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珩牵着她的手往里走着,他星亮深沉的眸子在晦暗暧昧的灯光下别样的夺人心魄,他低头看向神色半带茫然的明彩夏,“还记得这里么?”
她又不是原来的那个“明彩夏”,当然不知道这里。
明彩夏没有回答,被他握住的手上忽然力道加重,复而又听他说道,“我知道这段回忆对你来说并不好,但现在已经不同了,有我在,别怕。”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大提琴吟诵,捎着认真从一片火热的气氛中穿透而来。
明彩夏听到的不是前半句,而是后半句,那句“有我在,别怕”宛若一双轻柔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心尖,微微一颤。
“明彩夏”还没成为明耀祖继女前,那段过去可以用“灰暗”来形容,她跟黑帮有着不解之“缘”,明妈妈知道“明彩夏”从小就有成为歌手的梦想,勿信了一家黑色演艺公司,跟它签了约。
那家黑色演艺公司骗了明妈妈一大笔钱不说,居然还曾被迫“明彩夏”拍不良片子!
“明彩夏”虽然是个坏女配,可她也是一个性子很烈的女孩,宁死不从,那些人就来强的。
后来,事情差一步就无法挽回的时候,是“菜鸟”把她救了出去,从此跟那家公司闹翻,而她们母女也因此欠下一大笔违约金,因为那家演艺公司背后是一个大黑帮,为此她们母女被黑帮“追杀”讨债。
她记得“明彩夏”在她小说后期,会被曝出一段她那时被强迫时被拍的画面,就是她被人强行脱掉衣服的片段,视频很短,只是撕扯她的衣服,并没有露出重要部位,但因为当时“明彩夏”在娱乐圈的地位,这段视频也引起了不小轰动,为“明彩夏”最后身败名裂做了一个铺垫。
其实,这家酒吧,原来并不是诱夜,而是一家叫富贵门的高档消费酒吧,后来被诱夜的老板给买下了。
叶景珩和“明彩夏”的初遇是在那家还没成为诱夜前的酒吧。
那时,明妈妈被那黑帮抓住了,而“明彩夏”为救妈妈,就主动上门找他们谈判,而他们最后决定把“明彩夏”卖到当时还是富贵门的酒吧。
因为富贵门有个规定,这里的“小姐”非雏不要,所以那些人权衡了一下,没有动“明彩夏”,他们决定等店里的贵客玩过了以后,再好好玩她。
没错,这个所谓的“贵客”,就是叶景珩。
那是差不多四年前的事情了,叶景珩跟何绍谦沈文森等几个兄弟去富贵门放松散心。
那天是叶景珩二十二岁的生日,他们弟兄几个都喝了不少酒,或许是因为酒后胆子肥了,何绍谦那个死家伙竟然吐槽他到二十二岁还是处,那天他心情很不好,何绍谦的话让他更加郁闷,那时酒吧负责人带了几个女孩进来供他们挑选陪夜。
在十几个女孩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明彩夏。
其他女孩不是怯怯瑟缩着,就是隐隐带着期盼的娇媚,唯独她一个人沉静木然地站着,明明是一张很清纯的脸,又明明也很害怕,可她偏偏像一只高贵的狐狸,故作冷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为何,叶景珩的心中漾起了一丝别样特异的感觉,很奇怪。
而且,他竟然有了冲动。
在妈妈桑的谄笑下,他不假思索地“点”了她。
或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许被何绍谦的那句话刺激到了,那夜,他要了她。
在那晚之后,他居然有了一种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冲动。
不过在那天之后,她就消失了。
而他也并没去找她,她就像是他人生中的过客一样,在他心中留下了淡淡的涟漪后,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平息了。
现在想想,那天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冲动,真的只是冲动而已。
直到现在,他遇到了四年后蜕变的她,他才真正感觉到了二十几年来从未感觉到的,那种心悸的感觉。
这次,他想他不会让她再溜走了。
叶景珩带明彩夏到了酒吧楼上的VIP包房区,如火如荼气氛慢慢远离,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明彩夏并不知道叶景珩带她去的是包房区,还以为是KTV的卡座包厢,竟傻傻地跟着他走,直到她看到走廊上,有一对看似情侣的人正在激吻打得火热,当她看到他们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时泄露出里面的大床套房的样子,她才意识到了危险!
不过,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叶景珩已经打开了房门,明彩夏想要挣脱他的时候,他长臂一勾,连拖带拽地把她拉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她忽然觉得这间房间里的陈设,跟她前面不小心看到的那间房间不一样。
叶景珩能不能说,这间诱夜千金难求的“诱之夜”主题套房,是他表弟谢浩然,也就是诱夜老板很恶趣味地故意纪念他“初夜”而留下来的?
这间房间里的陈设构造,就跟四年前富贵门的那间一模一样。
房门关上,将除了他们俩的一切都隔绝了在外,叶景珩将明彩夏禁锢在了墙壁和他胸膛之间,他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脑袋的两侧。
叶景珩低着头,深邃的眸子灼灼地凝着她,此刻,淡笑在他俊脸上寻不到踪影,他的神情显得格外的认真,“那晚,我会负责的。”
“……”明彩夏看着他敛神认真的神情怔怔出神。
看来,“明彩夏”跟他以前真有一腿……
一夜情么?那么狗血?
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良久,明彩夏愣神间,淡淡飘出两个字,“不用。”
她的心有点慌,不知为何。
这个男人身上强大而危险的气息让她感觉一点也掌握不了,别说是掌握了,她感觉是她自己在他的全权掌控之下,让她下意识想要逃离。
听到她的回答,叶景珩眼睛眯了眯,眼底滑过了一丝深沉,盯了她许久,灼而深邃的目光盯得她直发毛,忽而,他凉唇一勾,似是嘲弄,沉然的声音压来,“你不用我负责可以,但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