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向北看出她的意图,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高头,“现在就怕成这个样子,之后你该怎么办?”
盛夏瞳孔放大,鼻翼颤动,要不是嗓子很痛,她一定会尖叫起来,眼前的向北与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并不一样,他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带着浓烈的恨意。
她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他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她吗?他不是为了她连死都不怕吗?为什么他可以对她这么残忍?他不是已经得到她了吗?为什么!
她眼中除了恐惧外,还有不解,按照她的计划,经过昨晚的献身,向北应该对她俯首称臣才对,盛夏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和她想象的会有所出入。
“盛夏,你该不会真以为你的身体就可以满足我吧?”她脸上探究的神色太明显,向北缓缓开口,嘴边的笑容像冰川一样,令盛夏产生自己正在被冰封起来的错觉。
以他对她的喜欢和执着,她甘愿奉献她的第一次,他还有什么不满?盛夏眯了眯眼。
“真是个蠢女人。”轻笑,向北松开手,解开了衬衣扣子,唰地一下脱掉上衣,赫然露出他伤痕累累的背,“这些……都是你留下的痕迹,你知道你走后,我有多恨你吗?你把问题留给我处理,根本就不顾我的死活,知道我当时被那些人打的半死时,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咬牙,他的恨意伴随着言语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盛夏眸光收紧,一年半前,盛千海得罪了不能惹的人,严重威胁到盛家的产业,她原以为向北可以搞定那件事,可几天没有向北的消息,后来她只能向顾安成求救,她走的时候是怨过向北的,只是她没想到向北会为了那件事恨上自己。
事情不该这个样子的,对,都是那个蠢货弟弟,如果不是他逞强,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该死的!她真是信错了人,她原本以为盛千海可以给她更好更稳定的生活,却没想到他那么蠢,如果不是她暗中跟顾安成签订了合约,盛千海早就死了几百回,现在因为他曾经做过的蠢事,竟然连累到她!
盛夏突然很想骂人,如果盛千海现在就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给他两个耳光,如果不是他的错,她应该过得比现在更好,哪还轮到夏梓欣那个贝戋女人在顾安成面前蹦,她早就是顾安成的太太了。
“听到你回国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向北穿好衣服,那些伤疤是他过去做傻瓜的证据,他每次看到都会觉得痛,“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换掉电话号码吗?我相信你一定会联系我,我要看到你求着我的样子。”
他快死的时候,是盛恩颂救了他,后来他知道盛恩颂和盛家两姐弟之间有恩怨,可他还是跟在了盛恩颂身边,为他出生入死,因为他知道能在他濒死之前救他的人只有盛恩颂。
事实也是如此证明的,无论他出了什么事,盛恩颂都是那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他原以为他是带有目的的,可后来才知道,盛恩颂就是那样一个人,看似冷酷却心底有情的人,比起冷血的盛家两姐弟,呆在盛恩颂身边是更好的选择。
所以,盛恩颂在和叶飞商讨这个计划的时候,向北闯进房中自动请缨。
“没想到吧?那个从前对你唯命是从的男人,现在对你恨之入骨。”向北淡淡的扫了盛夏,她不着寸缕,遍体鳞伤,想起昨晚她被他折磨着,他心里的痛就能得到平复。
过了好一会儿,向北抬起头,他掏出手机在盛夏面前晃了晃,“昨晚你表现不错。”
手机屏幕上正在轮番播放盛夏****的照片,比那些se情片还要不堪入目。
盛夏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去,恐惧渐渐转化成绝望,以向北对她的恨意,她更担心这些照片流出去,她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她觉得她一定会被救出去,但如果这些照片公布出去,那她真的彻底完了。
“不……要。”她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两个字,说完喉咙好像被火烧一样,疼得她满头冒冷汗。
“你有选择的权利吗?”向北弯了弯唇角,走到门口,冲客厅吼了一句:“你们!把人带走,等我的命令。”
盛夏心里一颤,客厅里有人?!下一瞬,五六个男人一下子冲了进来,看着她的目光恨不得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她摇着头,可不管她怎么想逃,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已经有男人扶着她的脖子,还有几只手在她身上摸着,那种感觉让她恶心的想吐。
“想玩?”向北冷冽的嗓音在那些男人身后响起,盛夏眼中升出一抹希望之光,她拼命往向北那看去,可她最后只看到他凌厉的目光渐变成嘲弄,“带走随便玩,别弄脏我的地方。”
男人们齐齐欢呼,盛夏一颗心却像沉入了大海之中,她脖子上一痛,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黑暗笼罩了她的世界。
盛千海一宿没睡,他不停翻看着有关盛夏撞人的帖子,鼠标无数次点击那两段视频,试图在视频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他看红了眼也没有看出点什么。
管家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进门的时候面色沉重,手上还拿着一个信封。
“少爷……”管家径直走到盛千海面前,视线一直落在信封上,他犹豫了一下,眉头紧锁,“这个信封……”
“什么东西?”管家走近的时候,盛千海正在揉鼻梁,他闭着眼没有注意到管家手上的信封,听他吞吐着,他眉头一挑,语气里有些许不悦。
“我在门口发现的。”管家拿着信封的手伸了出去,“上面写明了要少爷亲自打开,好像是关于小姐……”
盛千海一听到是跟盛夏有关的,心里一急,一把夺了过来走到一边。
信封里,是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有些尺度非常大,只有最后一张露出了女人的脸,带着几分情欲的味道,是盛夏。
盛千海僵住,当即把照片揉捏成一团,脸色铁青,良久,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发颤,“这个……谁送来的。”
管家连忙摇头解释:“我是在大门口的草丛边上发现的。”
盛千海这时候怒极攻心,哪还听得见管家的解释,他抿唇,一脚踹开了眼前的茶几,一张纸条从信封里飘了出来。
“少爷,这上面有联系方式。”管家眼疾手快,在纸条掉到地上之前,稳稳的抓住,匆匆扫了一眼,忙送到盛千海面前。
纸条是机打的,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通知我们的人,把他们都叫回来,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甩下这句话后,盛千海握紧那张纸条上了楼。
本来还在为找不到盛夏而着急的盛千海,现在胸口那团火快烧得他炸起来,尽管照片上看不出盛夏有不愿意或被下药的痕迹,但他怎么都无法相信盛夏是心甘情愿的。
拨通纸条上那个号码,很快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侄子,好久不见。”盛恩颂一阵轻笑,忽的声调一变,他问:“侄女的照片还算上相吧?”
盛千海怎么都没想到,做这件事情的人会是盛恩颂,当年盛家财产争夺之中,唯独这个在国外的小叔没有受到波及,虽然盛千海在拿到盛家产业的所有权之后,他曾试图把盛恩颂找出来铲除后患,但无论他怎么调查,盛恩颂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现在……盛恩颂回来了,他不仅回来了,还对盛夏出手了。
“我姐在哪?”盛千海咬牙,脸色黑得快滴出墨来。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粘着姐姐。”盛恩颂吃吃笑了起来,“按照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
“我没有对家人出手的叔叔。”盛千海神色一凛,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也对。”盛恩颂顿了顿,沉吟了一下,“当初你想找人杀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叔侄情分就断了。”
盛千海咬牙,果然那些被派去海外的人销声匿迹,是被盛恩颂解决了。
“你想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盛夏救出来,盛千海忍下胸口的恶气,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盛夏撞了人后会隐去自己的踪迹,她一定是被盛恩颂骗了。
“当初你们拿走了属于我的那一份,现在我要你们还回来。”盛恩颂阴阴一笑,他提出,“我知道你手上有百分之五十五的盛家股份,我要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盛千海咬紧牙关。
“你觉得盛夏不值这个价?”盛恩颂冷嘲热讽,突地,他放缓语调,分析着,“我知道,你当初给了盛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算我要了你百分之二十,也没办法与你们抗衡。”
盛千海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只要他占最大股份,他就还是盛家产业的领头人,更何况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想要挤走一两个股东也不是问题。
盛千海一直没出声,盛恩颂也不勉强,“想好了再联系我。”
盛恩颂挂断电话,候在一边的叶飞立马凑了过来,低声问:“三爷,顾少那边让我找的资料……”
“按照他说的去做,不会误了我的事。”盛恩颂摆摆手,“向北呢?”
有了盛恩颂的指示,叶飞心里也有些底气,他虽然听从顾安成的指示,但只要盛恩颂在夜不归一天,他都得听盛恩颂的,“他在回来的路上。”
正说着,向北拿了个文件夹走进来,看到叶飞在场,他想说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
“三爷,我先去办手头上这事了。”叶飞察觉到向北异常的神色,聪明的找理由先走。
等叶飞关上门之后,向北才把文件夹放到的盛恩颂面前,“三爷,这是您之前吩咐过的事情。”
盛恩颂打开文件夹,那是一份股权转让书,向北把从盛夏那里得来的股份全都转到盛恩颂名下。
实际上盛夏手里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除了盛千海给她的百分之十五,剩下那百分之十五有一部分是她指使向北夺来的,有一部分是她靠自己积蓄买回来的,但现在,这百分十三十都是盛恩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