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徐大嫂的阻隔,徐高子顺利地找来了夏念,请他进屋给徐老爹看病。
门帘被掀起,杜晚湄顺着门帘声看过去,青年人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短打,约有二十来岁,貌不出众,气质温和,很容易叫人心生好感。
他就是夏大夫,这么年轻?杜晚湄心有疑问,但看徐家人的模样,想必这个夏大夫医术还不错,至少治疗些小毛病是够了,就是不知道徐老爹的病他是否有办法。
夏念进屋,一眼看见隐没在人群里,头微微低着,十分透明的杜晚湄,并朝她友好一笑。
笑完,就见女孩古怪地看着他,眼神平静中透着茫然,似乎在看陌生人一样。夏念这才想起,村里传得杜家的二丫磕成傻子,不认识人了。
看杜晚湄举止正常,夏念自然不会把她当傻子看,医书里本就有人受刺激过大,脑袋遭到外界的伤害而失忆这一说,杜晚湄如今的反应也恰巧证明了。
“徐叔,你们能先让开一下吗?我也好过去瞧瞧。”夏念语气轻缓地说,似乎并不怎么急于去看病。
大夫都发话了,徐家人哪有敢不从的,纷纷让出一个过道来,好叫夏念过去。
夏念走到炕沿边上,给徐老爹把脉,过了一会儿,像是有了什么推断一样,又掀起徐老爹的两只眼皮,瞧了又瞧说:“村长没什么大碍,就是一时刺激过大,昏迷不醒,我给你们开个方子,抓上两副药,喝了就好了。”
听了大夫的话,徐家人沉重紧绷的心都落了下来,徐大舅感激道:“多亏夏大夫了,夏大夫医术高明!”
夏念摇头,柔声说:“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应做的,谈不上本事。”
徐二舅本着结个善缘的想法,笑说:“夏大夫太可气了!我们两家交情本就极好,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了可以找我!”
徐大舅也赞同道:“二弟说得对,夏大夫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恩人’二字却是不敢当,区区医术,何足挂齿。”夏念推辞道,“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上你们的忙也是应有之义。”
他的话题骤然一转,目光盯着杜晚湄说:“祖父从小是看着二丫长大的,我跟她如兄妹一样,做妹妹的外祖病了,我能帮上忙是再好不过了!”
大家听着也是这个理,便不再说那些感激之类的话了。
唯有杜晚湄心生警惕,她想不起来他们何时认识了,恐怕还是原主在的日子,杜晚湄苦笑,没有原主记忆的认知真是不太好过。
看着那双美丽又懵懂的眼神,夏念心中一悸,招手对杜晚湄说:“二丫,你过来叫我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杜家人又对她不好了,还是之前受伤没好就出门了?夏念满心的疑问,考虑到周围有不少人,便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