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花了吗?一天不见,二丫好像又好看了。’夏念在水盆里洗了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还是那个样子。
果然是好看了吗?夏念不确定的想。
半大的女孩梳着时下小女孩常梳的小辫儿,原先还有些稀疏的黄毛浓密了些,编的辫子也粗了。从前瘦骨嶙峋的身子也仿佛长了点肉,稍稍撑起身上的衣服,病了一场,倒好似看开了一样,整个人焕发着精神气儿。
见到杜晚湄精神大好,夏念也放下心来。之前她生病时,自己去了镇上,没能及时为她诊治,心里已然愧疚,若是现下失忆后过得更糟,夏念真是连以身相替的心都有了。
及到身前,杜晚湄微微一笑,唤了声:“夏哥哥。”平淡清秀的脸上竟闪现出明媚之色。
夏念温柔地点点头,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温和,笑问:“怎得来的这么早,吃过饭了吗?”
杜晚湄跟着夏念进屋,一眼就看到炉子上的药罐“兹兹”冒烟儿,摆在上面瞧着很不稳当,仿佛下一刻就掉下来的感觉。
“我起了个早,在家也没多大事儿。我们家那些事儿你也知道的,大姐和小妹都在家,有她们俩,娘向来是不大管我的。”到底与夏念不熟,杜晚湄只装成不受爹娘喜爱的小女孩,在跟玩得好的哥哥抱怨。
夏念眼里闪过怜惜,因着是别人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开口。便劝道:“总有一日,你爹娘会知道你的好的。”话说得不大坚定,无端的有种犹豫之感。
杜晚湄晓得他的意思,知道这‘青梅竹马’是为了她好,心里也生了一丝感念。徐家村这种地方竟养出这么个良善的奇葩,真真是叫人醉了!
感念夏念心思单纯是一回事儿,信不信人又是另一回事。杜晚湄眼皮子还没那么浅,以至于对一个才见了两次面的人就掏心掏肺。
杜晚湄略有黯然的脸强笑说:“劳夏哥哥为我但心了,是我的不是。”说完就低下头去,好似哭了一般。
见此,夏念一时心慌意乱,不能全心全意的看着药罐,手忙脚乱地说:“我们从小就在一块,认识都有十多年了,比亲哥哥妹妹还好,平日里跟一家人似的,作何要与我生分。”
“好,那我就听夏哥哥的话,今后断不会再这样了。”杜晚湄下保证,神态自然又显得庄重,全然不似在说笑。
见她如此重视他的话,夏念也高兴,好歹也是认识久的人了,若以后不相往来才可惜呢!
夏念板起脸来说:“那好,暂时先信你一次,今后可不准这样了!”
杜晚湄快速地点点头,说出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