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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来龙去脉 4

那是一颗椭圆金属小块,它的上边还有一个更小的圆环,这个圆环正发着白光。

之所以对它描述如此仔细,是因为成哲鬼使神差的将它装进了裤袋,也正是这块小东西,后来救了他和李晓红一命。

拿上了金属小块,成哲继续拉着李晓红开始狂奔,似乎又跑了很长一段距离远,他们遇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

汽车车门敞开,挡风玻璃已经破碎,车旁的地上有多摊血迹还有肉块、肉渣。用脚趾想都知道这是人的,估计还就是这车的主人。

顾不了那么多,成哲一把将李晓红推到副驾驶座,自己转身坐上驾驶室,钥匙一扭,汽车发动了。

“呵…呵呵。”坐在了车上的两人异口同声,发出了带着哭腔的笑声。

“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成哲激动的大声叫道。

当车子开在空荡荡的公路上时,成哲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该跑的人估计早都跑光了,除了路边偶尔出现的那些撞毁的车辆外,道路都很顺畅。

成哲也不管大路通向何方,只管着一路向前开去。

这时他看看李晓红,李晓红疲惫的摊坐在座椅上,无神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的道路,整个人像是被吓飞了魂一样,没有一点活气。不过,看她的脸色倒是慢慢恢复了一些。

见李晓红没什么大碍,成哲专心的盯着马路,好好的开着车,晃过的提示牌让他知道了行车的方向。

“运气好啊,这条路就是去我家那城市的。”成哲心想着,低头看看满满的油表,心里一阵的高兴。

这话又说回命运这个东西,它总能让人饱尝希望和绝望的起起伏伏。

正当成哲为脱险而暗自庆幸之时,一道强光从背后射来,他赶忙刹车扭头一看,一道巨大的光柱冲破天际,直直的射向了高空,光柱之大,从这车里都能把它的细节看是得清清楚楚。

那个方向不会有错,就是出事的地方,正是那个从地里钻出来的庞然大物发出来的。现在成哲怎么的也开出了十几公里开外,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对死亡深深的恐惧。

强光照亮了夜空,漆黑的夜晚瞬间犹如白天一样,所有景物都看的一清二楚。

当成哲凝视后方公路的尽头,突然发现一道“海浪”快速的朝她和李晓红袭来,待那东西越来越近,成哲才看明白。那如同海浪般的东西,居然是奇异光芒组成的光的海啸,无声无息遮天蔽月向他们猛扑过来。

看到这一幕,成哲只能是本能的狂踩油门,慌张的看着前边的道路,完全没有回头的勇气。但同时,他心里也清楚,这次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的。

光的海啸不一会就到了成哲的身后,透过反光镜,他知道时候到了。刹车一脚到底,空荡一挂,手刹一拉。

成哲一把抱住李晓红,等待着“海啸”的冲击,试图用他的身体为李晓红挡下所有的伤害,此时的成哲也害怕得闭上了双眼。

两人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光的巨浪淹没了车身,并又袭向远方。与此同时,一阵尖锐刺耳的鸣叫也从成哲的裤袋里传了传来。

成哲睁开眼睛他才发现,任凭这巨大的光波在汽车车身上抚刮,他们却安然无恙。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有一个如同气泡似的东西包裹了整个车子。

此时成哲摸出裤袋里那不停发出刺耳鸣叫,还有抖动着亮着白光的金属小块。他知道了,是它,是它保护了他们。

这光的海啸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它才向前飞去,留下了惊恐未定的两人,李晓红已是神情呆滞,整个人傻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没事了,没事了!”

成哲叫道,可能是他吓破了胆,不再知道什么是害怕,镇定下来的他,环顾四周,一切都安好无恙。

公路上的路灯依然完美的亮着,周围的树木小草也没见有一点儿事,再看看那道刺破天际的大光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下,成哲抽回抱着李晓红的身体,一股脑躺靠在了驾驶座上,身体想软泥般完全的放了轻松,一种生死看淡的感觉油然而生。

成哲顺手拿起卡在车前碎挡风玻璃的一包香烟,取出一支,用车上的点烟器一点,深深的吸了一口。

“哈……”

一阵灰烟从他胸中由嘴大口喷出,就像是所有的烦恼和惊慌全都混合在了烟雾里,一口气的全给吐了出来。

抽着烟,成哲再看看身旁的李晓红,她似乎好了一些,放开了蜷缩的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只是表情还是十分僵硬,没有想交谈的意思。

看到这,成哲算是放下了心,这一连串的惊恐,李晓红还能保持如此神态,已经非常难得。一支烟过,他又拿起一支,继续享受着吞云吐雾的感觉。

抽着烟,成哲又开始好奇上了眼前抓在手里的金属小块。这东西不大不小,正好能握在手心,形状就像椭圆的一颗鹅卵石,而它金属的表面顺滑爽手,让人忍不住的把玩。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成哲心里还是感慨着它救了两人一命,握着小金属块的手也不停搓动着它。把玩中,成哲的大拇指隐约的感觉到,那小金属块发光的小圆好似能按动下去。

这不发现还好,感觉出来的成哲一按下去,整人一阵触电的感觉,开始不禁抽搐和颤抖,却又松不开抓着金属块的手。只待他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成哲?成哲?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啊,呜呜呜……”

直到听见李晓红的呼唤声,成哲才从昏迷中渐渐苏醒。

“晓红?你怎么哭了?我刚刚……是晕了吗?”

“呜啊……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李晓红说道,一把抱住了成哲,成哲也顺势抱住她,一手还轻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我们都好好的,别哭了。”

李晓红:“嗯嗯。”

成哲:“刚刚我怎么了?”

李晓红:“我也不知道,我突然看到你就开始抽搐了,然后就不动了,我好害怕你死了,呜呜啊…”

李晓红说着话,又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可以说是人性的一种爆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依靠着一个人,但这个人又突然的死了,这荒郊野外的,她还不会开车,一个女孩子,要是光是看着身旁的一具尸体,估计吓都能吓死。

简单安慰了李晓红,成哲又看了看手里的金属块,不知哪来的勇气再一次按了下去,这一按可算是按对了。

金属块突然震动起来,一道光线射出,整个车厢顿时化作一片星空,敢情这小东西还弄出了立体投影,紧接着金属块传出了声音。

“语言,请确认。语言,请确认。”

成哲:“语言?晓红,你听到了吗?”

金属块:“确认完毕。”

成哲:“这是什么意思?”

金属块:“模式转换,请等待,请等待……你好,长官。我是07号智能系统,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成哲:“你是什么东西?”

金属块:“你好长官,我是地球清洁计划中所研制的智能硬件系统,我的编号为07号。”

成哲:“地球清洁计划?”

金属块:“是的长官。地球清洁计划,是次代人类史中,1618年实施的一项拯救计划,计划目的是,将把所有的人类完全清除,保持清洁的星球状态。目前此计划状态为‘已完成’。”

成哲:“什么?清除?你说的清除是什么意思?”

金属块:“清除,就是清理干净、消灭的意思。”

成哲:“那不就是杀掉所有的人类?胡说,怎么可能?那我们两个为什么还活着?”

金属块:“你好长官,计划‘已完成’。你们是在我所释放的屏蔽波下得以存活。”

成哲:“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金属块:“你好,长官。也就是说,除了你们以外,其他人都会在冲击波中完全消失了。”

成哲:“消失?什么消失?地球上的所有人类?”

金属块:“是的长官,冲击波将会在23小时之后席卷整个星球,大气层以下和地壳以内,所有包涵人类基因的细胞都会消失干净。”

成哲:“呵呵,这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怎么会都消失?扯淡!”

金属块:“长官,除非还有人拥有与我一样的系统,否则不可能存活。”

成哲:“不对,不是,怎么可能杀掉所有的人?”

金属块:“长官,激活过程我读取了你的记忆,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历史的错位。”

“到底什么意思?”

成哲越听越糊涂,愤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金属块:“长官,我来自的次时代人类文明,距今已有247万年。”

成哲:“扯淡!那时候有个鬼人类。”

金属块:“次代人类文明1614年,星外殖民地全部毁灭在战争中,地球环境恶化,战争蔓延至,全球气温急剧下降,战争却依然进行。最终,存活下来的精英开始设计‘地球清洁计划’,意图消灭所有残存并继续在破坏地球的人类。1616年,第一阶段完成,经过基因筛选的人类,清除记忆后封印在沉睡中,运送至外太空等待合理回归时间。1617年完成两台‘清洁机器’实体完成。1618年计划受到意外干扰,虽然地球上的人类完全清除,但还有一台备用机器与工作人员却被永远尘封,直到现在突然启动。”

听完这个东西说的一长串话,成哲愣在了座位上。虽然不敢相信,但今天所见所闻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成哲:“那照你这么说,为什么还要救我们?”

金属块:“长官,我只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执行命令,默认设置中我不能这么做,但是1小时56分前我被设置施救命令。”

成哲:“等等!1小时56分前?那不是出事的时候吗?”

金属块:“是的,长官。程序是在浮游机里写入的。还有什么疑问吗,长官?”

李晓红:“那我的爸爸妈妈呢?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金属块:“很抱歉,这位女士,我只接受这位长官的命令。”

李晓红听后不停哭闹抓起金属块就想丢出车外。

“别这样,别这样,晓红!你快说,她父母怎么样了。”

金属块:“是的,长官。”

李晓红:“什么是的是的,到底什么意思?不要不要,啊……不要啊!”

成哲:“晓红,晓红别这样,你冷静一下。晓红!”

情绪稍微稳定的李晓红,听完金属块说的故事,再一次奔溃。整个人像抽了风一样大喊大叫,胡乱拍打着车门车座还有成哲。

成哲只能劝着她不要这样,强行的按住她的双手,两人就这么挣扯了好一会,直到精疲力尽,李晓红才终于停下,趴在车座上低声抽泣。

而成哲又再次点上支香烟,疯狂的狠砸方向盘,宣泄着此时心里的各种复杂的心情。

到这里,又回到了故事开始时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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