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我出落地越发标致,爹娘总是担心我嫁不出去……”
一道低沉的男声瞬间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既然出落得越发标致,怎会还担心你嫁不出去?”
金之南一愣,突然发现自己前言不搭后语,露了马脚,脸上却一副很是无奈的表情,“哎,你有所不知……”
“哦?”
“正是因为我越发倾城绝代,爹娘总是担心难以找到与我比肩的男子,又不愿意委屈了自家女儿,所以……哎,这是他们的一块心病!”
“加上我的性格独树一帜,兴趣爱好也是标新立异,难度就更大了!”
“兴趣爱好?”
金之南点了点头,晶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几下,说道:“闲来时总是喜欢玩玩牌九,打打马吊什么的,再加些小小筹码,小赌怡情嘛!”
“当然,我也比较爱好运动,就是和其他女子的漫步赏景略有些小小不同罢了!”
男人唇边的那抹动人心魄的浅笑越发上扬,心里如同注入一旺暖暖清泉,小小的种子发出鲜嫩的稚芽,终有一日成长为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好像得到一把如同至宝的钥匙打开了心中沉重的枷锁,只觉得胸腔内激荡难平!
“你这兴趣爱好的确标新立异。”
金之南不以为然的说道:“绝代佳人如我自然不能与泛泛之辈相提并论!”
原本沉重压抑的气氛顿时松软下来,连同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透彻,带着淡淡的雨后芬芳,沁人心脾,撩人心扉。
“喂!”金之南轻推了身旁的帝君,说道:“你那块兔肉还吃不吃?”
帝君少有的眉峰一挑,让这张太过淡漠的俊脸多了几分生动,问道:“怎么?”
“那个……”金之南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别扭的,凡夫俗子以食为天嘛,当下便干干脆脆的说道:“刚刚没吃饱,若你不饿,就让给我吃。”
帝君有些古怪的扫了她一眼,说道:“刚刚你好像吃了不少。”
金之南眉头一蹙,说道:“之前心情不好,什么滋味都没尝到就囫囵吞了个干净。”
“可是我吃过的……”
金之南满不在乎素手一挥,“那有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况且我从来都是不拘小节之人!”
未等帝君开口,径自将兔肉抓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帝君神色越发古怪的看着她,这眼神太不加掩饰,金之南瞬间就感受到,她缓缓抬起头来,晶亮的油滋让殷红的唇显得越发动人,看着帝君说道:“干嘛一直看着我?”
帝君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和无措,然而脸上却依然淡淡的,神色如常。
“你是不是也没吃饱?”说完不等帝君开口,金之南径自扯下一半兔肉递了过去,一点也没有自己吃过别人是否会介意的觉悟。
出乎意料的是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居然就这样伸了过去,帝君接过她递过来的食物,上面还带着浅浅的牙印,莫名其妙的,不受控制的,他轻轻的咬了一口。
肉香浓郁,满齿留香!男人的唇角挂着一抹浅淡的微笑,让他硬朗冷峻的轮廓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像点点星光,慢慢的,慢慢的,燃起燎原之势。
倾盆大雨渐渐小了起来,多了几分春雨绵绵的淅淅沥沥。夜越来越深,整个深谷一片安静,唯独回荡着清柔纤细的雨声。
金之南摸了摸圆圆的肚子,眼皮渐渐的沉重起来,她径自躺在早已铺好的青草之上,正欲睡时发现帝君仍然端坐在火堆边上,秀眉微微一蹙,说道:“你不睡?”
帝君抬头扫了她一眼,没有开口,又添了些干柴,篝火燃得越发燎旺,整个山洞如同侵在温泉之中温和暖热。
见他一语不发,纹丝不动,金之南眉头蹙得更紧了,她登时半坐起来,低声叱道:“你还不过来睡?”
金之南心性本就爽朗直接,导致她有时说话时少了几分婉转含蓄,太过直接反而扭曲了本身的含义,让人产生一些莫名的误会。
帝君闻言顿时一愣,神色莫测,向着金之南望了过去。
话刚出口,金之南也觉得似乎有些奇怪。她清了清嗓子,带着少有的尴尬,说道:“明日还得找出谷的路,说不定一走又是一天,不休息好怎行?我在这里铺了这么大一片青草,又不是容不下你!”
举目望去,青草几乎整整铺满了山洞的一半,莫说睡下两人,就是十来个也不在话下。这么宽的一块地方,金之南自然觉得多他一个也没什么,自己不像古人这般矫情执拗,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本就觉得男女共处一室根本不算什么,况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磨蹭什么?”金之南神色有些不耐,低声喝道:“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莫非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若是放在几日之前,金之南永远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权擎王帝君这样说话,世事难料啊!
金之南见对方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心中越发不耐,性子本就有些蛮拗火爆,脾气上来了也是不管不顾之人,对着帝君吆喝道:“看什么看?本小姐对你没兴趣,不会对你怎样。”
这句话充分想表达的其实是一种宽慰,一种保证,一种立场。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帝君所听进耳朵里的却是话语前半句,一股莫名的情绪顿时涌上心间,有些烦躁,有些郁闷,若是仔细体会便会感觉到还有一点点的苦涩!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绪与原因,帝君顿时走了过去,背对金之南躺了下来。
两人之间莫约隔了三米之宽,然而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或许远到天各一方。
夜越来越深,金之南本就疲倦,不出小片刻的时间便已经睡着。
浅浅均匀的呼吸,淡淡清雅的体香,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如同魅惑的精灵,撩人心神,让某人无法安睡。
帝君几乎是有些失态的翻来覆去,在背对金之南时总是觉得莫名的情不自禁,似乎少了些什么,然后照着心里的感觉转身与她面对面时又显得格外的心烦意乱,哪怕他们之间足足隔了三米之远。尤其是看见金之南睡得特别香甜时,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更加强烈,不禁自问:凭什么她就酣然入梦,而自己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