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失去意识的样子,邵乐心中暗叹,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到这儿,看这情形至少一个多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了。
亮南市国土安全局。
“什么事?”夏伟走进战情分析室。
“首长,”一个女性情报分析员把一段视频扔到大屏幕上,“上个月27日在威海某小区发生了一次激烈的冲突,当地安全部门分析了情况以后向周围分局发出了协察通报。”
视频开始播放,从模糊的画面可以看出,是小区的监控,要不是经过技术处理,基本上无法分辨发生了什么。
一支标准的十人分队从一辆货柜车里跳下来,迅速跑进一户单元楼,排头一人手里还提着一面防弹盾牌。
过了十几秒钟后,一股猛然升腾的烟雾从楼道被震碎的窗户中喷出来。
“嘣~”战情分析员用自己的嘴做了一个特效,“C-4炸药破门,然后是震憾弹——”
但是她说错了一点,就在烟雾升腾的瞬间,一个人影已经从阳台飞跃而下,一根绳子在室内亮起一片惨白的闪光后若隐若现。
“好身手!”夏伟忍不住赞叹道。
那个人影还没落地,地上就起了一片烟雾,他的脸上罩着一个防毒面具,消失在烟雾里,等楼里的战术小队冲出来时,猝不及防地陷入烟雾里,多数人捂住口鼻,即使头上罩着黑色头套也挡不住烟气的吸入,一个个似乎在痛苦地咳嗽。
“瓦斯弹,”情报分析员说,“无论这个突袭小队,还是那个逃跑的人,使用的战术和装备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两天以后,西南面城郊一个加油站出现了这个画面——”
这个监控就清楚多了:一个男子开着一辆银色丰田皮卡进了加油站,他一边打着手机一边给自己的车加油,不时地向四周看几眼,似乎有些紧张。
突然,这个男子扔下油枪,开始快速奔跑,一边跑一边抽出一支手枪向后面射击。
三个男人穿着灰黄色工装裤,城市迷彩服,手里端着小巧的M-4突击步枪追击着,枪口喷出的亮光显示他们在还击。
一个拿着突击步枪的人倚在一根水泥柱旁正在射击时,突然一下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另外两人形成交叉火力封锁了逃进超市的男人。
又有一辆面包车驶进了加油站,五个人跳了下来,包围了超市。
监控里亮光不断闪动,可见当时的枪战一定非常激烈。
就在三个人在同伴的掩护下开始接近超市尝试进入其中时,外面已经胜券在握的包围圈突然混乱起来。
一辆大众轿车像疯了一样冲进加油站,三个离开掩体的人忙乱地躲避,一个人被刮蹭了一下,差点儿被撞飞。
轿车撞破了超市的玻璃,一个瘦小的身影跳下车,接连两团烟雾出现在超市外。
“咣~是手雷,”情报分析员解释道,“破片手雷。”
激烈的对射再度开始,可以看得出,来人的实力一点儿不比刚才那个只拿手枪就跟七八个人拼的旗鼓相当的男子差。
外面的人对于这种情况显然缺乏准备,一个男人拿出一部手机,好像是打算呼叫支援,报告情况。
情况再度僵持下来。
不过情况再度发生了变化,超市里突然扔出了一个瓶子,外面一个枪手来不及换弹匣,就拔出大腿上枪套里的手枪来了一个急速射,准确地击碎了这个酒瓶。
但是随后更多的酒瓶被源源不断地扔了出来,而且越扔越远,这时一个拿着突击步枪的人突然一边向后跑一边大叫,其他人也匆忙撤离。
不过超市里的人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一个黑影被扔了出来——
超市后墙上烟雾升腾,碎砖烂瓦崩的到处都是,于此同时,前面也腾起一团火球。
“咚~”情报分析员好像配音上瘾了,“白磷燃烧弹。”
刚才那个男人匆忙间逃离时,并没有把油枪放回原地,而是就那样插在皮卡油箱里,油灌满了,就开始流向地上,包围他的人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先是皮卡车烧成了火球,然后是整个加油站。
“轰~”情报分析员又及时地配上了特效,“这还不是最有看点的,看这个——”
另一个视频有些不稳,是用肩扛摄像机拍的,是火灾现场,一个戴着手套的现场调查员在收银台位置地上拿起了一个瓷盘,里面有一把匕首,还有一些烧焦的棉球,一块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东西被水反复冲洗后显出真身——”
“植入型追踪芯片,”情报分析员说,“要不是超市的窗户还有收银台附近有强化玻璃,这些东西根本剩不下,事实上他给自己做了一个手术,取出了芯片,我猜要么是他不想被找到,要么就是来接他的人提醒他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东西只有一些特殊的人才会用,最有可能的就是——”
“间谍,”夏伟接道,“尽可能提取几张清楚的正面照片,不光要找那个被追杀的,还要找那些追杀者,通报给警察的时候让他们小心点儿,别急着立功出现不必要的死伤。”
“明白!”
三天以后。
“这小子是不是挂了?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还不醒呀?”邵乐叼着一块上校鸡块儿,抱着两大桶肯德鸡全家桶走进VIP病房。
两天以前,伊万的生命体征就趋于平稳,只是一直没有苏醒,关于这一点,主治医生的解释是过度疲劳导致的自我疗愈,通过睡眠来修复已经严重透支的体能和精神。
“应该没事儿,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状况。”杨欣从邵乐手里抢过一桶,打开盖以后本来空空的右手只是一晃,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一把细长的匕首,朝盒子里一捅,挑起一块鸡肉就大嚼起来。
“功夫不错嘛,”邵乐调侃着,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床头柜上“我一直没看清楚你的飞刀从哪儿变出来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把它藏在——”随即邪恶地瞅向她的下边。
杨欣不为以意,“这么想知道你怎么不亲自试试,如果猜中了,你没准儿就可以达到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
“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邵乐不懂,“那是什么?”
杨欣扔起一块鸡肉,刀光一闪,劈成了两半儿,一半进了她嘴里,一半砸在床上的伊万脸上。
邵乐马上不自觉地缩紧了双腿,“女人真可怕。”
“那你还到处招桃花?”杨欣鄙视地看他。
“我~我已经从良好多年了好吧,”邵乐狡辩着。
杨欣一脸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喀嚓~喀嚓~”
咀嚼声打断了他俩打嘴仗,邵乐看向床上,伊万正抓着半块鸡肉塞到嘴里狠命咬着,不过因为睡太久,他的身体机能都还较弱,不光胳膊软的像面条使不上劲儿,嘴的咬合力也还没有马上恢复。
“醒了?”杨欣手一晃,摸到伊万头上的右手又什么都没有了,看得邵乐眼睛都直了,他一直在盯着她手上那把刀,可还是没看清那刀怎么消失的。
“谢谢你,十一号,”伊万说。
“叫我杨欣,”杨老板罕见地温柔说道,“这是我的中国名字。”
“你也可以叫她杨老板,她在中国是开花店的,”邵乐从床头柜上的塑料袋掏出一碗粥,“你才刚醒,不能吃那么硬的东西,喝点儿粥吧。”
杨欣接过来,以一种舒缓的动作,小心地吹着塑料勺里的粥,喂到伊万嘴里。
“你还是那么喜欢花,”伊万一边吃一边说,“难道你忘了,为了花,教官差点儿杀了你——五次。”
“可我到底还是活下来了不是吗?”杨欣回答,“好好吃东西,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倒是变了,像个娘们儿一样爱说八卦。”
“爆一些小八卦,可以更加促进你们夫妻感情不是吗?”伊万说,他跟大部分像狗熊的俄罗斯叫伊万的完全不像,他现在的形象更像是一个整天生病的弱鸡,不过邵乐还记得这货坐在老虎机前给他的感觉,那股杀气绝不是弱者应该有的。
“我们不是夫妻,”杨欣又再次罕见地脸红了一下,“只是朋友,可以相信的朋友。”伊万冷漠的眼睛看了看邵乐,又看了看杨欣——
“哦,抱歉,”他说,“我不知道你们还在搞暧昧,不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脾气还不好……”
“乖~把粥都吃下去,”杨欣“温柔”地说,“不然我把这一碗滚烫的东西全倒在你老二上!”
伊万一脸“你看到了吧”的表情,“乖乖”地吃着东西。
邵乐表面上不敢笑,但是憋的发紫的脸色已经彻底出卖了他。
为免因为憋笑造成内伤,邵乐找了个理由出了病房。
躲在厕所,他又是跺脚又是张大嘴,无声地笑了好几分钟才缓和了点儿。
说实话,能看到杨欣吃憋的时候可是不多,要不是怕她失去理智,邵乐绝对有拿出手机拍下来留做纪念的想法儿。
一个厕所隔间响了一下,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护士袅娜地走了出来。
邵乐的笑僵在脸上,他马上仔细地回忆——没错呀,这儿是男厕所啊。
感觉到邵乐异样的眼光,护士倒是不在意,一米七的身高,披肩长卷发,黑白分明的眼睛,虽然长的普通了点儿,却透着一股迷人的妖娆,她在洗手台前挺胸****地洗手,性感的身姿差点儿几乎立刻就让邵乐挺枪致敬了,洗完了手,她迈着猫步儿电了邵乐一眼以后傲骄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