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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全部的眼神全部都盯在了跪地的佐儿身上。可当事人却平静得一丝也看不出慌乱或是愧疚。

难道不是她?大家心理都起了疑问。佐儿在王府的时间太久,久到她就是王府的一份子,久到大家都深刻的了解她的为人。平日里小心伺候每个主子,平和的对待每个下人,从没有出过一丝的差错。若要排除嫌疑,她是第一个才对。

然而,此刻…

“佐儿,你老实说说,昨天的午餐和下午茶你分别准备了什么?”萧王妃压低了声音,她也好奇,是谁抢在了她们有前面下手,这有违她的计划。

“回王妃话:昨日的午餐是雪耳煮,其它的食物梵音姑娘并没有食用。下午茶因为我家小王妃也来了,所以专门备下了梵音姑娘亲手做的三道小点,奴婢所做的是一道冰糖莲藕片,以及从小王妃房中端出的一份雪里红拌野菜。”仿佛只是在叙事,声音无起伏:“那雪里红拌野菜也是我家小王妃常吃的,许久都不曾出过问题。”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开始泛嘀咕:若真是饮食中出的问题,那么糕点及莲藕片中都不会出错,因为它们中间若掺入朱砂,颜色便会大不相同。而只有雪里红拌野菜,尤于它的颜色本就鲜艳,略呈暗红,再加上雪里红味道重,能很轻易的便盖过朱砂的辛辣来。

难道真的是小王妃?

众人的视线又全部转移到了妃竹的脸上。

叹口气,萧策明白,妃竹那样简单单纯的性子,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来。可现在矛头全指向了她,不知是祸是福:“妃竹,你告诉爹爹:那道雪里红拌野菜可是你亲手做的?”

妃竹点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大家为何突然都很奇怪的盯着她,因为她心怀坦荡:“是。妃竹常常想念母亲做的小菜,便会备下一些放在房里,无事来下小酒。”

萧王妃瞧得出萧策并心里一定是袒护妃竹的,即使真是她做的,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或者直接略过不计,替她找好掩护,便抢先开了口:“朱雀,去你家小王妃房中取些菜来。”明眸扫过在场所有的人:“这件事王爷与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相信与妃竹无关,但是为了做好表率,那么,就先来澄清妃竹,余下诸人不要心存侥幸,借此也可以知道我们查清事实的决心。”

一席话,堵得萧策说不出话来。按照他的本意,定会让佐儿去取菜,佐儿如此聪明,肯定会先尝过,如果真有朱砂,会先毁尸灭迹,然后换过一份呈上。可现在的情况,已是刀架在脖子上,只能待呈上来后再见机行事。

佐儿跪在那里,平静的外表下,心开始泛着酸痛,为妃竹:小王妃,佐儿也是不得已,期待您能挺过这一关去。

朱雀行动很快,当大厅中诸人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时,她已经取来了一个坛子,里面正是妃竹亲手淹渍的雪里红拌野菜。

“王爷,都在这里了。”朱雀将小坛呈上。

萧策先轻嗅了一下,微皱起的眉头很快被掩饰,可也没逃过他身旁一直注视他的萧王妃的眼,暗自欣喜又暗自打定了主意。

“妃竹,你先来确认一下,这坛中可是你亲手做的野菜。”萧策示意妃竹上前,心中暗自祈祷:一定要否认,哪怕是说这味道与平日有所不同,他便可以再找个理由替她掩饰过去。

哪知妃竹平日里除了对酒敏感外,对这些吃的、调料什么的一向很大条,只能区分出好吃不好吃,哪能闻出有什么东西呢?

果然,妃竹上前一见,捞起两条来喂进嘴里嚼两下,便点了头道:“与我平日吃的,并无两样。”

萧王妃暗自冷笑:或许,这丫头超出了她的估计,如此单蠢,却被自己当作了对手,实在是高估她了。

“既然如此,我瞧便不用再查了。”萧王妃此话一出,萧策大惊:难道王妃已经知道这里面掺杂有朱砂不成?他素来清楚自己的王妃出身不凡,对这些东西甚是敏感,嗅觉更是出奇的好,不由得着慌,替妃竹担忧。

“因为小王妃每日都吃,也没出什么问题来,我想这野菜该没有问题才是。”接过话来说完,萧王妃成功的看到了两个人的神色因此大便,虽然很快的掩饰过去,但也没逃过她的法眼。

萧策已经升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回去:这王妃大喘气的功夫见涨了啊!好在她善良,容易相信人,想来对妃竹这个媳妇也是有好感的,便感激的看了萧王妃一眼。

佐儿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她万没想到萧王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王爷,会包癖妃竹还不奇怪,可是萧王妃会出面替她澄清倒是出了佐儿的意外---也会扰了爷的计划。

爷曾说过:只要那东西一出现在萧王妃面前,她定估一眼就能瞧出里面的古怪。再依照萧王妃做事一丝不苟的性子,小王妃此劫就无法逃脱。

可眼前,萧王妃分明已经注意到了坛子里野菜的颜色与异样,可怎么会……

两个人的神色都落入了有心观察的萧王妃的眼中,她暗自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佐儿。既然她受墨儿示意,这般来调教妃竹,她这个做娘的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话锋一转,端庄的仪态又调过头来看着朱雀:“不过,为了证明妃竹的清白,还是找太医确认一下比较好。”转头看着妃竹:“妃竹,你说呢?”

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变化的妃竹忙点头:“此刻梵音姐姐还痛苦的躺在床上,虽然没有伤到小宝宝,但也应该给她一个交待。媳妇没有意见。”

萧王妃满意的点头笑了:“到底是大家出身,我们小王妃就是明事理的人。朱雀,速去请陈太医再过来一趟。”

萧策顿时变了脸,视线扫过萧王妃与妃竹带笑的容颜,转了几道心思:这王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她真的就想要妃竹立场尴尬?若太医来一确认,即使妃竹身份尊贵,可在谋害萧王府子嗣之罪,也会让她吃上不小的苦头!

萧王妃看着下面面色恢复正常的佐儿,视线飘乎的转向萧墨住的院子:儿子,为娘这样让你大喘气,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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