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闻言,淡淡点头,并无过多的诧异,似乎早是意料之中的事。
“贺兰玥果然名不虚传,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帝君嘴角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缓缓起身,走至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看着漆黑的天空,淡淡问道:“血煞觉得燕国美吗?比我大夏如何?”
血煞闻言一愣,随即极为轻蔑地说道:“哼,燕国虽然为北边第一强国,军事和经济均是独霸一方,可是自从培罗真煌之后,燕国的君主是一个不如一个。犹记得两百年前,燕国的版图可是占据龙州大陆的一大半,可是现在呢?百年之争,国土日益流失,朝廷拉帮结派,明争暗斗,假以时日,主子的铁骑必然横扫北境,再南征秦国,整个龙洲大陆全都将臣服在主子之下!”
帝君依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透过漆黑的夜晚,他似乎看见了燕国的万里河山,奔腾不息的青江,巍峨耸立的古奇山脉。他由衷地说道:“燕国很美!国土广袤,土地肥跃,地理位置特殊,背靠古奇山脉,前有青江跨横,天然的地理条件将燕国牢牢的保护在其中,外族很难侵犯,更不易攻下。这样浑然天成的布局,不能不让人感慨万分!培罗真煌不愧为千古一帝!”
血煞想起那个名垂千古的男人也微微有些感慨,他谨慎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一股由衷的敬畏和崇拜之情充斥在心中,只觉得豪情万丈,热血滚滚。他铿锵地说道:“古时有培罗真煌一统天下,今时主子也定能踏平这万里河山,成为天下霸主!”
这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并未让帝君有所触动,他安静的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过了良久,他低声问道:“贺兰玥最近有何异动?”
血煞闻言急忙答道:“据探子回报,近日来贺兰玥除了带人四处查询主子的下落之外,并无其他举动。”
头顶上方久久没传来声响,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血煞有些忐忑地抬起头来。帝君依然是一副淡漠至极的神色,可血煞越发觉得心中惊慌,他急忙说道:“正月初四便是贺兰玥选妃之日,这些日子怕是要下些功夫在金将军的女儿身上,若是能得金将军一臂之力,那这燕国的江山必然稳稳地落在他手中。”
帝君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他淡淡说:“像贺兰玥这样的人中龙凤也需要用女人作为踏脚石吗?本王可真不想如他的意啊!”
“主子的意思是……”
帝君缓缓转身,风轻云淡地说道:“杀了那个女子!”
此时的帝君手握重权,势力滔天,他是乱世中睥睨天下的王者!然而命运在这个夜晚却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多年后,每每想到那个凄冷的夜晚,他依然心有余悸,动荡难平!
金之南已经足足在自己的雅阁小筑里待了十天。府中众人每每看到自家小姐总是带着一种异样的眼光,毕竟从小到底,身为士族千金的大家闺秀,她可从没有在府中待过两天以上。府中看着她长大的老人们私下都欣喜的说道:“十五年了,小姐总算长大了,这才像士族千金啊,待嫁的闺女就是不一样,看看,连小姐这样的都收了性子呢!”
夜已经深了,放眼望去,除了满天繁星再无点点亮光。然而此时的雅阁小筑却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哇,不是吧,连开了十八大你还敢买小,小心输死你。”
“喂喂喂,你们都买小?哈哈,本小姐今日可是鸿运当头,小心点。”
“开,四五六点--大!”
金之南兴奋地把桌上的碎银全部覆到自己面前,那里已经堆起一座小山。这样寒冷的夜里,她只穿了一件月白色单衣,袖子高高的挽起,露出粉嫩白皙的肌肤,因为兴奋呐喊,她的脸色微微潮红,此时的金之南如同夜晚出没的鬼魅,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本小姐纵横赌坛数十年,就没见过赌钱赌成你们这样的,还有没有专业赌徒的精神,有没有视万事为小,赌博为大的恒心,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金之南愤恨地说道。
金桔勉强睁开疲惫的双眼,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沮丧地说道:“小姐,再这样下去天就亮了,奴婢明日还得早起干活,实在是撑不住了呀。”
“是啊,是啊,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小姐,你已经赢了这么多了,要是你觉得还不够,奴婢这里还有点,要不你一并拿去?今晚就散了吧。”
“小姐,虽然你转性了,不再流连于府外,可是你每天待在府里,也不能这样折腾人啊!”
迫于金之南数日来的淫威,雅阁小筑的小丫鬟们纷纷慷慨陈词,你一言,我一语,本就不安静的小院此刻更加热闹了。
在大家说得兴起之时,小筑外的守卫突然跑了进来,满脸惊恐:“不好了,小姐,老爷过来了!”
话音刚落,院内顿时一片安静。金之南只觉得眼前如旋风席卷一般,再回神之际,哪还有半个人影。
通风报信的守卫此时吓得满脸冷汗,惶恐地看着金之南。若是让老爷知道小姐深夜还在赌博,那他们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回过神的金之南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罪证丢向远处,待做完这一切,只见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
“爹,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金勇看着自家女儿讨好的笑容,心下也不忍责备,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南儿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像儿时一样顽劣,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啊!”
“怎么可能?我金之南会嫁不出去,开什么玩笑?”金之南夸张地说道,发现父亲眼角带着溺爱地笑,她十分讨好的笑笑,“若真嫁不出去,那我便一辈子陪着爹爹和娘亲。”
“呵呵,你呀。”金勇溺爱地摸摸金之南地头,“女大不中留啊!”
话音刚落,原本还带笑的金勇眼底泛起浓浓的忧虑,金之南见状,急忙握住父亲的手,说道:“爹爹是在担心太子选妃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