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临着病床,似乎医生看来病情稳定伤口不大,两天之后就可以出院。
某天晚上,他终于在半个月以来和我说了一句人话。
“你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他的潜台词是我有病。“是啊,我有病。有病才救你。”
“你不说我是坏学生么?”“我没说不是。”“那你发什么疯掺合个什么劲儿啊?你想升天是不是?”他“腾”地下地,拔掉针管,坐在我的病床上,怒火中烧的看着我。我侧过身,背对他。
“简小唱你转过来!”林四北用力的扯着我,才发现我又哭了。
“喂...”他错愕,“你哪儿来那么多眼泪?”“贱眼泪多,不值钱。”我压抑自己要发出的哭腔,肩膀一颤一颤的。
他抱我在怀里。
“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有一瞬我忽然失聪了,听不见他说什么。
“那下学期大不了我转学。”他低低地说。“你转吧。”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却不知道,这个玩笑开的很大。
拥抱的温暖。让我心里某一种悸动抽芽生长,当我发觉,已经根深蒂固了。
我照旧和林四北往来,学会了旷课依然保持好成绩。
结识林四北的第二个期末,我已经可以估算能考多少分了。“那么肯定?”“学习其实是生活里最简单的事。”“也是最厌烦的事。”他一脸都是不在乎。“什么人做什么事,当学生就是学习的啊。”“学习是业余爱好,要不要都可以。”一时语塞,他总是和姚静娅一样多的歪理,可是怎么歪都扳不过来。
考试前天的晚上,他要我去一个地方等他。
奶奶睡了以后,我偷偷出门,沿着他说的路线走,到了一个斜斜的草坡,夜幕下青草都是墨绿的。我不记得天兴是有这么一个景点。他已经坐在那儿了。
“看星星。”那天晚上繁星满缀,他居然观察我,说我的眼睛像星星。
我只听说过星星像眼睛。
有夜风吹,我定义为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你找到北斗星了么?”他仰着头问我。“我不观察这个。”“那你找得到哪个星?”“都不认得。”林四北浅浅的皱了一下眉,再一次以瞻望马戏团的目光观测了我。“那个,”他指着那些星,“北斗星。”“哦,勺子。”“嗯,”他俯下身凑在我耳边,“我就是北斗星。”
骗人,北斗星这么大颗?还只有一颗?
“简小唱,”他叫我的名字,眼神是温柔的,“简小唱。”“你干什么?”叫我的名字是免费的,但不能用我的名字对着星星叫吧。
“简小唱,”他终于望向我,“以后不准你拿你那双眼睛对着我。”“为什么?”“就是不准。”
我只好低下头。“你说我是流氓么?”他问我。“是啊。”“怎么是了?”他不依不饶。“不是么?”“笨死了,”林四北瞪我一眼,“流氓会对女生那样的。”“哪样?”“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我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