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天大清早,清风送爽,艳阳东升。毕元带着自己手下三个武功高强的庄兵,一行四人,骑着高头大马,兴冲冲打马扬鞭,很快他们就赶到了县衙。
衙役一见,急忙报与县太爷得知。李士林立即对李班头说了几句,李班头领着几个衙役来"迎接"毕元。
一见面,李班头先报拳施礼说道:“毕庄主你好啊,老爷在二堂有请。”接着,又对衙役说:“把马牵到马棚里去,请三位庄兵兄弟到门房休息喝茶。一路鞍马劳顿,好好休息一下,待到中午老爷设宴招待时,再来请三位兄弟。”
“是,李班头。”衙役答应着,过来六个人把庄兵请到门房,两个衙役把马牵走了。待三个庄兵一到屋里,值班的衙役立即让座,倒茶,这态度上多的是热情。庄兵一见,被眼前的热情迷惑了,丧失了警惕性。接茶杯时,只得放下鬼头刀。说时迟,那时快,这鬼头刀一放下,立即上来三个衙役,一人拿起一把大刀,还纷纷念叨:“这刀怎么样,我看看,耍一耍。”"果然是好刀""好刀自然好耍",这说着说着,三个衙役可就走出门房去了。三个庄兵一见变了神色,喊道:“放下,放下,拿我们的刀干什么?”
“先喝茶吧,他们耍一耍就拿回来了。”衙役们口中说着,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发动,一拥上前,不由分说,就把三个庄兵按倒在地,然后就塞上了他们地嘴巴,木枷也给他们戴上了,推推搡搡,把三人就送到了监狱,三人都被关了起来。这时,三个庄兵才知道上当,但为时已晚,三人呼叫冤枉,为什么乱抓人?衙役只是说奉命行事,班头有令抓人,怎么回事,上了大堂就知道了,先委屈你们在此住下吧。
一看周围,首先看见了前些天来当教头的两个队长,也带着刑具。忙问:“二位队长,你们不是在教武功吗,怎么也到大牢里了?”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我们被关起来了?你三人来县衙干什么?怎么也被关起来了?”
“我们是保护庄主来的,一到此处就被抓了起来。”
“庄主来干什么?”二位队长问。
“到大堂上作证的,县衙派人去通知叫庄主来的。”
“完了,我们都被骗了,庄主也会被抓起来的,待会就会来了。”一位队长叹口气说道。
“你二人因何被抓?”
“咳,别提了,庄主叫我二人杀了那四个外乡人,不知县衙怎么知道了,说是叫我们来教武功,实则是抓人,把我们二人骗来了。这回是完了,犯了杀头之罪,庄主是把我二人害苦了,我们要是完了,家人以后可怎么活?”二人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
“呀!是你们出卖了庄主吧?要不的话怎么能抓我们呢?”三个庄兵三双眼睛喷着怒火,看着两个队长。
“怨我们吗?我们二人又怨谁?命就要没了,我们和谁诉苦去?我们死了,家人谁管?再说,我们不说实话也不行啊!大刑上来,我们也扛不住啊!更何况他们有证据,不承认也不行,只得招供啊。”庄兵队长更是有苦难分诉。
“你们一招供不要紧,县衙又把庄主骗来了,我们三人也受了连累,在这等死吧!”三个庄兵明白了怎么回事,都泄了气。
“我们是上了这个狗官的当了。”其中一人喊道。
“不许说话。”衙役与狱卒跑过来制止,把三个庄兵拉到另一个牢房关起来。但三个庄兵不服,他们说:“我们三人无罪,为什么抓我们,我们不服!”
“老实点,有没有罪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说你有罪就有罪,不许乱喊,小心着打。”狱卒吓唬着他们。李海平他们听着,人人都高兴了,知道离出狱不远了。他们此时真是都佩服了这个县太爷,这真凶老爷是如何都给抓起来的呢?真是高人啊。
这一切,毕元一点也不知道。
他与李班头来到二堂,进来一看县太爷、师爷、李宝、刘平、王姑娘三人都在。李士林忙起身打招呼:“毕庄主来了,快请坐,喝茶,喝杯茶。”
“谢谢,老爷好,大家好。”毕元与大家打招乎。
“好,都好,先喝杯茶吧,一会咱们升堂问案。”李士林对他说。
毕元也不客气,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拿起茶杯喝起了茶,一边喝,一边说:“我说县太爷,你这个茶可不怎么好啊,偌大个县衙门,喝这种茶有失身份啊。”什么叫乐观?像我们毕庄主把自己送到大堂上来接受审判,还兀自趾高气扬,你说乐观不乐观?
“哦?喝这种茶就有失身份吗?”李士林问道。可心里却想:这种茶你嫌不好,以后连这种茶你也喝不到了,这杯茶就是你最后的茶了。但嘴上却说:“毕庄主嫌这茶不好,那以后毕庄主给弄点好茶来。”为官好处多,你看李士林练的!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只要把案子办好,我给县衙门弄几大箱好茶来。”毕元摇头晃脑的说着,但还不忘附加条件。
正说着,一个衙役进来了,对李班头说:“事情办好了。”李班头听了一点头,衙役退了出去。接着他来到李士林身边贴着耳根子说:“老爷,毕元带来的随从都安置好了。”
“好,那就升堂问案。”李士林马上下令。
毕元一听,也放下茶杯问:“这就升堂吗?我现在就去吗?
“不,你听传,叫你去的时候,你再去,这里有人陪你。”李士林马上回答说道。
“那好。”毕元答应着,又坐下来喝茶。还说:“简单点多好,还弄这么多规矩?是耍官威吗?真是罗嗦?”的确,规矩多了点,官位足了点,事情罗嗦了点,但这不都拜毕大庄主所赐吗,您这么大谱,县衙能不对你好好招待吗!
大堂上,一切都准备好了,李班头、王姑娘等人手按剑柄站在公案一侧,李班头煞有介事,姑娘们英姿飒爽;站班的衙役多是新招来的武功高手,威风凛凛;李臣率一百余名士兵手持大刀站在堂口之外,切断了大堂内外的联系。
此时鸦雀无声,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李士林坐在太师椅上。喊过堂威之后,一拍惊堂木,高声叫道:“带毕元!”
“带毕元。”站班的衙役一齐高喊。声音传到二堂,两个大个子衙役把一个木枷哗啦一声就套在了毕元的脖子上,往起一拉,说道:“走!”
毕元一听"带"字,心想:怎么这么不客气,应该说请啊,正想着,枷锁已套在了脖子上。他马上伸手拉着木枷问:“这是干什么?我是来作证的,又不是犯人?锁我干什么?”
李宝刘平手持大刀,架到他的肩上,厉声喝道:“老实点,审的就是你,好好跟着走。”
“什么?审我?凭什么审我?我是县太爷请来作证对质的,你们这样对我太不客气了,快给我拿开!否则,有你们好看的,拿开!”毕元也厉声说着,挣扎着。
“老实点,不老实,先砍了你!作恶多端,还不自觉?”李宝对刘平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使劲用大刀压,毕元觉得似有千斤压在肩上,站不住了。只得说:“我老实,老实,别压了,千万别压了。”
“再不老实,压死你!”李宝说着,不用力了,但大刀没拿下来。毕元到此时,才觉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走。来到大堂上一看,除公务人员外,那有李海平的影子?他不在,怎么对质?看来,真是审我的,上当了!我若不来,他常喜来毫无办法,军师的担心是对的。好在已经有了准备,我得准备硬跑。左右前后一看,士兵已将大堂围上了,又有李宝、刘平手持大刀与两个衙役紧紧抓住,怎么个逃法?完了,完了,怎么上了这么个大当?毕元懊悔着,愤怒不已。正想着,只听惊堂木一响,吓得毕元一惊,县太爷问道:“毕元,你知罪吗?
“我?有罪?我有什么罪?你这样抓我审我,我要到州衙去告你。”毕元厉声说。
“告我?先把你的罪行说清楚吧,现在,你哪也去不了,只能在此招供认罪。”李士林告诉他。
“我无罪,不能招什么供。”毕元立而不跪,厉声抗争。
“跪!”两边衙役一声喊。刘平来到毕元的身后,朝毕元的腿弯使劲猛踹一脚,毕元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两个衙役趁势上来,一人按毕元一个肩头,毕元再也站不起来了。但他还是不跪,坐在地上。
“你有没有罪,你自己最清楚,你若没罪,我凭什么抓你?我问你几个事,你若能说明白,说的大家心服口服,那你就无罪,你若说不明白,那你就是有罪的。”李士林见毕元不服,就说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