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柔抛却往日‘柔弱’的形象,慌忙跑到徐三妮的屋里,大叫道:“娘,娘,你快帮帮我啊!”
徐三妮适才已然睡下,被杜雪柔摇醒加吵醒,心里很是不快,便没好生气地说:“出了什么事!”
被吼了的杜雪柔下意识的放开手上的胳膊,酸涩在心里边儿蔓延开。
又想到徐三妮并非有意的,杜雪柔这才平复下难过的心情,回忆起先前所说之事。
“二姐说,她是杜家人,她的名声坏了,咱家都得跟着一起坏,我的、大姐的,还有大哥和小弟的,都,都会坏名声的!”她神情‘焦急’地说。
“胡说!”徐三妮大骂,“这个丧天良的!竟敢如此诅咒你们。三丫,你安心,她是她,你是你,我看谁敢说你们!”
吆喝的声倒是不小,但徐三妮自个也没啥底气,要不冲着她往日的脾气,一个不得她心的女儿,早上去打了,还用得着在这儿说风凉话,安慰杜雪柔。
杜雪柔到底不十分了解徐三妮,见她如此说了,又这么有底气,顿时安下心来。
可不是如此,她杜雪柔是杜雪柔,怎么能跟杜晚湄绞在一块,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个好赖来。
村子里的人肯定不会说她们的不是,都是杜晚湄丑人多作怪!
心里边儿一轻松,杜雪柔也不顾及了,便问:“娘,你说二姐她是不是知道是我们说出去的?”
“知道又能如何?她自己做的,还不让别人说了。再说村里边多少人都看见了,还在乎我们娘俩说得几句?”
杜雪柔点头,觉得是这个理,反正又不光她们两人看见,说了便说了,一个亲娘,一个妹妹,她能拿她们怎么样!想到这,她开心地笑了。
徐三妮又悄悄地补了一句:“最先看见的是你二牛婶,有了她我们还怕什么!”
杜雪柔瞪大眼睛,嘴角裂的越发大了。
二牛婶可不是一般人,她那张嘴叫徐家村的人又爱又恨,爱恨不得!家家户户凡是有个什么事儿,叫她知道了,保准不过一天就能传遍整个村庄,甚至邻村。她嘴上的新鲜事,顾来叫人在无聊之余多了些谈资,欢乐欢乐,但要是些私底下不好的事儿叫她知道了,那就得丢大脸了。等闲知道她嘴碎的人,都不跟她深交,就怕把自家什么事儿给说漏嘴了,叫人笑话,成了全村人的笑料。
既知道有二牛婶打头,杜雪柔是彻底地放下心来。此时唯有一点叫她不快,那就是关于流言的另一个主人公——夏念,夏大夫。
原来,近日杜晚湄常常往夏家跑,被有心人瞧在眼里。那夏家乃是大夫家,寻常了谁乐意跑到那给自己找晦气,偏生杜晚湄一日接着一日,就奇怪不少。
寻思到杜晚湄今年已十二岁了,已经到了知人事的年龄,而夏大夫又正值青年,性情温和,小姑娘生了思慕之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此时民风开放,对于这样的事儿并不深究,若两人将来真的成事,说不定还能引为一时美谈。故而,便是有村人见了,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