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元马上接着说:“如果事情准确,我们不待他们退走,就杀进营去,把狗官杀了方消我恨。”
“如果是真的,那就随庄主的意了。”军师得意地说。接着又说:“那还得麻烦知远再出去一次,看看他们是不是像我们估计的那样?如果真是如此,明天我们就出去挑战,杀他个屁滚尿流,落花流水,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知远,就看你的了。”
袁知远又换上夜行衣,从围墙上出去,来到官军的营外伏下身来,静听了一会,除了巡逻的脚步声外,没什么动静,他们是走了,还是没走?他不敢断定。想着,站起来想再往前走一段,要能潜进营去就好了,趁机杀了狗官也未可知。于是,他大着胆子,悄悄下到沟里慢慢往上爬,不想弄掉了一块土,哗啦一声。“什么人?”哨兵大喝一声。袁知远一见被发现了,跃上沟沿就跑。就听后边人声杂乱,喊声四起,出来人追。
袁知远运起轻功,风驶电掣一般,跑了一会,就跑出来十多里地,看看来到去县城的路上,这才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喘口气。想想刚才的事,又羞又愧,破口大骂道:“这个狗官,岗哨这么多,防守这么严,差点在小河沟里翻船,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真倒霉透顶。”正在怨天尤人之时,忽然听到有车轮接地的吱呀声。“有车?难道是拉棺材的大车?他们装上尸体连夜回县衙?庄主和师兄真神了,真猜着了?”他自语着,往前一看,大车出现了,越来越清楚,两辆马车,十个士兵押着车,手持大刀,高度戒备,不紧不慢的走着。正是前半夜所见的两个拉棺材的大车,所不同的是多了武装押运。“嗯,庄主与师兄所猜一点不错,他们连夜将尸体运回去,我可以回去交差了。”他自语着,开始往回走。走了一段,又觉不对,他想:我该到近前看一下,讽刺他们几句,有机会把他们都杀了,也出出气。于是,迎着大车走去。
在前边开路的士兵见前边来了一个黑影,立即停下来三人站在一起,戒备着,黑影越来越近,什长高声问道:“什么人?”
“走路的,你们是什么人,车上拉的是什么,寅夜走路?可是抢劫的东西吗?”袁知远艺高人胆大,来个恶人先告状,话说得极刺,向士兵们示威。他可不惧十个二十个士兵,他把短剑藏在袖通里,想来个突然袭击,就是不把他们都杀了,也杀他五七个。他想着,来到大车近前,想往士兵近前靠。可他一往前来,士兵们双手端着大刀,三人一伙,用大刀指着他,他根本靠不了士兵的身边。他握着短剑,暗暗叹道:真是一寸短,一寸险,这家伙太短了,靠不上去呀。这帮士兵也太难斗了,警惕性这么高,无怪乎师兄与毕庄主屡战屡败,原来县衙门有这么精干的武装力量?他们的队长是什么人?怎么训练出来的?否则,你们今晚就做了鬼了,这个警觉性是你们的救命稻草。他想跃起来去杀,但看这伙的兵的素质,怕自己跑不了,被没伤着的士兵砍了自己,想想还是先自保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找他们算账。
这时,什长反唇相讥:“深夜走路就是抢劫吗?那么,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也深夜走路?”什长听着声音耳熟,虽然他换了装束,但也能辩别出前半夜那人也是他,一定是毕家庄的探子。这回不装神弄鬼拌算卦先生了?换了装也是你,换了装就不认识你了?哼,你也太小瞧军爷了。狗探子,县太爷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对付你呀!小鬼,你上当吧。
这时,就见探子走到后车的棺材前,用手拍了几下,听到闷声闷气的,知道里边有东西了,又见车辙深了,他暗暗点头自语道:“是了是了。”
可什长不让了,叫道:“你干什么,乱拍什么,当心李队长起来把你抓去,让你做他的杂役,给他端屎接尿。”
“我与里边的屈死鬼告别,告诉他到阴间要下十八层地狱,因为他杀人太多。”袁知远也针锋相对的回答着,语言上毫不相让。
“混蛋,快滚,有你什么事?”什长开骂了。“屈死鬼?那是你祖宗,你别走了,一块去县衙守灵吧。”什长一招手,招呼士兵们去抓他。
袁知远一看士兵真要抓他,害怕了,一步窜下路去,落荒而逃。
“哈哈。”士兵们大笑起来。什长又说:“你别跑哇,到县衙有吃有喝还有孝帽子戴,跑什么?你回来。”
袁知远头也不回,急跑起来,一口气跑回毕家庄。一进客厅,见毕元与师兄还在等他回来,心中热乎乎,知道他们是不放心,二是想急于得到消息。他擦擦头上的汗,就将看到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讲诉一遍。
毕元听了后说:“看来 ,这二李是真死了,明天我们就去讨战,把他们打回老家去。”他说着,觉得一下子轻松起来,有如卸下千斤重担。兴奋的喊道:“将酒菜端上来,给我们的大侦探庆功 。”
厅外的人一听,忙去传达命令。时间不长,酒菜上来了,甚是丰盛。袁知远想着自己所经历的事,知县衙有能人,毕家庄必破,心生去意,看着酒菜只是发愣。军师忙说:“师弟,快入席吧,庄主多么重视你呀。”接着又对毕元说:“庄主,这两个猛将死了,去了我们的心头大患,打败官军不在话下。赶走了他们,我们再想下一步的事。”军师知道,既便现在我们将官军赶跑了,他们还会再来,以后怎么办,还得认真思考。
席散后,袁知远急忙提出辞行,毕元与军师都极力挽留,怎奈袁知远去意甚坚。毕元知不能留他,拿出五百两银子送他,但袁知远不拿,军师只好说给韩树友的家属送去,他才收下。二人相拥而泣,各道珍重而别。何所谓而来?何所谓而去?这人就这么来了,又这么走了!
第二天早晨,毕元将庄里能作战的人都动员出来,总计有一百五十多人,都拿着鬼头刀,排成一个大方阵来到官军营前挑战。很多庄民都是第一次参加作战,吓得战战惊惊,可又不敢说怕,不敢不来。毕元提着刀,来到营前大喊道:“守门的听着,叫狗官出来,与我绝一死战。”
“别往前走,再往前走就放箭了。”守门的士兵喊道,将箭扣在玄上。弓箭队的队长大刘急忙将所有弓箭队的士兵都调到营门前,排成四排横队,各个将箭扣在玄上随时准备射击。毕元看见此情,越加叫骂。
李士林一听毕元敢来挑战,心中大喜。“好!毕元必是相信了二李以死,就让他好好高兴高兴,刘平带人去营门警戒,但不许出战,李臣王姑娘各带人在营门两侧警戒,防止毕元突击,等两天,好好培养培养他的锐气,然后设计擒他。
听到命令的人答应着都走了,李士林又令李海平李宝各将队伍整顿好,隐秘不出,毕元不突进营来不能出战。
大刘队长在营门内,看见毕元张牙舞爪,举着刀指着军营越骂越难听,气就来了,摘下弓搭上箭对准毕元就射出去了。
毕元以为他在射程之外,箭支伤不着他,就肆无忌惮的骂阵。听到弓玄响,知道有箭飞来,往前一看,箭以飞来,急忙举刀拨打,这支箭力道很大,只听当地一声,箭拨飞了,可自己却摔了一个大跟头,吓得他忙指挥队伍后退了十几步。“******,什么人这么大的力气,敢暗算老子,抓住你碎尸万段。”毕元气得大骂起来。
“哈哈,哈哈。守门的弓箭队士兵们大笑起来。
“常喜来你这个狗官,你出来,咱们好好战一场。何必做小人勾当?有能力就出来,不出来就滚回去,别在此当我的道,好狗不当道,你知道不知道?”毕元跳着脚骂道。
“这个老贼,太不是东西,”大刘有点听不下去了,扣上一支箭,使足力气,对准毕元又突然射出一支箭。毕元一见大刘的姿式,知道他又放箭,注意一看,箭支奔自己的面门飞来。“哎呀。”毕元大叫一声,再举刀以来不及了,只得来一个后仰摔倒在地才算躲过这一劫。箭向后飞去,射中了一个庄兵,那人大叫一声摔倒了。大家一看,箭从前胸进去,在后背露出半截,好一个透心凉,人已经没救了。
“快退,快退。”毕元一看众人腿都软了,急忙喊道。他自己虽然没受伤,但摔了两交,又死了一个庄兵。要是换了别人,一个躲闪不及,还不要了小命?退后二十多步,才觉得到了安全地带。在此处,再大声骂,军营里也听不清了。毕元气得提着鬼头刀乱蹦,退兵吧,太没面子了,不退吧,官军又不出来。没有能打的了,不敢出来了。可射箭的这小子真的防着他,他专找自己当目标当靶子,射着就是个透心凉,非死不可,让他伤着可真冤透了。可表面上还不能装熊,他想着,又提起刀来指着官军大喊道:“射箭的小子你太损了,敢暗箭伤你爷爷我,抓住你碎尸万段,下油锅,千刀万剐了你。”毕元也不知骂什么解恨了,又点语无论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