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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静待良机(2)

沈德笑道:“自家人,说什么谢?我现在正闲得慌呢。”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沙舞风开门一看,却是老字辈中一个年岁较大的刺客,沙舞风知道此人姓张,专门负责向新入门的刺客,传授讲解刺客的规矩与行事诀窍,当年沙行威入门时,便由是他传授,当下拱手见礼。

那老张与沙舞风客套了几句后,道:“红姐吩咐,要我来教你。唉,想当年,你还是个只懂读书的小书呆子,如今……”感慨一番后,看了看沈德,沈德立时会意,拉着沈艳儿出了屋,到外面闲转,找杂役们聊天去了。

沙舞风将老张请到桌边坐下,老张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如何选择最佳时机和最佳地点动手、动手时应先如何观察周围、遇到强手不敌时应如何遁逃、一击而中时又如何迅速离开、天时地利对杀人有何影响……诸如此类,事无巨细,均一一说了个清楚。沙舞风本是聪明之人,任何事,只要有心去学,却是快得很。一日下来,但已将老张肚子里的那点东西,全掏了出来,老张连连点头,直说沙舞风是建楼以来第一天才。

第二日再无它事,沈德便留在屋中,专心为沙舞风刻制面具,两天后,一个木制的面具便告完工,拿着这个只留出眼睛与鼻孔四个洞,没有任何花纹、棱角修饰,简单异常,却又让人觉得美不胜收的面具,沙舞风只觉沈德更适合当个木雕匠人。

沈德道:“按理说,将这面具刷成银色最是漂亮,但刺客这活,却是越隐秘越好,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它刷成了黑色,也不知合不合你意。”

沙舞风道:“沈叔,你想得太周到了。”又夸了他几句,沈德不由有些飘飘然,出去选了一堆木头,在自己屋里刻起了花鸟虫鱼,飞禽走兽来,却也算是找到了事做,自得其乐。

沈艳儿每日极少出门,只在自己屋中飞针走线,却不知忙着做什么。沙舞风整日练功,钻研御气之法,寒风诀与狂沙诀越练越纯熟,内力也与日俱增。

这日正在练功,敲门声忽起,他收起内功,朗声问道:“谁?”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小的孙堂,代红姐传令,请您到她屋中一叙。”

沈德正在屋中刻一只狗儿,只差几刀便可完工,闻声急忙奔出,低声道:“舞风,定是要分派你去做买卖了。”沙舞风点点头,嘱咐沈德几句后,起身推门而出,只见门外站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男子,冲他垂首道:“沙小哥,红姐安排我做你的传令伙计,今后做买卖前有什么需用之物,着我去置办便可。”

沙舞风嗯了一声,转身向楼上而去,快到楼梯口时,一间屋门打开,小江大步而出,两人一照面,便同时站住,沙舞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江,而小江则眼放凶光,狠狠咬了咬牙,终慢慢后退,将路让开,沙舞风看也不看他,便自他门前而过,小江却不敢吭声,只气冲冲地关上了门。

等沙舞风脚步渐远,他才敢开门而出,急匆匆来到老秦屋外,用力擂门,老秦一边叫着别急,一边飞奔过来将门打开,一见是他,便不悦道:“我就知道是你,旁人谁敢这么砸我的门?”

小江走入屋内,一屁股坐在窗边椅上,气鼓鼓地道:“老秦,你难道就此被那小子吓住了不成?再不想个法子制他,咱们可……”

老秦嘿嘿一笑,道:“你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现在正得红姐的宠,咱们得避其锋芒才是。”

小江哼了一声,道:“避、避!我江永一生何曾避过别人?如今却要避这没用的小子……”

老秦一笑,道:“没用?人家可是只用一招,就折了你的手臂,若说人家没用,那你呢?”小江脸上一红,道:“我江永自认没用,可你老秦不同,你好歹是老字辈的人物,红姐对你也要恭敬相待,要你处处避让这小子,你真的甘心?”

老秦笑着摇了摇头,数十年的人生智慧,便在这一摇之中。他缓缓道:“当避之时则避,不然,难道还用自己的头颅,去挡敌人斩来的利刃不成?小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想对付沙舞风,其实简单得很,我只盼他武功高超,干下几桩漂亮的买卖,到时……”

“到时怎样?”小江急得站起了身,抻着脖子问。

老秦只是嘿嘿一笑。

两人聚在一处之时,沙舞风也已到了叶偶红屋外,轻敲几下门后,叶偶红的声音传来,问道:“是舞风么?”沙舞风轻轻嗯了一声,屋门便倏然打开,叶偶红满面微笑着引他走进屋内,伸手一指厅侧靠椅,沙舞风微一摇头,道:“红姐,是不是有买卖交给我?”

叶偶红轻轻拍了拍手,那模样便似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笑道:“不愧是老沙的弟弟。不错,是笔一万文的买卖,路途也不算远,只是到云州走上一趟。”

沙舞风问道:“点子是什么人?”

叶偶红道:“云州北边山中,出了一伙山贼,个个心狠手辣,云州刺史多次派兵围剿,均无功而返。但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云州司兵和刺史,均怀疑此伙贼人与云州录事参军有勾结,几次围剿失利,皆因其事先与贼人通风报信,但那录事参军在朝中靠山势力甚大,没有确凿证据,却动不得他,无奈之下,便授意当地富商,由他们出面联络上本楼,借江湖人之手,铲除此人。”

沙舞风微微一怔,道:“没想到楼内还做官府的买卖。”叶偶红笑道:“你以为,昼星楼为何能在官府虎视眈眈下屹立三十余年而不衰?”沙舞风道:“那是因为我们便与那些山贼一般,在朝中有人保驾护航,对吧?”

叶偶红一笑,道:“话是说得难听了些,不过道理也算不错。官也好,民也好,江湖人也好,总有自己不方便出面直接解决的事,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你替这个官消了灾,等那个官员要降你的灾时,他能不上前帮助吗?这算得上是大买卖,你敢做么?”

沙舞风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替我照顾好沈德父女,如果他们有事,我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叶偶红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笑道:“你信不过我?我既已答应你不再打沈艳儿的主意,那就绝不会食言。你有什么需要,可对孙堂说,他会帮你办好一切。等买卖做成了,直接到我这里领分红便可。”

沙舞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惹得叶偶红又是一阵脸色发青。

来到楼梯处,见孙堂正在那里等候,便吩咐他为自己准备川资行李等物,却不料孙堂道:“那些小人方才已为您备好,放在您屋中。此去云州,您可乘舟由筑月江转向桑干河,沿河向西南而行,再转陆路向西北而去,便可到达。城东有家云中酒馆,您到里面要杯筑月幽清酒,便会有人来与您对切口。”随即,将昼星楼门内暗语,及行事时所应注意之事对他细说了一遍。

沙舞风只觉这孙堂做事干练,对他大为欣赏,称赞几句后,回到屋中,果见川资行李已经备齐,放在一个包裹之中。他嘱咐了沈德几句后,便要离开,沈艳儿却匆忙从屋中奔出,道:“舞风哥,我……我为你做了件新衣,也不知合不合身……你……你要不要试试?”

沙舞风见她一脸羞怯的样子,不由暗感好笑,同时心中感动,放下行李,点头道:“做好了么?若是已经做好,我就穿它出门好了。”

沈艳儿大喜过望,急忙回屋中取出一件黑色长衫,道:“爹说,刺客的衣服,颜色越深越好,所以我就做了件黑衣,好与你的面具相配,只是不知你喜不喜欢。”沙舞风淡淡一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说着接过长衫,回屋换上,转身而出,沈德和沈艳儿只见他白皙冰冷的面孔配上漆黑的长衫,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却又并不呆板,更显其英俊,不由都惊呼一声,倒是吓了沙舞风一跳。

沈德不断嘱咐沙舞风,行事千万小心,若觉不妥,便全身而退,拼着回来受责,也比丢了性命或如他一般落个残疾要强。沈艳儿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扶着自己屋门,望着沙舞风推门而去的背影,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只怕他就此一去不回。

离了昼星楼,沙舞风依孙堂所讲之行事规矩,先在城内转了一圈,见无人跟踪自己后,才来到远离昼星楼的江畔渡口,雇了一条船,沿江而去,顺筑月江而入桑干河,再沿河向西而行,最后弃舟登岸,一路向西北走,这日来到云州城内。

眼前繁华,他并无心欣赏,只匆匆顺城内大道向东而去,一路细心留意路旁酒家,却未见有什么云中酒馆,正打算向路旁商家询问,忽听到身后人群一阵惊呼,猛然回首,只见十余骑沿街飞驰而来,行人纷纷惊叫走避,马上骑士们却哈哈大笑,不住打马扬鞭,脸上均有得意之色,路旁小摊,不知被他们撞翻了多少,那些商贩们一个个心痛无比,捶胸顿足,却连骂也不敢骂上一句。

沙舞风心中怒火上升,眼见身边行人纷纷逃开,自己却兀自站立不动,决心要惩戒这几人一下。

未及这队骑士到他近前,蓦地,自街边铺子中跳出一个青年,当街抱胸一站,斜眼冷冷看着势如奔雷的这十余骑,却是一脸的不屑。

这青年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质短装,样式极为怪异,两只胳膊全露在外面,腰后还背着个藤匣子,沙舞风只看到他的背影,但见他长发飞扬,并不束起,肩宽腰细,露在外面的胳膊肌肉线条分明,结实的宛如钢铁所铸一般,不由令沙舞风一阵暗叹。

众骑士见突然有人当街拦路,却不闪不避,亦不勒马,反而大笑着向那青年冲去,似是故意要将他踏于蹄下,沙舞风知此人敢挺身而出,必有惊人本领,但仍忍不住叫了声:“兄台小心!”

那人回过头,对他一笑,那笑容充满了野性味道,沙舞风于这一瞥之间,已经看清他的样貌,只见他眉重眼明,鼻梁高挺,脸庞略显消瘦,咧嘴笑时,两颗比常人更尖锐的虎牙就露了出来,将那有些狂烈自大的笑容,变得又有些可爱了。

眨眼间,为首一骑已冲到他近前,眼看便要撞上他,那青年非但不避,反而向前一步,借势飞身而起,挺膝狠狠撞在马的下颔上,那马脖子一扬,脚步错乱,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却是颈骨折断而亡。

那马上骑士摔得不轻,一时却爬不起来,后来者见状大惊,纷纷勒马向旁闪避停下。一骑绕过地上那人,来到那青年对面,骑士怒吼一声,勒紧缰绳令马人立而起,挥舞着两只粗壮有力的前蹄,向那青年头脸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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