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明白了他说话的意思,笑了一下说,“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小。”
“知道吗?雨一会儿就大了,高架桥下面指定淹了,这些车全都得变成水上漂。”刘帅指着远处的高架桥下的洼地说着,安琪气得一拉他说,“如果咱有车,它就是变成了船瞅着也高兴。”
刘帅看了不悦的安琪一眼说,“不是我不买车,咱外地的上不了车牌。”
在4s店当销售的安琪无奈地看着满大街的车悻悻地说了一句,“我一卖车的自己没车,这哪儿说理去?走吧。”
俩人拉着手,在长长的天桥上跑着,刘帅没有注意一下子碰到了正在收拾小摊上东西的果果身上,将果果包好的小商品哗地一下全碰了下来,散落在天桥上。
“哎,你这人怎么走道的?不看着点儿。”果果的朋友阿珠一拉抓住了他,瞪着她的大眼睛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刘帅连声地道歉着,他弯下腰帮着果果捡拾着散落的商品,他边捡边看了一眼身边的安琪说着“安琪,你先过去,找地儿避雨,我帮她捡一下东西。”
“不用了,雨这么大,你走吧。”
一个柔软的声音传进了刘帅的耳中,他抬眼看了一眼果果。眼前是一位瘦弱的女孩子,二十岁的样子,幽深的双眼被长长的头发掩盖着,纤细的身体和她说话的语气一样的软弱,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怜惜。
“果果,快点儿,雨就下大了。”三十多岁的阿珠用带着南方的口音对果果说着。
“好的,好的,阿珠姐,马上就好了。”果果边说边捡着天桥上的东西,她快速地包好小商品,利落地将一大包东西扛在肩上,对阿珠一笑说“走。”
果果和阿珠俩人笑着,快步在跑在天桥上。站在那儿的刘帅看到这一幕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瘦削的女生怎么可以扛得动这么大的一包东西,而且还能在雨中奔跑。
“我去,大仙,女阿瑞斯。”他知道在西方阿瑞斯是力气最大的神。
刘帅这才看到自己的手上还有件捡到的商品,他急忙追了上去。
刘帅永远也不会想到,他真正的爱情之神就是被他称之为大力神的果果,以为自己已经有的爱情的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才发现他和安琪根本不是恋爱。俩人在一起实际上是身体和生理上的需要,是二颗在异乡流浪的心需要相互温暖,而不是爱情,这感觉一直从他的心中挥不去,他现在才明白抱团取暖的意思了,对二个北漂的年青人来说,没什么什么比在一起说说话,彼此关怀一下更重要的了,这种想法应该是老年人的,可是他现在就有了这种想去,有时候,才二十多岁的刘帅觉得自己老了,没有了年青人的激情,剩下的是老成圆滑,他知道,这就是他在大城市追求梦想的代价。
刘帅跑到了街边一处高楼下避着雨,他看了一眼已经到了那儿的果果把手中的商品递给她“这是你刚才掉下来的东西,对不起啊。”
果果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事的。”说完就接过了东西,她笑着站在阿珠身边,俩人边说着话边注视着眼前的街景。
刘帅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这个女生,果果并不是象他刚才看到的那样,她长着一张非常美丽的脸,前额有些宽,一双大眼,双唇的角上总地挂着笑靥,以前他不懂笑靥这个词的具体是什么样的一种形象,看到了果果,他明白了笑靥的意思是什么样的了,很美的那种感觉。他不禁痴痴地盯着果果的脸在看着。
果果从衣兜里拿出一把零钱数着,一旁的阿珠边擦着头上的雨水边问着“今天生意怎么样?”
果果笑了一下“比昨天好点儿,要不是这雨,我应该还多点儿。
“今天我来晚了,该死的雨。”阿珠恼恨的样子嘟哝了一声。
果果开心地笑着,注视着眼前的雨,她伸出了一只手,接上天下落下的雨水,雨水打在她的手上和胳膊上,飞溅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果果就那么伸着手,微眯着双眼享受着雨水,在她的眼中,眼前的雨并不是象身边避雨的人那样认为这场倒霉的雨影响了他们各自一大堆的事情,想反,她在享受天赐的雨水,一脸灿烂的笑在雨中绽放开来。
刘帅转头看了一眼满脸因为眼前突降的雨而发愁的安琪,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突然涌了上来,他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有对比才知好坏,尽管刘帅连眼前这个女生的名都不知道,但他从心里觉得这个女生的心,永远是快乐了。
情绪可以影响人,也能改变人生。刘帅想着,他决定把自己刚想的这句话当成他小说的开头,他似乎找到了自己走向文学道路的起点。
刘帅和安琪俩人站在街边的楼下避着雨,他的目光从果果的脸上收了回来,站在那儿的刘帅有些茫然地注视着眼前雨中的北京,远处是中央电视台,全球有名的大被裤衩在雨中显得朦朦胧胧,他在想,好好的一栋大楼,谁能有这逆天的想法,弄成了这样,他不得不佩服满北京城里拉活的出租车司机,是这些司机们给这栋著名的建筑起了个如此形象的外号——大裤衩。北京到底是什么地儿?他想着。首都,一个国家的行政中心,中国的老大就住在这儿,尽管刘帅在北京没有见到过国家主席总理什么的,可他见过一大堆的部级干部。外地人都说,北京的官多,往满大街的人流中扔块板砖,拍中十个,指定能砸中一个厅局级的干部。
刘帅的家乡是东北的一个小城市,往大了说也就是勉强够着个厅级,老家干部出门那个牛X劲儿,谱大了去了。可人一到了北京,立马怂,平时在老家摆的那些谱,来到北京后根本不靠谱,溜着边走,一点谱也不敢在北京拿掐,绝对不敢,为什么?擦,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