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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教育质量的好坏取决于老师

不管是什么样的教育体制,在学校里,真正实施教学及每天与孩子相处的人,是老师。老师的能力、爱心与耐心决定了孩子所接受到的教育质量高低与否。

基于老师是教育的第一现场工作者,对于学生的价值观与品格之影响力仅次于父母的立场而言,老师的确对于自己肩上所赋予的责任与道德标准应有所自觉。加上时代在改变,教育体制在改变,在我们希望家长的观念跟着改变的同时,老师也该审视自己的观念是否有跟着改变。

教育是一个国家竞争力的根本,也是培育国民品格及道德标准的养育教化过程。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与其去抨击它,倒不如去了解它然后改善它,毕竟大家的终极目标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希望我们的教育体制能更加完善,不是吗?

在整个教育体制当中,以老师影响学生的程度最甚。学生的年纪越小,此影响力越显重要。孩子幼小时,是非与道德标准的判断多半来自于父母,父母是孩子建立自信心与自尊心的第一道标准线。当孩子进入学制之后,老师则成为第二道标准线,一个老师如果教导不当,很容易就能催毁一个孩子的尊严与信心。

小学阶段,多数孩子还需依赖父母与老师的引导,并根据他们的反应来揣摩自身行为的得当与否。

随着年纪的增长,你会发现,当一个孩子对自己有自信及有能力判断是非时,老师的影响力就不会这么大了,尤其到了高中以上,孩子的心智与判断力皆已较成熟,此时老师则多居于引导与辅导的角色。

在求学阶段里,小学老师尤其扮演重要的角色。因为此阶段整个班级的教学几乎都仰赖老师,不同于高中的分科教学,小学老师几乎是“全包式”与班上的孩子共同生活着。一个老师的能力及性格很容易左右这群年纪幼小的孩子,更重要的是,教学的质量也掌握在老师的手上。由于小学阶段的老师如此的重要,因此台湾地区的小学一般的做法都是两年分一次班,而美国一般为一年,此方法则是避免遇到不适合的老师,长期下来影响孩子的心志与学习。

老师的影响性中外皆然,亘亘和如如在美国就遇到了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老师。

亘亘的老师汉柔小姐是个今年才教第二年的生手教师,年轻未婚,喜欢和学生开玩笑。而如如的老师汶特斯太太今年则是第三年教书,之前在学校教导西班牙语系孩子学习英文有一段时间,年纪较长,已育有一子。

刚开学时,两位老师面对家长时都是笑口常开的,并且对于我们这两个外国孩子充满了包容与耐心,让乍到陌生环境中的女儿们着实放心不少,老师也成为她们在学校时很重要的仰赖对象。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我们渐渐看见两位老师的不同。

在英文学习方面,或许因为汶特斯太太有辅导外语孩子的经验,因此对于如如有许多协助,细心安排会说中文的澄澄坐旁边协助她;刚开始没有给予功课,只让她先参与班上活动;提供许多适合她看的小书,从单字、连续词、重复句型一直到短篇文章,渐进式每周不间断地提供这些书让她阅读;当班上进行文法练习与拼字练习时,她会特别帮如如准备较基础的版本等等,因此如如在班上很快就适应了,她的学习是愉快、渐进式的前进。

反观汉柔老师,我很感谢她每天让亘亘使用计算机的英语学习网站学习,也有花时间陪她背一些基础单字,但在许多需要细心协助的方面因为经验的不足却让女儿吃了不少苦头。例如,一开始就派给亘亘与同班同学相同的功课,每天我和女儿一同奋战好几个小时才完成,完成时我已筋疲力尽,而女儿也泄气不已,因为这些英文对她而言真的太难了。

这一年当中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一个老师即使经验不足,但如果有足够的耐心与爱心,就比较能照料到孩子的感受,此热诚对于中低年级的孩子尤其需要,对于弱势的孩子则更为需要。当然,这并不容易,因此以老师的立场来说“教师是一种良心的职业”,如果以家长的立场来说,则是“良师难觅”啊!

而一个老师班级经营的能力,从走进她的班上就能感受出来。

记得刚开学时,亘亘的外套与书包回家时老是脏兮兮的,我问她原因时,她无奈地说:“老师有准备柜子让大家放书包,大家都是随便丢进去就算了,所以常会有书包和外套散落在地上,大家就会踩来踩去的。”由于美国教室的设计与台湾地区不同,我很难想象其情况,直到有一天我和阿嘉分别到女儿们的班上参加party时,我们才亲眼所见两个老师班级管理能力之差距。

一走进亘亘的教室,由于汉柔小姐永远只打开三分之二的灯,所以教室长期呈现昏昏暗暗的状态(我实在不知道这样做有何道理)。汉柔小姐让一位家长主持整场的party,这位家长严肃地带了两个无趣的活动之后就结束了,接着学生们都很无聊地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吃着东西,而汉柔小姐自己则坐在座位上打计算机,一切都不管。我不知道其他的家长感受如何,至少我站在旁边的感觉是挺尴尬的。

反观如如的教室,明亮又井然有序。汶特斯太太用心地设计了许多的游戏带领着全班玩,孩子玩得开心,但整个活动的进行仍是有条不紊的。

我忍不住比较了两个班级放书包的置物柜。我心想:连家长会来的日子都是这个样子了,平时不知有多脏乱(没有入镜的还有几件外套掉在地上让大家踩)。果然,不久之后,亘亘带回来一张通知单,是通知家长她们班上发现了头虱!这种在我小时候才会出现的问题,竟然在“先进”的美国遇到了!原因我和先生都心知肚明,但为了不影响孩子对于老师的观感,我们尽量不在孩子面前批评老师,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但我们会和孩子分析事情发生的原因及是非对错,让孩子有正确的判断力而不是人云亦云。

班级经营的能力是需要经验累积的,谁都不敢说一开始当老师时就能做得很好,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老师,也会随着班级特性的不同每年调整他的经营方式。因此,在这方面我们不会对于汉柔小姐有过多的苛责,毕竟经验是需要累积的。

这一年当中,从汉柔小姐教学的紊乱及无计划性中,足以了解她是个还需要学习与磨炼的老师,关于这一点我们给予包容,因为身为同行,我们了解个中辛苦与经历。并且从她设计的部分课程来看,她也有用心之处,只是还需要时间的磨炼。我们在意的是她的处事态度与责任感,这并不是一句“没经验”就可以带过的。一个班级的风气很容易受到导师的人格特质、价值观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进,我们逐渐感受到亘亘班上的氛围在转变。

班上孩子变得散漫无纪律,阅读时间躺的躺、睡的睡,上课时间观看电影DVD的频率也相当高,这样的情况着实让我及其他的家长担心了好一阵子。我们也终于了解当初邻居孩子在公布班级名单时马上换班级的原因了。

早期的台湾,父母选老师,老师挑学生;造成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的局面。

近几年已尽可能改善此现象,做到公平随机编班,我认为这是一种进步。在美国与中国大陆,至今都还可以“选老师”,只是美国多半是因孩子有特殊需求或者想避开不适任教师,中国大陆则较像早期的台湾地区,挑的是“明星”老师,希望对孩子未来升学有帮助。

不论中外,不论是否是名校,再怎么完善的教育体制里都会有优秀与经验不足的教师,就如同公司里会有老练通达与生手生脚的职员一样,父母不可能“护卫”孩子一路都能够遇到能力好又有爱心的老师。最重要的是父母如何培养孩子坚强的意志及充分的自信心,当他能够辨别是非,判断事情的合理性时,受到外在环境的影响就不会太大。当然,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父母不断引导。或许在这一年里女儿受了许多的挫折,也面临了不少挑战,但不可讳言,也是一种锻炼与历练。我们可以从女儿身上看到这一年来她成长了不少,也变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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