上呈现得淋漓尽致。
在听到张其程死讯的那一晚,顾于敏几度想寻死。
那个夜晚屋外正下着磅礴大雨,雨势急骤,声音就慷慨激越,如百马齐鸣又如万马奔腾,雷云翻滚,雷鸣轰天,画面有如鬼神降临,天地风云突变之势,吓得地面上的婴儿不敢大声呼哭,只能轻声啜泣。
大夫人房内,白绫三尺上悬挂着一名一身素白孝衣的女子,她脚在空中乱蹬挣扎,脸红耳赤,难以呼吸,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处于孩童时期的张子俊这时正捧着一碗莲子羹闯了进来,“砰”一声椅子跌落的声音在屏风后传来,外面一道白光照耀,他隐约看到倒映在屏风上的影子,屏风并不高正好可以掩盖一个成年人眼睛一下大部分的身体,所以他看到了上吊寻死的母亲,莲子羹被他打翻跌跌撞撞跑到顾于敏身边抱着她的双脚哭喊“娘亲,娘亲!来人啊,快来人啊!呜呜呜,救救我娘亲。”
张丰遇似乎听到他的呼救立马破门而入,一根微细的针从袖口飞出去割掉白绫这才救下了顾于敏,他一边安抚着年幼哭得厉害的张子俊一边抱着顾于敏放到床上,将她安置好后,他先让张子俊回房休息,待到张子俊离开之后,脸部转发阴狠,冷哼道“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别忘了谁才是你的男人!”
早已呛醒的顾于敏现在只是假寐罢了,她痛恨无时无刻不想把眼前这个衣冠禽兽的男人千刀万剐!可是她不能,因为她还有个年纪甚小的儿子。
思绪追溯到她新婚的这一天,她奉父亲之命嫁于丞相之子其一——张其程,虽说是奉旨成婚,但她对张其程也算得上是喜欢,因此顾于敏对这桩婚事也表示满意。
新婚当天,她在新房坐等好几个时辰却仍未不见张其程前来揭自己的盖头。婚前她早得消息,张其程对这次联婚大有反感,曾为此有过几次寻死的念头,她也该有所知道今日洞房花烛夜只会剩自己一人,尽管如此她坐上花轿前还是抱有极大的期待。
“咯吱”在她失望之际,她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心生欢喜,整个神经都绷紧了。她低头看见一双男子惯穿的靴子,听见男子拿起揭棍的声音,随着他一点点的靠近心跳缓慢加速,盖头慢慢脱离自己的头部,她依旧低着头羞涩得不敢抬头去望未来的相公。
男子用手指将她的头抬起,当她仔细看清来人的面目时,脸色苍白,瞬间从床上蹦起来,想脱离他即将覆来的身躯。但是男子在她踏出一步时,用力把她扯回甩到喜床上,二话不说便猴急脱掉他身上的衣袍,用高大健壮的躯体覆盖上来。
“不!放开我!你怎能这般待我!张丰遇你这个禽兽连自己的儿媳也不放过!”她怎知一口脱话就被他点了定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受他侮辱。
“既然我儿不来,那便让我这个做人父的来替他与你共度一生一夜春宵!”张丰遇看似人模人样,怎料他背地里会是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牲。
一夜过后,张丰遇及早便离开了,而张其程一夜未归,当她找到他的时候竟与其他女人缠绵床褥,可笑!简直可笑!张家父子也不过如此!
张丰遇似乎对她上了瘾一样,会偶尔在少人的地方威胁自己与其行苟且之事,自张其程过世后他更是变本加厉找她彻夜缠绵,她不敢露半点风声,更不敢将此事告于父亲一二,父亲便就爱名誉胜过爱子女,若是把张丰遇强迫自己的事告诉她,定会派人暗自把她杀了,然后昭告天下暴病而死。
此后,她一懦弱便是十几年,而张子俊也不是张其程的亲生儿子,他从未碰过自己,张丰遇也不知道张子俊其实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
顾于敏恍然如梦,若当初再固执一点宁愿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也不愿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现在也不会落得这种可笑可恨的下场。
“呵呵呵,恨吗?你恨吗?”烛光照不到的暗角里一道阴冷骇人的声音包围着顾于敏,是一个女人在说话,她的那种笑让人发寒,充满血的味道,仿佛能把一个人陷入无底洞中永生不得见光日。
顾于敏慌张地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就往身上穿,双目快速转动,试着寻找声音的来源处“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呵呵呵,想杀了那些碍你事的人吗?我可以帮你哦。”那个隐藏在黑暗的女人未随她意出来,继续自顾说话。
看来是想帮自己的人,顾于敏这样一想便不觉得害怕,随即恢复镇静和平日里的雍容华贵,撩起袖口去沏茶一杯热茶且送入嘴中,说道“若是想助我一臂之力,姑娘便出来露脸,我不会和一个连面都不肯露的人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