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珩暗暗低咒了声,该死!忘了跟她说,他不爱吃洋葱!
不过——
他微微嚼了嚼,原本让他痛恶的洋葱似乎变得不再那么让他难以接受,甚至,他感觉这洋葱味道还不错!
嗯,也许是这洋葱品质的问题,这是“Summer牌”的洋葱。
没一会儿,他静静地嚼着已经吃进嘴里马铃薯饼,细细品味着吞下,接而,他又咬了一口,像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地吃着。
虚惊一场。
明彩夏撇嘴,而叶景珩也没跟她讲话,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吃着早餐,明彩夏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就打开了餐厅的电视。
电视中传来的声响总算是给两人“冷战”的气氛添上了一些生气。
早餐用到一半,明彩夏看着始终面无表情的叶景珩,樱唇轻启,“你……”
而巧的是,叶景珩似乎也有话跟她说。
“你先说吧。”明彩夏咬着筷子,耸了耸肩。
叶景珩一字一顿,不容分说,“你先说。”
好吧,这也没什么好让的,明彩夏试探着问,“你的气消了没?”
“没有!”他回答得一点也不假思索,神情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明彩夏无语,嘴角抽了抽。
“我们的行程得暂停一下。”叶景珩淡淡开口,“我有事要回G市。”
嗯?明彩夏手一顿,他要回G市一趟?他要回去了?
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丝不知名的复杂滋味。
此刻,电视中正在播有关范婕的报道,引起了明彩夏的注意。
范婕回国的报道在各个娱乐频道铺天盖地地播放着,现在餐厅电视所放的YBS电视台,正巧也在播放相关报道。下面是关于范婕的采访视频片段,“Jessie,听说你打算离开好莱坞回国发展是么?”电视上的范婕光彩照人,她优雅的点了点头,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令人无法移视的高贵典雅。看报导应该是昨天采访的。“这次回国,为什么会首选H市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活动?能不能透露一下?”各色话筒中,有位娱乐日报的记者问道。
范婕笑容得体,几乎没做迟疑,微笑应对,“这次回国首选H市呢,其实是在为这次筹拍的《乱世凤凰》选角,《乱世凤凰》的背景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H市,所以我特地来H市挑选演员……”
范婕笑容满面的回答着记者零碎的问题,忽然她的一句回答,让明彩夏一怔。
“我明天就会回G市。”
明明没什么太大的联系,乍的一听,范婕随性的一句回答和叶景珩饱含磁性的声音一同浅浅落下,在明彩夏心间挑起了一丝小小的波澜。
叶景珩说有事要回G市,范婕也回去,他们……
明彩夏咬着筷子,眸光不自觉的偷偷定格在了叶景珩身上,心中有一种乖乖的感觉,说不上来。
叶景珩轻抬眼皮,四目正巧在空中相撞,他挑了挑眉,原本阴寒的眸子浮动些许暖光,可他低沉的嗓音却依旧冰冷,“说吧,你想问什么,我给你机会。”
他就在等她开口问他,当然,叶景珩没料到明彩夏会把他跟范婕联想到一起。
明彩夏轻轻撇开眼,又夹了块马铃薯饼咬了口,语气淡淡的,听得叶景珩恼火,“问什么?”继而,她神色纳闷的耸了耸肩,“你想让我问什么?”
她这无所谓的表情让叶景珩真想掐她!
他气,她就不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叶景珩阴阴地瞅着她,因为从昨晚起习惯了他这副阴测测的样子,所以明彩夏并没没察觉到他此时真正暗藏的怒火。
瞟着他逐渐黑沉的俊脸,明彩夏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哪里惹到了,算了既然他想让她问他问题,她就问一个好了。
“你不回来了吧?”明彩夏一双蛊惑人心的猫眼睁得圆圆的,璀璨的眸子闪动着的光芒,竟让叶景珩错看成了期待。
只见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庞瞬间又一黑,像是赌气一般,叶景珩深瞳对上她的眼睛,愤愤吐出单音,“嗯!”
嗯……嗯?
明彩夏得到他的肯定回答,怔了怔,嘴里鲜美的马铃薯饼不知怎地,忽然变得没味道了,干干的,有些难以下咽。
失落,在她心里一圈圈地转着,她不由有些晃神,电视中对范婕采访已经结束,不过娱乐报道还在继续,这一回采访的竟然是昨天刚刚见过面的“电视剧王牌导演”孙导,采访内容大致围绕前阵子由他执导而红的一部清穿戏,而后记者逐渐将话题引申出去。
记者和孙导的对话飘进明彩夏的耳内。
“许多人都很关注您最新筹拍的一部民国大戏《辉色年华》,听闻您不仅请来当红女星张梓璇来出演女主角,甚至还请来了‘偶像天王’权智宇来担任男一号……”
张梓璇……不就是那个被叶景珩“看中”做代言的大胸女么?她演《辉色年华》的女一号?
说到《辉色年华》,不知道她试镜结果会怎么样啊……
虽然她是抱着磨练还有试一试的心态试镜的,其实,对这次演出的机会,她还是有所期待的。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冥想了好久,她想通了一件事。
即便成为了结局悲催的坏女配,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她也算是这个世界组成的一部分,她就应该放手的活!活出自我!
不要再被“坏女配明彩夏”这一枷锁铐住了她做事的自由。
一直想着该如何顺着故事原剧情发展,这样实在太累不说,就凭她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扭转什么事情?
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为此早死,也值了,至少,她活得快乐!
不过当然,她不会干坐以待毙这种蠢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她的原则。
至于欧洛宸这颗定时炸弹,她还是得想办法脱手,这次不是为了“明彩夏”的悲惨结局,而是为了她自己。
跟一个不喜欢,甚至害怕的人在一起,太累,也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