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成玄奕从心里佩服帝君。如此自负骄傲的男人能够无谓正视自己的无奈与酸楚,这一点,成玄奕自问自己做不到。
“生死与共,不弃不离,于死亡边缘,让她重获新生。没有你,或许真的没有今日的她。在她心里,你又何尝不占一席重地?”成玄奕轻轻的吐了一口闷气,“公平竞争吧!她这样的女人,值得我们珍惜与深爱!”
杯中酒,一饮而尽,素来淡漠的帝君嘴角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可是,却不知能否有福气拥有?”
执起酒盏,成玄奕为帝君斟满一杯,“若是没有她,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弥漫在两人之间,帝君端起酒盏与成玄奕一饮而尽。
“是啊!若是没有她,或许我们真的会成为朋友。不过,我们注定会成为对手。”
“能成为权擎王的对手,荣幸之至。”
放下酒盏,帝君重新躺了下来,说道:“我也是!”
话音刚落,木门从外被轻轻推开,金之南缓缓走了进来。
成玄奕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帝君,只觉得嘴角抽搐不止。
妈的,不是说好公平竞争吗?这会扮虚弱,扮可怜,算怎么回事嘛?
难不成老子还自残一刀,也躺下来么?
金之南手中握着一把野花,花蕾粉红中带着些许稚嫩的洁白,青绿的枝芽衬得花朵越发娇艳。
凌云山条件简陋,根本没有花瓶等装饰之物,金之南找来一个能够插花的瓶子,将野花插在里面,然后灌了一些清水,放在床边的桌上。
“这花不错,香味也好闻,放在房内能够提神。”
嘴角微微扬起,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帝君看着这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直觉得心霎时变得柔软无比。
“很美!”
金之南笑了笑,“喜欢就好。”
成玄奕见两人自顾自的互动,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嘛,急需要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成玄奕大声嚷嚷一句,“我也要!”
金之南淡淡扫了他一眼,“好手好脚的,自己不知道去采吗?”
“这能一样嘛?”成玄奕愤怒的指向帝君,“你送他花,为什么就不送我?”
如此幼稚的成玄奕真真让金之南觉得好笑,不过脸上却黑沉沉的,“我为什么要送你?”
“我……”成玄奕一时语塞,脑中灵光一闪而过,急忙说道:“今日我生辰,你说你该不该送我?”
“生辰?”听到这里,金之南越发觉得好笑了,“我记得你生辰不是腊月二十么?你一年是要过几个生日啊?”
呃……
想起以前撒的谎话,成玄奕突然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摸了摸鼻子,成玄奕讪讪开口:“那次是骗你的,其实今日才是我生辰。”
“哦……”拖着长长的尾音,金之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没有了下文。
成玄奕急了,登时站起身来,“今日真是我生辰,不信你问影六。”
话音一落,门外的影六闻言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对着金之南满脸谄笑,“金小姐,今日确实是主子的生辰呢!”
“哦……”依然拖着长长的尾音,“生辰是么?我知道了。”
就这样?然后呢?
成玄奕希冀的看着金之南,“那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比如送点我什么……”
金之南闻言怒吼一声,“山上这么穷,我可送不起。况且你一年几个生辰,这么送下来,我就更穷了。”
见对方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成玄奕真是急上了,“今日真是我生辰,这次真没骗你。”
“我知道啊,没说不是你生辰啊,我穷,没东西送。”
“你……”成玄奕手指猛颤,指向静躺在床,一副事不关己的帝君,“凭什么啊,你送他花,我生辰你都没点表示!”
说完,成玄奕似乎还真有点伤心,黑眸都淡了几分,“得了,我在这碍眼,我走!”
这样的成玄奕反而让金之南不适应了,她轻声叫住了他,“今日真是你生辰?”
轻轻叹了口气,成玄奕缓缓转身,“反正你都不信,无所谓是与不是。”
金之南深深的看了成玄奕一眼,没有说什么,径自向着屋外走去,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既然真是你生辰,今晚我们陪你一起过吧!”
待金之南离开后,一滴冷汗从影六的脸庞落下,他小声的对着成玄奕说道:“主子,若是金小姐知道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她会扒了你一层皮的。”
成玄奕满脸的漫不经心,“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那……你真过生辰的时候可怎么办啊?”
“到时再说。”
成玄奕这会笑得很是欢快,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帝君,那小模样,真真叫一个扬眉吐气啊!
“你重伤在身,不便起床,今夜就早些歇着吧,我们可能会玩得很晚。”
帝君神色如常,淡笑不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傍晚时分。金之南想着既然是成玄奕的生辰,她便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肴。谈不上多么美味,好在也能入口。
当影六将这事禀告给成玄奕时,他笑得花枝乱颤。出于男人的炫耀,他来到了帝君的住所。
刚刚才踏进屋内,就扬声说道:“哎呀,今儿个你这里也怪冷清的,还习惯吗?”
帝君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兵书,头也没抬,淡淡回了一句,“还好。”
装!死劲儿装!
成玄奕自来熟的坐在床边,看着帝君直摇头,一副“我很同情你”的模样,“你老实说,这会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啊?”
“还好。”依然是头也没抬。
帝君态度淡漠,成玄奕倒是不以为然,他自顾自的说:“想着你这里今夜冷清,所以我就琢磨着来看看你,别谢我啊!”
“对了,之南也是,非要给我做一桌子菜,说是庆祝我生辰。早就告诉过她别这么麻烦,你看看,她非不听。哎,让我说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