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夫,不知王爷的毒怎么解?”一切恢复平静后,总管迫不急待的问。
闻言,纪雪儿也直直的盯着大夫,希望此毒并不难解。
她只知道寒枫需遇热才会产生毒性,却不知这毒如何解,更不明白,王爷明明没有碰到琴,为何也会中毒,甚至毒素侵入体内,瞬间就发作。
大夫轻抚胡须,为难道:“想解此毒并不难,难的是这解药的药引很少有人能做到。”
纪雪儿眼中一亮,追问道:“什么药引?”
“寒枫是极阳之毒,须用极阴之药来解,这极阴之药的药引便是女子的鲜血,而且必须是与王爷亲密之人,每日一碗,需要二十天,不知各位主子谁能为王爷解毒。
倾刻间,所有人都低着头,不再说话,身子更是逐步逐步的往门口退去,就怕慢了一点,自已被提名。
纪雪儿原本热络的心瞬间凉了下去,每天要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出一碗血,还长达二十天,再多的血也会流干的。仅这样想着,她就退缩了。
“丁总管,我很想用我的血作为王爷的药引。”
一抹哀色浮现在她白晰的脸上,顿了一顿,她继而说道:“可是,我目前有孕,实在不易失血过多,我怕对肚中的孩子有影响,我想,总管也不希望王爷的孩子有什么不测,对吧?”
纪雪儿说的大义凛然,让人不忍回绝,总管原先充满希望的神情也在她说完下面的话后变得失望,却仍得明理的称是。
“雪妃娘娘说的极是,若是王爷知道了,也不容许娘娘作此决定的。”
四周陷入一片缄默,丁杉犀利的瞳仁一一扫过在场的女子,希望此刻会有人站出来,然而,事与愿为,除了雪妃,众人的头低得更下了。
可依拿着刚纪雪儿换下的衣服正准备去洗衣房,远远地便听见女子的喊声,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不远处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被侍卫左右架着。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下毒害王爷,我没有。”明知道没用,迹珂仍是不满的叫喊,被两名持卫禁锢着的双手拼命的想要挣脱,而侍卫的力气是如此之大,牢牢的抓住迹珂,面无表情的把她拖走。
可依心中疑惑,秀眉纠结在一起。
从女子的装束上看上去不像婢女,想来应该是侍候王爷的侍妾,看下子,定是犯了什么错误,不然,侍卫纵然大胆,也不敢与主子动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迹珂眼尖的发现了可依,像是遇见了救星般,身子瞬间倾向可依,扑通跪了下来,侍卫不曾料想迹珂会有如此举动,钳制着她的手不禁松了松,迹珂一下子挣脱了开来,双手死死的抱紧可依的足裸。
“王妃,救我,救救我,我是被陷害的,我没有下毒,求王妃救救我。”迹珂哭得梨花带雨,一双哭红肿的双瞳希冀的望着可依。
可依没想到她会突然冲上来抱住自己,一时间愣了一愣,待听她口口声声喊着救她,不禁心中迷惑。
“你……你先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问的对象虽是迹珂,但却是望着两名侍卫问。
侍卫一时窘迫,犹豫着该不该说,但一想,好歹对方是王妃,虽伺候着雪妃,但身份却还是高贵的。
想罢,其中一名侍卫立即恭敬的开口,道:“回王妃,珂主子下毒谋害王爷,总管叫奴才先把珂主了关入大牢,静后发落。”
“下毒?”可依惊呼,她实在意想不到,迹珂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下毒。
迹珂的头摇得似波浪鼓,急急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毒是雪妃早就下在琴上的,后又转送给我,是她嫁祸给我,是她,谋害王爷的是她,王妃,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
迹珂又是嘤嘤哭泣,哭得可依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侍卫不顾她的死命挣扎,硬把迹珂从地上拉起身。
“王妃,恕奴才先行告退。”
可依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怎么也无法平静,迹珂不断回头投向她的求助的目光,让她不能坐视不管,她觉得,迹珂不像是在说谎,说不定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去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吧?
也不知道文修怎么样了?
想着,玉足轻抬,迈着小步,往君香楼去。
刚踏入厅中,可依就觉察到了不平常的气氛,原本个个高傲的脸上,现在挂着隐隐的不安。
众人心中均是忐忑的,她们可找不出像雪妃这样好的借口,可也不想白白牺牲,只有静默,捱时间,能拖过一时是一时,心中更期盼着有人能够站出来。
可依站在最后,大家各有心思,遂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她静静的观察着。
丁杉脸色极为难看,枉王爷平日待她们不薄,一到关键时刻,竟没人愿意救王爷,心中对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主子极为不满,甚至鄙视。
“不知道各位主子想好了没有?有谁自愿以自己的血为药引子。”丁杉面若寒霜,冷冷启音。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回答。
“毒是迹珂下的,就应该用她的血来救王爷。”其中一女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点头附和。极力赞同女子的说法。
然而,大夫却立刻否决掉了。
“不妥,不难保证珂主子的体内没有毒素,毕竟她与王爷同处一室,到时恐怕王爷的病情愈发严重。”
大夫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她们的念头。
可依也大概听明白了他们所讲的,要救王爷,必须要用血做药引,总管对文修可谓是忠心耿耿,若可以,他定会用自己的血来救,而不是与她们对峙着浪费时间。
如果她猜的没错,必须要用女子的血吧。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床上那一抹黑影,此时,是如此温和的躺在床上,不似平时的冷绝,暴吝,原本紧蹙的眉宇,也全部舒展开来,被淡然取代,安静得像个孩子般。
可依不由得碰触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用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