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迷蝴蝶”的庄生,名叫庄周,战国时人,道家的代表人物,世人尊称其为庄子,“庄生晓梦迷蝴蝶”是晚唐著名爱情诗人李商隐的诗句,说的是庄子做过的一个不朽的梦,其实用今天的话来说,这原本是很简单一事,无非是庄子那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化成了一只蝴蝶,关键是庄子睡迷瞪了,天亮醒来,还沉浸在梦境之中,就分不清是蝴蝶化成了庄周,还是庄周化成了蝴蝶。偏偏庄子的文笔又十分了得,和李太白属于一派,他把这事记载了下来,于是这梦便流传千古了。
庄子是惯会借寓言讲道理的,这故事就讲得极好,其实同生于此世,同为生命,我们与蝴蝶又有多少区别。而长长的一生,是非恩怨,动过得失,原本都好似一场梦。而这梦中的挣扎,却也似蝴蝶的翩翩起舞,原是要美丽些才好。所以庄子这梦做得好,这故事讲得也好。
这故事李士林自是读过的,原本觉得自己不甚了然,说实话,李秀才的智商也就是个中人以上,悟不透这故事的内涵也不奇怪,可是好好的,经此奇变,穷秀才转眼成了常县爷,这真是一场梦,比庄生化蝶怕来得还要神奇,再想起庄子讲的这个故事,李士林自是感慨颇多。
尤其是作为一个穷秀才,如今他不仅要努力去平反冤案,抗击倭寇,还需适应官场风云,悟透官场玄机。李士林这心中啊,可真是七七八八,上上下下。
夫人关上门就帮助丈夫脱衣服,并把丈夫扶进木桶里。一到温水里,确实觉得舒服多了,闭起眼睛,李士林将整个身子沉进水里。心想:哎!庄子故事讲得好啊,此时自己多希望就是那只蝴蝶啊,虽则生命短暂,却是美丽了一回,哪像自己这么累,这么难啊!放松放松吧,这个官场啊,怎么这么凶险!可看看天下芸芸众生,对这个做官不还是个个趋之若鹜吗,有如飞蛾扑火,明知凶险,却都想当这个官,都想到这个官场中捞些好处,而到头来呢,轻则丢官,重则连身家性命都没了,到危机时才悔不当初。咳,似乎当个清官能风险少点,可这年头清官如何当啊?你不往上送银子官就当不下去啊!送的银子从哪里来?就得贪啊!看来,官贪也是被逼出来的,那么是谁逼的呢?正想着,木桶里扑通一声响又进来一个人,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妙龄美妇,不用说自是常夫人了。李士林哪见过这个,不由有些不高兴,便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老爷不是最喜欢这样洗澡吗?”夫人说着,温柔的小手可就开始给丈夫揉搓脊背,然后又叫丈夫给她搓背。
本来李士林想好好享受一下这温水,被夫人搅了,有些恼火,可听夫人一说,也便明白,常喜来与夫人往日是常常这样一同洗澡的,一下子明白夫人这温柔是不可不消受的了,又再想到自己和夫人往日温馨的片段,这心头一时之间真不好说是什么滋味。可不管李士林心中什么滋味,这边的夫人早已热情如火,浴桶虽足以容下两个人,可肌肤相亲间,而立之年、血气方刚的常县令如何有本事让自己坐怀不乱?更何况夫人千娇百媚,有时搞那事还真是忘却烦恼一个好方法,侍婢们晓得老爷与夫人这同浴的爱好,早已避开,县令暂时忘却了纠结,之好好做了一回男人,酣畅淋漓之际,夫人也自是美不待言……
云收雨霁,只见桶边水痕狼藉,夫人照顾夫君好好睡下,又命侍婢好生收拾下房间。
带着云雨后的舒适与疲惫,李士林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又都来了。这一次却是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事的神奇功效,想着想着,县太爷忽觉眼前一亮,又一条妙计已经可以解得眼前烦恼。于是常老爷心情为之一畅,人顿觉轻松了许多。本是万般纠结,心烦意乱,压力太大,心情沉重,尤其这刑名官找麻烦,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如今思路畅通了,觉得刑名官的话也不为过,就是他不这样说,也得这样办。如今成竹在胸,心情舒畅,不由脱口自言言语:“有了,有好办法了!”
夫人在旁听了,就说:“我说你怎么像个傻子似的?闹来闹去还在七想八想啊,快别想了,整天瞎想,耽误多少正事啊。”说着夫人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至于是什么正事,李士林心知肚明,此时也便不好接茬,装个糊涂,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李士林匆匆吃罢早点,就赶到二堂。等了一会,李总管(李宝)、师爷、李班头、王队长(王兰)等人也都先后来到。李士林就把他想到的办法与他们说了,众人都说是个好办法。随即大家又就办法的可行性,一些具体的细节进行探讨,形成了一个行动方案。
“那么,就派人去毕家庄吧,若没人敢去,我就去。”李班头自告奋勇。
这时,师爷却说:“老爷,这个办法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最好再推迟一两天,我估计,州衙门的刑名官这一两天就该来了,待他审了两个真凶,我们再用这个计策把毕元他们一网打尽。”
“我看,两不误,无论刑名什么时间来,我们都应该先办好自己该办好的事,刑名来之前,咱们若能进一步抓到证据,让刑名心服口服,岂不更好?”李士林谈了自己的主张。
“那就按老爷说的办。”师爷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于是,李班头带着两个衙役,骑上马直奔毕家庄而去。
这两天,毕元正想派人去县衙,催促县衙早点放毕成、毕勇回庄。原说三天,这都五天了,人怎么还不回来?千万别出什么事呀!他两人身上担着四条人命呢。
正好李班头来了,寒暄几句后,毕元就单刀直入:“我的大班头,你又来干什么呀?我的两个人呢,原说三天,今天都五天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你们留他们当了衙役不成?”
“啊,两个教头啊,老爷说了,我们新招的人太笨了,这刀法一时半时学不会,所以多留几天。毕庄主不用担心,我这次来,是奉了我家老爷之命,来告诉毕庄主叫你们庄上受害人家属去县衙把那四人的尸体领回来安葬。因为你一再要求,所以我家老爷决定就给了你这个面子,也是死者为大,好让尸身早日入土为安之意。”李班头对毕元说道。
毕元一听,心里一亮,这个狗贪官,早知道用上银子就能让你把尸体还给我,我何必费那么大的事,死了那么多人,还不敢声张。“什么时候还?”毕元急切地问。
“明天,明天你就派家属去吧,”李班头回答说。
“好,明天我派人去拉回来。”毕元说。
“你得派家属去,老爷说了,他要与家属见见面,把事情说明白了,也表示哀悼与慰问。”李班头提醒说道。
“什么事要说明白?”毕元有点疑问。他怕派人去说漏了嘴坏了事。
“也就是问问家庭情况,根据实际情况,给予一定的补偿,你说家属不去行吗?”李班头根据事先编排好的回答着。
“啊给点补偿,好啊,那我替家属谢谢县太爷了。”毕元听了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接着又问:“能给多少?”
“也就是百八十两的,县太爷说了,罚李海平点银子,给你们补偿一下。不过,可不要派女人去呀,见了面哭起来就不好了。”李班头自己编了一句话,进一步麻痹毕元。
“那是,那是。”毕元答应着,接着又对手下人说:“去,到厨房告诉弄一桌酒菜来,招待李班头与二位衙役大哥。”
一个庄兵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过了约么半个时辰,酒菜上来了。本来毕元、军师也是要吃饭的,李班头来了无非是多加了几个菜。毕元这么说无非是客气,给李班头一个面子。因为他给自己带来了好消息,令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了。李班头一见酒菜,有点走不动了,但心里却一个劲的打鼓,他怕自己与衙役喝多了说走了嘴,泄漏出真情。那么,自己就走不出去了,最低也是人质呀,再是怕有毒啊。他看看自己带来的衙役,都是新招的,武功高超,毕元就是动手,也得有大的伤亡。又想到:只要那两个被捕的人与外面不通消息,就没事。咳,既来之则安之,怕也不行,但要见机行事。想着,他观察着内外的动静与毕元及军师的表情。
毕元见李班头呆坐着不动筷子,就说:“想什么呢?一上午了,肯定是饿了,快喝两杯酒解一解吧。”
“啊,李班头装作一愣的样子,一伸手把毕元的酒杯拿来一饮而进。还说:“还真饿了,酒还真能解饿,好,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