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南不是没有想过在民军里面寻找几人,但是民军成立时日尚浅,而且全是平民组成。武艺高强之辈并不多,受过暗探和杀手训练的人更是没有。
成玄奕手下能人异士极多,但是他肯定不会同意金之南身陷险境,是以金之南并不打算告诉他。
如墨像是听见笑话一般,轻蔑的笑出声来,“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以为你是谁?”
金之南登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如墨胸前的衣襟,冷冷道:“我没那么多耐心,若想为你家主子分忧,就按照我说的做。”
“你什么意思?”
语嫣的身份,帝君的心腹全部知道。所以金之南也不打算隐瞒如墨,“语嫣逃出秦国,如果孤身一人,生死未卜,我要去找她。”
“你疯啦!”如墨心中一惊,急忙说道:“如今武阳关全是南秦的暗探,外来者不仅进不去,而且一旦有点嫌疑,全部格杀!这些日子,枉死的人还少吗?你孤身潜入武阳关,无疑是找死。你以为以一己之力,能杀过武阳关内的数万守护军吗?”
“这个无需你操心。”金之南淡淡开口:“记住我说的话,至于你做不做,你仔细想想。”
金之南说完,径自离开。
夜已经深了,大地沉沉睡去,万簌俱寂。
在这一晚的深夜十分,金之南躲过军中的守卫,孤身一人向着武阳关的方向行去。
当帝君和成玄奕知道的时候,天已大亮。
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破开层层云雾,洒下万丈金芒。如此明媚的清晨,却让整个军中感到一片寒意。
如墨恭恭敬敬的伏地而跪,头埋得低低的,一语不发。
帝君缓缓站起身来,难掩那一身的寒霜,将手中的茶盏登时掷向如墨,声音沉沉,徐徐缓缓,“如墨,你可知这一次,你犯错了。”
如墨一听此言,娇小的身子轻轻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如此擅自做主的下属,若是换了本王,早就砍了。”成玄奕看都没看如墨一眼,烦躁的来回踱步,嘴上低声自语:“这死女人,太不让人省心了。”
成玄奕冷冷的瞪了帝君一眼,“权擎王藏得够深啊,秦国皇室都还有你的人。”
帝君没有理会成玄奕,他径自走到如墨身边,“她昨夜走后,你派的人何时出发的?”
“回主子,大统领离开一个时辰之后。”
帝君再也不看如墨一眼,对着成玄奕说道:“你留守军中。”
成玄奕冷冷一哼,“为什么是我?你留在军中,我去寻她。”
帝君显得有些烦躁,反口问道:“我还要去找我妹妹,难不成你也有妹妹找?”
也不等成玄奕反驳,帝君再次说道:“若是十日之内,我还未回来,你便直接率兵攻打武阳关。”
然而,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这短短十日之内,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十日之内,有人欢喜,有人哭泣,有人绝望,有人死亡……
随行帝君的暗卫并不多,不过十名左右。金之南提前出发几个时辰,又是孤身一人上路,武阳关乃南秦一大关口,占地极广,帝君想要寻找到她并不容易。
根据得到的消息来看,语嫣在暗卫的护卫下,已经逃出武阳关。金之南应该会在关外寻找,若是找不到的情况下,或许才会潜入武阳关内。
语嫣若在关外,必定不会走官道,而会选择翻越武阳关外的百霞山,前来寻找自己。
这些帝君能想到,金之南也能想到,包括秦昊都能想到。如此一来,从百霞山翻越而过,反而不安全。
最终,帝君决定在官道上寻找金之南与语嫣,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夜幕缓缓降临,整个武阳关沉浸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带着地狱般的压抑与静谧。
从武阳关前往百霞山的官道上,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缓缓前行,嗒嗒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在即将跨过百霞山之际,不知从何处冒出上百名黑衣人。人人气势冷冽,腰间的佩刀泛着锐利的寒芒。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轻轻挥手,数百名黑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前脚高高提起,车厢猛烈晃动,车夫神色一凝,急忙拉紧缰绳。
待马车挺稳之后,车夫冷冷的瞪着这群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武阳关战事在即,夜色漆黑,一辆马车独自赶路,肯定有问题,给本官搜。”
话音一落,十来人黑衣人登时向前,正欲掀开马车的门帘,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一道清厉的女声徒然响起:“谁敢?”
马车的门帘从内轻轻撩起,一名容颜绝美的女子稍稍探出脑子,秋水盈盈的双眼泛着与容颜不相称的犀利,一块黄金令牌自她手中露出。
“谁敢拦我?”女子冷冷说道:“瞧清楚了,这可是武门关统帅王将军的令牌。”
黑衣首领在见到那令牌之际,神色一愣,随即带着几分小心与恭敬,“不知小姐是……”
女子见他态度有多好转,也不再冷冷相对,“想必你们是王将军派出的暗探吧,是负责查探妄图混入与潜入的可疑人吗?”
黑衣首领不知对方身份,自然不敢多言,并未回答女子的问题,而是再次问道:“小姐是……”
“王将军乃家父。”
“原来是王府小姐,小的失礼了。将军有令,让我等沿途查探可疑人氏,所以这才冲撞了小姐。”
“无妨,不知者不罪。如今外族狼心野心,窥视我大秦领土,你等自然要格外留心,为皇上分忧解难。”女子收起手中的令牌,轻轻说道:“今日之事,我会告知家父,你等尽心尽力,应以功勋赏之。”
黑衣首领闻言一喜,微微垂首,“小的谢小姐美言。”
“大人忠心耿耿,乃大秦之幸。我还需赶路,你等先退开。”
“是。”黑衣首领挥了挥手,数百名黑衣人顿时散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来时一般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