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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叶绚音忽然觉得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一旦想到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无法和正常人一样吃饭、喝水、睡觉、呼吸了,他再也没办法干你讨厌或者喜欢的事了,再也没办法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了。那么,不管他曾做过什么都请原谅他吧,因为那是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痕迹。

蒋泽希打来电话。他说:“小丫头,新年快乐。你在哪儿呢?”叶绚音说:“我在乡下的奶奶家帮着妈妈做年夜饭呢。”蒋泽希委屈地说:“我被我爸爸赶出来了,又不想一个人回我自己的家,你能收留我吗?”叶绚音想这次估计是什么大事,不然怎么大年三十被赶出来呢,蒋泽希可怜的语气让叶绚音的心有些动摇,但是叶绚音还是说:“要不你跟你爸爸道歉吧,大年三十的他肯定想着你能陪在他身边的。”蒋泽希说:“我媳妇儿真懂事。但是媳妇儿,我有自己的原则,有些时候我不能妥协,一旦妥协便是前功尽弃。”叶绚音心里也矛盾了,她蹙着眉头心里实在不想看到这大年三十的让蒋泽希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度过,终究还是心一软说:“你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蒋大公子得令后就立即整装待发去找媳妇去了。

蒋大公子到的时候,叶家还没有开饭,叶妈妈得知蒋泽希要过来和他们一起跨年,就又准备了几个菜。叶绚音拉着蒋泽希把他带到了叶奶奶的面前,叶绚音跟叶奶奶解释说:“奶奶,这是我男朋友,他叫蒋泽希。”叶奶奶说:“听不到,你大声点说。”叶绚音放大了声音又说了一次:“他是我男朋友,他叫蒋泽希。”叶奶奶含着笑看着蒋泽希说:“是叫蒋泽希吧。”蒋泽希也把声音放大了点说:“是的,奶奶。我叫蒋泽希。”叶奶奶说:“可得对我们家音音好一点,不然我的拐杖可不饶人。”蒋泽希牵过叶绚音的手在叶奶奶面前晃了晃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她的。”叶奶奶满意的笑笑,她用手招了招叶绚音示意她低头,然后低声跟她说:“这小伙子挺好的,他看你的眼神和你爷爷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叶绚音听完后低着头偷笑,蒋泽希说:“你跟奶奶还有小秘密啊。”叶绚音说:“就不告诉你。你去帮着爸爸修屋顶吧。”蒋泽希坏笑着说:“嗯,我去帮爸爸修屋顶。”叶绚音刚反应过来准备说句“不许你叫爸爸,那是我爸爸。”可是蒋公子也是行动派,一溜烟的功夫已经爬到屋顶上去了。

乡下的空气格外清新,但是也更让人容易生出寒意。村子里有几个小孩子在放鞭炮玩,各家各户都贴上了对联。叶绚音在水井旁洗螃蟹,叶绚音看着在盆子里张牙舞爪的几个小家伙皱起了眉头,她把身子离的远远的然后蹲下伸手抓起一只螃蟹来,她抓着螃蟹的背不知从何下手,另一只拿着小刷子的手慢慢靠近蟹身,象征性的刷了几下就赶紧扔进了另一个干净的盆里,然后又用手去抓另一只,也不知道是那只螃蟹太过调皮还是怎么的,那只螃蟹挣扎着,挥舞着小钳子反手就在叶绚音白嫩的手上夹了一下。白嫩的手上一道血珠子滴了下来,显得有些诡异。叶绚音“啊”了一声,就把那只螃蟹甩在了原来的那个盆里,蒋泽希闻声跑来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叶绚音委屈的撅着小嘴,把被螃蟹夹的流血的中指给蒋泽希看,说着:“你看,那只螃蟹都不听话。”蒋泽希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都要把它吃了,它能乖乖听你的话吗?”叶绚音说:“可是我不会洗螃蟹啊。”蒋泽希拉过叶绚音走到洗手池旁边水冲洗着伤口,洗的差不多的时候又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方价值不菲的帕子来把叶绚音的手擦干,对着伤口轻轻呼呼,嘴里还温柔的嘱咐着:“疼了吧。我去给你找药水。在旁边乖乖坐着等着我,我来洗螃蟹。”叶绚音乖巧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叶绚音的手指头上就粘上了一块创可贴。她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蒋泽希用他专业的手法洗螃蟹,他抓着螃蟹的背部拿着刷子仔细的刷着,手法跟叶绚音没什么区别只是熟练很多,刷完螃蟹之后他把一只洗好了的螃蟹抓起来,拿绳子把螃蟹的脚都捆在了一起,他说:“这样子绑起来等一下蒸完之后它看起来会更好看。”叶绚音对着他傻笑说:“你怎么什么都会?谁教你的?”蒋泽希实在是太享受小丫头投射来的崇拜的目光了,他装作不在意的说:“哥会的事情多着呢,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他们两个还在腻歪着暗送秋波,叶妈妈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泽希啊,厨房里的柴火没了,绚音说想吃柴排饭,你去柴房里拿一些过来吧。”蒋泽希回应了句:“好,马上来。”然后就穿着高级的定制大衣跟着叶绚音往柴房走去。叶奶奶洞悉着这一切,觉得心里被一种满足感所填充。

叶绚音伸手也想帮着蒋泽希抱柴火,蒋泽希说:“脏,别乱动。回头又伤到哪儿。要是不够的话,我等会儿再来搬个几趟。趁我们在这就给多搬一些,老人家腿脚不方便。你在这等着,我等会儿马上来。”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看着蒋泽希的背影,脑子里想到一句话"公子,温润如玉,举世无双。"叶绚音觉得很感动,她知道蒋泽希的好,他好到会为她考虑照料到她的家人。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不是每天在你耳边每天说着‘我爱你’,而是他懂得尊重你欣赏你,也会关心你所在意的人和事。蒋泽希知道在叶绚音的心里家人始终是第一位的,所以他也想着帮着她照顾她的家人。蒋泽希曾说:“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至于你在意的东西,我会替你守护。”那时她只是觉得蒋泽希不过是讲着好听罢了,现在看来他是真的记在了心上。叶绚音,你何其有幸遇到蒋泽希这样一个爱人。

蒋泽希回来的时候看到叶绚音站在门口等着他,小脸被冻的通红。他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把大衣敞开来把她包住说:“小傻瓜,站在这里冷,干嘛不进去。”叶绚音伸手搂住他的腰说:“谢谢你。”蒋泽希也笑着说:“别傻了,我做这么点事你就感动了?以后哥会做更多让你感动的事情,这样你就逃不出哥的手掌心了。别说谢谢你了,我不爱听,显得生分。”叶绚音说:“那说什么?”蒋泽希坏笑着说:“就说哥最爱听的那三个字。”叶绚音说:“我爱你。”蒋泽希笑着说:“叶矫情,这不是哥最想听的三个字。”叶绚音看他一脸得意加臭屁的样子,刚刚的感动也被他搅和的慢慢消失了,她说:“那你想听什么?”蒋泽希认真的看着她,顿了几秒后说:“想听你说‘我愿意’。”叶绚音的脸霎时红了起来,调皮的对着蒋泽希做了个鬼脸说:“羞羞脸。”然后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埋的更深了。

老屋子里亮着温柔的橘黄色灯光,摆放着刷着暗红色油漆的老式桌椅板凳,叶绚音拿出了五副碗筷摆好,老太太坐在最上方笑的合不拢嘴。叶绚音端着饮料跟叶奶奶说着吉祥话,她笑容甜美,清喉娇啭道:“奶奶,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叶奶奶也笑着说:“你们来看我我就最开心了。来,奶奶给你新年礼物。”叶绚音推辞道:“我都二十好几了,再收新年礼物不合适。”叶奶奶说:“这本来就是要留着给你的,你再大,在奶奶眼里你也是个长不大的乖囡囡。”叶楚风也插话说:“音音啊,你就收着吧。你收着奶奶才高兴。”叶绚音见推辞不下也就接过小盒子说了声:“谢谢奶奶。”叶奶奶说:“这是你爷爷送我的定情信物。奶奶相信你也一定跟我一样能和爱的人一直走下去。”说完看了蒋泽希一眼。叶绚音打开小盒子看到一对宛如蝴蝶的金耳环和项链,好东西就是这样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即便是如今欣赏也是极美的。蝴蝶耳环是小而精美,工匠巧妙的把三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摆成了一个圈,戴在耳朵上垂吊下来三公分左右,这样子的耳环最适合在穿抹胸晚礼服的时候穿了,都说女人的锁骨是极为性感的地方,倘若锁骨上头有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岂不是更有一番风味呢。而项链是一只镶着祖母绿宝石的蝴蝶金项链,那是一只已经飞舞着的蝴蝶,蝴蝶的翅膀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叶奶奶说:“这套首饰有个名字叫"寻蝶"。”顾名思义就是寻找另一只蝴蝶的意思,这大概是引用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而这一只蝴蝶是在象征着期待美好爱情的人们。叶绚音越看越是喜欢说:“谢谢奶奶。我们一定会克服将来的一切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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