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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将“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能说”这句话,又嘱咐给了身边的小丫鬟一遍,夏侯缪萦才深吸一口气,跳下了马车,然后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往自己的溶月居走去。

甫推开房门的一刹,心口却是不由的重重的一跳。

夏侯缪萦望着那个背对着她端坐的男人,一时之间,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却都只化作一片空白。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执杯的手势,微微一顿,却是连头也没有回。

半响,夏侯缪萦方才找到失去的语言一般,开口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强压住那些一瞬间喷涌在心底的情绪,夏侯缪萦竭力敛平着一把嗓音,但微苦的喉咙,在吐尽这些字眼的时候,仍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狠狠磨着一般,莫名的发涩。

“本王在自己的府邸,什么时候想要进哪个妻妾的房间,难道还要向你解释理由吗?”

轻啜了一口杯中碧色的竹叶青,清冽的酒水,浸的赫连煊语声冷冷,像是锋锐的匕首,陡然划破光滑的丝绸,有撕裂的脆响。

夏侯缪萦瞪着他一会儿,然后转首吩咐道:

“穗儿,你先下去休息吧……”

省的一会儿溅一身血。

小丫鬟瞧瞧自家的公主,又瞧瞧那似乎面色不善的王爷,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领命而去。

缓缓关上的房门,将屋外的一袭风雪,都阻挡了住,只是溶月居里却也暖和不了多少,早上埋下的炭火,不知何时已经烧的尽了,只余些些残灰,兀自冒着几个零星的火苗,挣扎着不肯熄灭。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径直走过男人的身边,夏侯缪萦自顾自的往炭炉里加着炭,口中的话,虽是向着他说的,但一双眼睛,却连半分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赫连煊在她身后,灼灼目光,像是要将她的后背,烧出一个洞来一般。却也只做不察。

炉子里的炭火,点了几次,依旧固执的沉默着,不曾烧出一片温暖来,夏侯缪萦紧了紧掌心中的火折子,这才发现,被冻得发麻的双手,早已有些僵硬。

清冽的竹叶青,却在这个时候,蓦地泼进炉里,零星的火舌,瞬时舔上沾了烈酒的炭,炽烈的火苗,像是骤然而起的一场烟花,刹那烧成一片璀璨的红光。

突如其来蹿起的火焰,惊的夏侯缪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便这么毫无预兆的撞上了男人坚实的胸膛,脚下的踉跄,令她本能的伸出手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像是藤蔓依附着磐石。

夏侯缪萦只觉莫名的心跳砰然,似是惊魂未定,又似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一涌而上,叫人心悸。只是,抬眸,望到男人冷静的近乎残酷的眸色的时候,一腔如火烧的情绪,却在瞬间冷凝下来。

他就这么清清凉凉的望着她,犹如旁观一般,他甚至连指尖都没有动一下,只是任由她拽着他的衣袖。

夏侯缪萦突然觉得无尽的寒意,像是从脚底,慢慢升腾起来一般,流遍全身的血液,冻的她再也攥不紧他。

缓缓松开拽在他衣袖上的手势,夏侯缪萦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与面前的男人,瞬时拉开了大片的距离。

“对不起。”

夏侯缪萦听到自己道歉的嗓音,苦涩犹如刚刚自黄连水里捞出来。很可笑不是吗?刚才是她逾矩了不是吗?不自觉收紧的手势,僵硬而冰冷,任由那青葱似的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她亦感觉不到痛。应是麻木了吧?

“为什么道歉?”

赫连煊嗓音凉薄,像是沁着层薄冰:

“因为自己回来晚了吗?”

夏侯缪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赫连煊冷冷望了她一眼。

“你原本一个时辰之前,就该回来的……”

夏侯缪萦只觉一颗心,莫名的一跳。

“马车坏了,我带着穗儿在集市上逛了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而且是带着某种心虚的不安的解释。

尤其是在触到赫连煊凉薄的瞥过来的眸色,这种胃里拧紧的感觉,也就越重。

“然后呢?”

夏侯缪萦听到他唇舌间咬出三个没什么情绪的字眼。是那种根本不需要她回答的语气。

“不知直接跟本王说说,你进了那家福至客栈之后,见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冽的带些嘲讽的嗓音,在夏侯缪萦的耳畔响彻,那因着他这一番话,骤然而悬起的一颗心,重重沉了下去,像是坠着一块千斤重的铅,狠狠的压在五脏六腑之间。

“你派人跟踪我?”

意识到这一点,夏侯缪萦不清楚,这一刻,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恼恨多一些,还是莫名的失落多一些。就像她不明白,这种空荡荡的失落之感,究竟是从哪里而来一般,但它们却如同锐利的猫爪,狠狠挠着她,划下一道道的血痕,不足以致命,却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责难而厌恶的语气,令赫连煊原本在得到消息之后,就一直压抑的某种情绪,似乎越演越烈。

“你若问心无愧,又何须害怕本王派人监视你?”

夏侯缪萦听着他冷酷如冰的嗓音,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噎的全身的经脉,都仿佛隐隐作痛。

“赫连煊,我不是你的囚犯……”

她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像个怨妇,但那些鲠在喉咙里的愤怒与恼恨,还是挡也挡不住的从口腔里溢出来,在偌大的房间里,砸成一个个细小的漩涡,而她则仿佛似被困在里面的一尾鱼,失去了水源,无力的挣扎着,渐渐窒息的感觉。

赫连煊冷冷的望着她。

“确实不是……”

清冽的嗓音,如同自千年不化的雪窖里狠狠浸过一般,从男人微启的薄唇间,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带着锥心刺骨的寒意与锐利:

“所以,夏侯缪萦,不要逼本王真的将你像囚犯一样锁起来……”

回荡在空气里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进夏侯缪萦的耳畔,她不能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像是奇怪他怎么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一般,但她看到的,只是他比他口中的嗓音,更加冷酷的一张俊颜。

他不是在吓唬她,只怕她若真的不识趣的话,他到时候一定会他所说的一样,将她锁起来,扔进笼子里的吧?

夏侯缪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赫连煊,你以为我现在,比被你当成囚犯一样锁起来,还好过些吗?”

声声质问,充满嘲讽。

赫连煊望着她一张清丽的脸容,不知是气,还是恨,全然褪去的血色,苍白如月下薄薄的一层积雪,泛着清冷的寒芒。

莫名的懊恼,像是积聚的潮水一般,瞬时全部涌了上来,压也压不住,赫连煊也不想压。

“夏侯缪萦,你一定要这么不知好歹吗?”

大掌如钳,蓦地袭上女子的皓腕,狠狠一拽,她整副身子,瞬时被迫着撞进他的胸膛,身体与身体的紧贴,几乎毫无缝隙,但赫连煊却仿佛觉得这样的距离,还不够,箍在她腰肢上的长臂,不断的压着她向他靠近,那灼灼的力度,像是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一般,这样便可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再也休想能够逃出他的掌控。

夏侯缪萦被他突如其来的禁锢,勒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彼此贴紧的身躯,即便是隔着厚实的衣衫,那些烫人的体温,似乎也能够烧进她的心里,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彼此的胸膛里,有相似的频率,一声一声咚咚的撞击着,像是随时都要破腔而出,如此的窒息,如此的疼痛。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每一次的争吵,他都会只用这样的手段逼迫她吗?或者,在他的眼里,她真的不过是他可以肆意蹂躏的一个囚徒,必须随时承受他的喜怒无常。

可是,他凭什么?凭什么?

夏侯缪萦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像是网中的一只困兽,绝望的、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赫连煊,你放开我……”

清脆的嗓音,撕裂如同丝绸,夏侯缪萦不知心底那些不断喷涌而出的悲伤,从何而来,她只是觉的很痛,痛到鼻子发酸,眼角涩然,痛到不知所措,痛到无能为力,任由她所有的反抗,在男人的桎梏下,全部消弭于无形,像是一尾终于失却所有氧气的鱼。

赫连煊紧紧揽着她,灼烈的力度,如同要将她箍进他的生命里一样,不容许任何的逃脱。

她娇艳欲滴的唇瓣,还在倾吐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字眼,如此的刺耳……放开她?不管最初,是谁招惹上谁,夏侯缪萦,既然你踏进了这煊王府,本王便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开你……冷戾眉眼,陡然一寒,赫连煊突然俯首,清冷唇瓣,蓦地噙向那微微张翕的小嘴,将她一腔的愤恨与委屈,尽数度进了他的口中,唇齿相依,相濡以沫,如痴如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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