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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说(7)

我听着喇叭里放的歌,心里问自己,今天是个好日子吗?我又低下头问小皮,今天是个好日子吗?小皮不吭声,它只会摇尾巴,没一点想说话的意思。我接着问小杨,今天是个好日子吗?小杨“噗”地吐出一颗瓜子皮,当然好了,唱大戏能不是好日子吗?

马乐放了半天歌,又问我,开始吗?

我知道不可能有人回来了,镇长肯定也不会来了,镇长肯定忙得把事忘了。我就摆了摆手,开始吧。

马乐说,不等镇长了?

我木木地说,镇长有事,怕是过不来了。

马乐哦了一声,那我们就开始了?

我顿了顿,说,等等,好歹我也得讲几句。

我从马乐手里要过话筒上了戏台。我听得我的喂喂声从话筒里传出来,传得很远。我先给台下的人们鞠了一躬,然后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好多年我们村没唱过一台像样的戏了。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能给大家唱一台像样的戏。今天我给你们请来了县城最好的戏班子,都是响当当的演员哪,马乐,有名的北路梆子演员,大脚你听过他的戏吧?谢娜,有名的流行歌演员,还有喜红妹和关哥,有名的二人台演员,还有刘氏二兄弟,都听过他们说的快板书吧?能把他们请来,我高兴啊,我这个村长没白当。我给大家唱这台戏也不是因为我有钱,就是想给你们找回从前的热闹。好啦,开戏吧。

我等着他们鼓掌,我觉得我讲得很好,好多年没讲话了我觉得我还是讲得很好。

甭看我没念过几天书,从前大会小会讲得可多呢,放电影前我要讲几句,戏开前我也要讲几句,没戏唱没电影可放时我在办公室对着麦克风也要讲几句,我的声音通过街头的大喇叭响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听到的人都说老甘这家伙口才好,是个当村长的料。可是这会儿,他们听了我的讲话,竟然没一点反应,他们瓷瓶瓦罐地看着我。

我沉下脸说,你们的手都哪去了?也不鼓个掌?

小杨和那几个演员就鼓起了掌,可是村子里的人却没一个伸手。

我摆摆手,算了算了,开戏吧。

喜红妹和关哥先登了台,到底是名演员啊,二人台唱的那叫个好。喜红妹长得也那叫个好,我盯着她,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我从她脸上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脸。

我从她的身姿里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姿。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柳月啊,是撇下我爷仨跟那个王八蛋跑了的柳月啊。她这会儿在哪里?我又看了看身边的小杨,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喜红妹,她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戏,脚下已是一层乱七八糟的瓜子皮。她就坐在这一地瓜子皮里听戏,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她不是我租来的女人,好像跟我一点瓜葛都没有。

我看到马乐登了台,他先是唱了一段《算粮登殿》,接着是《四郎探母》,再就是《空城计》啦。我知道他《空城计》唱得好,他就是凭这段戏出了名的,我看到他手摇芭蕉扇站在城头上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这家伙唱得就是好,有板有眼,看得我爹眼睛珠都不转啦,两只手还跟着打拍子,脑袋一晃一晃的。马乐唱过了这段,我爹鼓起了掌,我妈也鼓起了掌,我爹忍不住站起来,说再来一遍,把这段再来一遍。大脚也说,对对对,再来一遍。马乐还真就重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镇长就在这时候进了村。

镇长坐着一辆我叫出不名的小卧车来了,车身明晃晃的,车屁股也明晃晃的,真不知道他一天擦抹它几遍。车是他自个开的,他跳下车,腆着个啤酒肚子朝戏台这边走来。我伸手捅了小杨一下,甭嗑了,镇长来了。小杨懒洋洋地站起来,老大不情愿地跟着我迎上去,我说,镇长您来了,等了您老半天呢。小杨也出了声,镇长您来了。镇长看了小杨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我,这是谁?我压低了声音,借的,是我借的女人。镇长瞪了我一眼,真是瞎胡闹。我就有些结巴了,不是您让我借的吗?

镇长点着我的鼻子说,你真是个一根筋,不知道那是跟你开玩笑吗,酒话你还能当真?我不知该怎么说了。镇长摇摇头,目光从我身上移向车上的小戏台,又从台上移到台下,老半天出了声,你这不是耍我吗,咋就这几个人?我硬着头皮说,镇长您上台给大家讲几句吧。您好久没来我们村讲讲了,您给我们讲讲吧。

镇长脸一沉,少给我打岔,你不是说你们村的人都能回来吗,咋就这几个?啊?

你这不是给我唱空城计吗?

镇长说着朝他的小车走去。

我哭丧着脸说,镇长您不看戏就走?

镇长摆摆手,镇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我得回去。老甘啊老甘,你这家伙藏得就是深,你老跟我哭穷,说你们村穷得都揭不开锅盖了,揭不开锅盖你花这么多钱唱戏?揭不开锅盖你能租个女人?

镇长拉开车门,本来是要钻进去了,忽然记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对我说,对了,买这车我落下不少饥荒,你得给我想点办法。

甩下这话,镇长砰地关了车门,走了。

我和小杨看着镇长的车驶出村口,渐渐消失在了那老火山的背后。日头眼看就要落山了。我又坐到了我爹的身边。小杨还立在那里,我指了指身边,让她坐下。

小杨老大不情愿地坐到了我身边,坐下了却一点都不安稳,一眼一眼地看腕上的表,嘴张得能吃几颗鸡蛋似的打哈欠。小皮倒是安静,卧在我爹的腿边,耳朵一竖一竖的,听得认真着呢。马乐不知啥时候下了台,把那张嘴贴到我耳边,说,你看这戏还要不要唱下去?我让他给问得愣住了,你说啥,这戏还要不要唱下去?小杨捅了我一下,悄声说,算了吧甘村长,也没多少人看,这会儿打住,能跟他们按多半场算。我知道马乐啥心思,我也知道这个女人啥心思,他们都急着回去了。

我咬牙切齿地说,唱,唱,给我唱到底。

马乐摇摇头,懒洋洋地往台上走,好像筋骨给谁抽了,没一点气力了。

小杨一眼一眼地看我,一颗瓜子皮苍蝇似的砰地撞到我脸上,又一颗瓜子皮嗡嗡嗡地飞过来。

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腾地站起身,冲着台上的马乐挥了挥手,算了,不唱就不唱了。马乐直愣愣地看着我,老半天说,真的不唱了?我点点头,不唱了,散了吧。马乐又说,真的不唱了?我说,不唱了不唱了。马乐脸上立刻开了朵花。我就给他们结钱,我一分都没少给他们,一千五就一千五呗。我对点钱的马乐说,老马你记好了,明年的今天,甘家洼还要唱戏,我还要订你的戏班子。马乐好像没听见,收了钱一扭身就上了台,指挥他的演员收拾东西了。我看着他们整理好东西,看着他们说说笑笑上了车,看着他们喇叭一鸣,就要往村外去了。我忽然喊住了车,让马乐把我爹我妈也捎回城去,两个孩娃还等着他们照顾呢。马乐说,这好说,你让他们上来吧。

鼓匠班的车拉着我爹我妈一走,日头就闭着眼睛栽到老火山背后去了。村子里的人也都散去了,除了小杨和小皮,他们都走了。

小杨虽在我身边站着,却不看我,嘻嘻哈哈地给谁打电话呢。

又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前晌送小杨进村的那辆出租车来了。小杨眼一亮,跑过去说了句什么,然后又走到我身边,伸出一只手说,真不好意思甘村长,您付款吧,我还得回去跟我们经理汇报呢。我看着小杨那只绵软的手,心里好像有啥东西给揪了一下,但还是掏出钱给了她。她一张一张把钱点了,说,谢谢您了,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说完,钻进了那辆大红的出租车,又打开车窗,冲我摆了摆那只绵软好看的手,然后,屁股一冒烟去了。

散了,一台戏就这么散了。

我看着这空荡荡的场地,心里对自己说,幸亏周艾云没来,要是让她看到这一切,那我有多丢人啊。我站在刚才的热闹处,不提防喉咙里冒出了几句唱词:到此就该把城进,却为何在城外犹豫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你就来来来,进得城来听我抚琴……唱得好,唱得好。我听得有人在我背后出了声。

我扭过头一看,却原来是收破烂的大老王。

大老王嘿嘿一笑,说,甘村长,你输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你还真的来跟我讨钱了?

大老王摇摇头说,是你请我来的呀,不过,我来不是跟你讨钱的。不就一百块钱嘛,真要专门来跟你讨钱,连油钱也不够。可是,我必须来,我来了就一个意思,啥意思呢?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摆就能摆得平的。有些事你根本办不到。假如说你们甘家洼是口井,老甘你就是井里那一只白肚绿背的蛤蟆,你看到的天只有井口那么大!我身子晃了一晃,我觉得他这句话把我击中了。

我说,你个破烂王,你以为你是谁?你啥都不是,不过是个收破烂的。钱你拿着,这个钱我还输得起。

可我刚把手伸到衣袋时,他早发着了车,突突突地不见了踪影。

大后天说来就来了。

我当然没忘周艾云的店开业的事,虽说这两天夜里都睡不好,但我还是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张罗着出门。小皮知道我要去干啥,尾巴一摇一摇的也要跟着走。我摆摆手说,你这小东西跟着起啥哄,就守在家给我看门吧。说罢出了门,一瘸一拐往张家洼走,那村有进城的客车。小皮还是跟出来了,可能是怕我发现用武力对付它,一直离得我远远的,我吓唬了几次都没把它撵回去。后来我上了车,小皮忽然追着车奔跑起来,渐渐被甩在了后面,不见了影子。

进了城,我本想先去看看我爹我妈,转念一想,去了总不能立刻就走,一坐就得半天,那样就耽搁了参加开业仪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人在街上转悠,总算找到了一家花店。我早知道买个花篮得花几个好钱,心里早做了准备,可进了店,看着那些吓人的标价,还是冒出了一头汗。怎么这么贵,动不动就成百上千的,这不是杀人吗?店主是个女的,见我拿不定主意,就过来帮着参谋,问我要哪个档位的?我吭哧了半天,指着一个不起眼的花篮说,就这个,就这个吧。就这个,也花了我二百一十块钱。付了钱,我抱了东西要走,蓦地想起还不知道周艾云的店在哪里,就又停下来,问最近哪个店要开业。女店主便掩了嘴笑,最近开业的多了是啦,不知你要去哪家?

我硬着头皮问都有哪几家。

女店主又笑,你这人咋这么粗心呀,买上花篮了,都不知道给谁送?我只知道有家烟酒超市今天开业,在东关,还有一家美容店一家杂货店,也来订过花篮,是不是今天开业我就不知道了。

我摸了摸后脖子,说,那就是烟酒超市了。

女店主说,就数这家远,在东关呢,你最好打个车去吧。

我哦了一声,出了门。

没走几步,听得女店主憋不住地在我身后大笑起来。

我也没回头,喊了挂出租车,让它把我送到东关的烟酒超市去。花篮还没有拆封,也不知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花,反正开得五颜六色的,好看着呢,透过透明的薄薄的塑料纸,能嗅到淡淡的香气。我抱着花篮,蓦地想起了几句老掉牙的歌词:花篮里花儿香啊,听我那唱一唱,唱呀一唱……我嘴里哼哼着,心思早飞到了周艾云的店里,我不知道她看到花篮后,脸上会出现怎样的惊喜。说不准她会紧紧握住我的手,说谢谢你了甘村长,你还真的说话算数,等你们那一片火山开发时,我也送你个大花篮。

司机把我拉到东关,还真找到了一家正开业的烟酒超市,彩门搭得高高大大的,彩门前搭了个台,一个嘴唇涂得血红的女子正在台上扭着腰唱歌。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家超市大着呢,周艾云哪能买得起这么大的门面?心里犯了疑惑,就存了个心眼,没让车走,想先下去落实一下,再搬花篮。司机嘟囔说,等也行,那得加钱。

我嗯了一声,下车挤进看热闹的人群,半天也没看到我要找的人,就又上了车,让司机拉着去杂货店。司机让我说清楚具体位置,我哪说得清,说不清只能满街转悠着找了。转悠了半天,还真找到了一家杂货店。司机问,是不是这家。我一眼就看到了周艾云,她正在店门前忙乎着呢,就张罗着下车,问多少钱。

二十八块。司机看了一眼计程器说。

我心疼得厉害,可还是掏了钱,抱着花篮下了车。

周艾云在摆弄一些锅碗瓢盆,弄得叮当响。她身后是一扇擦得明光锃亮的玻璃门,门的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喷着“艾云杂货铺”的字样。那字写得好大好黑,我愣了一愣,心说这名字倒是有意思。但是,门前怎么冷冷清清的,没一点开业的样子?开业嘛,扭着唱着多好呀,怎么连一拨闹红火的都没叫?周艾云仍弓着腰收拾东西,我本来想喊她一声,可是我没喊,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老半天,她终于觉察到了什么,忽然站起身,转过脸来。

你,老甘你咋来了?周艾云嘴张得多大。

我,我来给你送花篮了。我朝着怀里的花篮努了努嘴。

周艾云忽然咯咯咯地笑了,送花篮?老甘你没发高烧吧?我说,好好的,我发啥高烧?周艾云眉毛一挑,那你咋想起给我送花篮了?我说,你,你的店不是今天要开业吗?周艾云盯着我,谁跟你说的?谁说我的店今天要开业?我腾出一只手挠了挠了头皮,你男人呀,前天他到我们甘家洼送货时说的。咋,他回来没跟你说?

周艾云摇了摇头说,没错,我是让他给你送货去了,可我这店今天并不开业呀。我一下愣住了,可你男人就这么说了,我问他你们的店啥时开业,他说大后天,大后天不就是今天吗?

周艾云说,那他是耍笑你呢。

他为啥要耍笑我?我眼睛睁得多大。

真是个猪脑子,这还当村长呢,我男人肯定看出了啥。你说你显得那么露骨,明眼人一看就啥都清楚了。就算我的店开业,你犯得着送个花篮吗?你心里到底在想啥?周艾云点着我的鼻子说。

我说,我啥都没想,你不是说等你的店开业时,想让我给你送个大花篮嘛,你还让我代表来宾讲几句呢。这话你说了也没多久呀,咋就忘了?

你真是个半吊子,咋给个棒槌就认真呢?你连开玩笑都不懂吗?周艾云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不跟你开玩笑。我一字一句地说。

周艾云的笑就刹住了,一张脸成了个调色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紫,一会儿黑,最终凝成了个黑,黑得乌云滚滚,云里藏着雷电,藏着倾盆大雨呢。我从没看到过她这种表情,我有点想跑,脚下却好像生了根,挪动不开。周艾云看了看四周,忽然说,你,你跟我进来。说罢进了店铺。我好像给点了魔,痴痴呆呆跟着她进去了。一进门,周艾云就轰的一声打雷了,下雨了。周艾云说,好你个老不正经的,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个啥好鸟,一直在打我的主意。你把我看成啥人了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凭啥要送我花篮,啊?你送我花篮,让我男人咋看,啊?

我嘴角翕动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搞不明白她为啥发这么大的火。

你走,抱着你的花篮走,我不稀罕!周艾云说。

我还抱着那个花篮,可我觉得它浑身是刺,每一根刺都深深扎进了我的心窝里。

你聋了还是哑了,没听到我让你走吗?周艾云几乎吼起来。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对你动啥心思。我也就是把你当成了知己。你不是也这样说吗?我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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