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少爷确定没有出去过。我们是看着他睡得啊!”管家也被吓一跳。
余娆知道,管家是不会说谎的。可是孩子大半夜的会去哪儿了?立刻派人去查监控,一边又四处在别墅里面搜寻,就连地下室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有见到。余娆手心里面隐隐冒冷汗,嘉乔以前被拐走的恐怖记忆又涌上心头。
正准备要报警的时候,管家忽然间问,“您的卧室找过了吗?”
对!
还有自己的卧室没有找!
余娆这是被吓昏头了。赶紧奔去自己的卧室,结果真的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睡着的嘉乔。
“熊孩子!”余娆气得扬起了手,想要给他的屁股上来一巴掌,可是手还没有落下,就停住了。
孩子的手里面抱着一张照片。
余娆轻轻将照片抽出来,没有想到这张照片会是自己和慕礼的合照。
照片上面,她站在客厅里面端着一盘水果,头微微垂着,慕礼的目光却是注视着她,神色温柔,漂亮的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昨天和今天仿佛重叠了。
这样的慕礼,仿佛是他们初初热恋时一般。
可是他那个时候,明明总是在她望向他的时候,投来漠然的目光。
眼眶里面微微地发热,余娆小心翼翼在嘉乔身边躺下了。
今晚上的兵荒马乱,就这样默默得结束。
早起,上班,身着一身黑色套装的余娆进入到公司里面。她以为自己是最早到的,可没有想到陆放却比她还先到,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开始了工作。
“早。”余娆朝着他打招呼。
“早。”陆放只是微微抬眼,随即又进入到工作的状态中。
最近公司里面最近投资城南的商圈住宅区,政府进行了公开招标,未来城南将是本市的重点发展城区,所以这一次的投资尤为重要。
余娆招聘陆放进来,就是看准了他在国外时投资的眼力和敏锐的商机嗅觉。
只是,这个决定,在公司里面开会的时候,就招到了其他几位副董的反对。
这一项投资,他们都认为太过冒险。一旦失败,可能就是一场动摇根本的大风波。
周一的早会,僵持到了中午,余娆不得已散会了。
余娆说散会之后,回到办公室里面,一个个副董接着一个,来跟余娆谈判。
“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是一个新手,才来公司多久?你有多少工商管理的经验?我们可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你总该要相信我们吧?”有人倚老卖老,说她太嫩。这还算是好听的。
真的说话难听的人,一冲进来,连句客套话都不会说。
“你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慕总孩子的妈,你会站在这儿和我们说话?头发长见识短!我看你以前做过最大的决策就是买什么化妆品吧?这可不是女人买东西,这可是关乎上下公司多少人的决策!就凭你和一个喝了几年洋墨水的年轻人就能搞好公司?”
余娆一概笑脸迎人,“您口渴不渴?喝杯茶,继续说?”“情绪别太激动,我听说你心脏不大好,血压升得太高了,会承受不了的。”
总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将场面上应付了过去。
可实际上,余娆还是硬刀子下去,将决策贯彻到底。
余娆和陆放的团队开会的时候,无条件相信他们,给与他们最大的权力和自由去做,甚至是一起参与到里面。她没有拿总裁和董事的架子,团队里的人又多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渐渐得也跟余娆熟悉了。
有人会问余娆,“担心不担心万一投标失败的话怎么办?”
余娆只说,“没有想过。因为,只可能成功。”
她这样的自信,无疑给团队那些心里有些不确定的人一颗定心丸。毕竟,公司里面那段时间,对余娆的反对声音又渐渐起来,可以说是一浪高过一浪。大家看到余娆这样淡然自信,也没有了疑虑。
私底下,余娆给陶思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差点奔溃了。
她只是个普通人,先前在基层里面做事,哪儿有什么决策的机会,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影响公司生存发展的战略?
“你可千万要端住了!我爸说了,哪怕是紧张害怕到整晚睡不着了,第二天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也要意气奋发!你是掌舵人,你的状态很重要。商场上,会扮猪吃老虎的人才走的顺利。”
陶思不停给余娆打气。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太多东西不会。我打算忙过这段时间去报一个工商管理的总裁班,还有把我先前想考,看书都看了一半的建筑师证也给考了。”
“我支持你!但是可别把自己搞的太累了。有些事情总是要慢慢来。”
余娆如今的状态已经被工作填满,再不是慕礼一开始失踪的那段时间整日里面魂不守舍。陶思对余娆也放心了不少,只要心里有个念头支撑着,才能坚持着往下走。挂了电话,陶思将今早上收到的请柬拿起来。
当初和她相亲的金浩如今要和吴薇薇结婚了。
这速度倒是挺快的,陶思本来以为金浩是不会和自己有联系了,没有想到他还会给自己发结婚请柬。
既然邀请自己了,那就去吧。
到了婚礼那一天,陶思带着红包去了。
吴家娶亲的排场很大,婚车的车队是一溜的宾利,停放在酒店的门口。新娘子站在门口,身穿着传统的中式礼服,大红的改良旗袍,手上脖子上都挂满了金灿灿的镯子。远远地望过去,还以为是看到了移动的金字塔。
随了礼之后,陶思左看右看,没有瞧见新郎金先生。
婚礼开始,新郎这才姗姗来迟,和新娘步入礼堂。司仪在台上插科打诨,愣是将本来是露水情缘的两个人掰扯成了一见钟情天雷动地火,情深不能自已火速闪婚。
陶思坐在台下,听的发笑。吴薇薇和金浩当初闹出的香艳绯闻,闹出的动静可是不小。在场的很多宾客恐怕都是记忆犹新。比如坐在陶思旁边的两个姑娘就在小声得讨论着。
“说的好听,不就是**吗?俩人在走道里面都能情不自已得被人当场捉到了,分都分不开,丢脸死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俩人搞不好真的是真爱呢。有时候两个人认真的开始,不见得真的有好结果。反倒是那些不经意的无心插柳,反倒成了。有时候你以为只是约一次炮,没有想到最后却爱上了对方。”
陶思想起与贺琛的那段感情,心里头莫名泛起了涟漪。最开始,她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与贺琛在一起,可是到了后来,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进去了。可是,有些人出现在生命的意义,恐怕不是执手走到最后,而是教会你一些东西。
热闹的婚礼现场,陶思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回忆着贺琛教会了自己的东西。大概是教会自己,学会自由飞翔是人的放肆,而驻足休憩却是人的克制。
可是……她现在懂得,算不算太迟?或许是等到下一个人的时候,不再任性得飞走,而是舍得花时间去陪着他?
陶思沉沉叹口气,耳边一阵嘈杂,新娘和新娘已经敬酒到他们这一桌了。
“多谢你能来,陶小姐。”吴薇薇涂着猩红指甲的手端着酒杯伸到了陶思的面前。
陶思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吴薇薇居然认识自己。
“陶思不能喝酒。”金浩将吴薇薇手里的酒杯给夺过来,转手递给了陶思另外一杯,“以苏打水代替吧,你一个人开车来的,喝醉了不好。”
金浩仍旧是以往的绅士做派。
吴薇薇的脸色当即有些不大好看。任是谁,看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这样大张旗鼓得关心以前的相亲对象,也会觉得不大高兴。
“祝你们百年好合。”陶思接过了金浩手里的苏打水,又将吴薇薇手里的酒杯一并接了过来,一起喝了下去。
吴薇薇脸上的笑意重现,“陶小姐爽快。”
陶思在席上坐了一会,吃了几口菜,就觉得没有了胃口。头有些昏沉,刚才吴薇薇递送的那杯酒喝下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怎么这会的后劲这么足?
她强撑着站起来,想去洗手间里面。可刚刚走出宴会厅,走到走廊里面,她已经无法再看清脚下的路了。
“你没事吧?”有人上前来问。
陶思睁开眼朦朦胧胧得扫了一眼,是个穿粉红色礼服的女孩,看样子,应该是伴娘。
她摆摆手,示意没事。可是那姑娘还是将她扶了起来,“来,我带你去楼上休息休息。”
怎么走的,怎么进的房间,陶思完全没有记忆了。
她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这到底是什么酒,难道这儿的新娘敬酒都是用最烈的酒?早知道就不喝了。
酒店套房里的KNGSZE大床,陶思伏在白色的被子上,如同海藻一般浓密的长发铺陈开,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更显得她白皙如滑脂的肌肤吹弹可破,尤其说脸上还带着可爱的水粉嫣红,那是酒精散发出来的征兆。
“薇薇,事情已经办妥了。她还没有走到洗手间就晕了。现在被我弄到客房里了。”
“好,这事儿你做得很好。偷偷下来了,可别让人发现了。”吴薇薇压低了声音说。挂了电话之后,她对着镜子心满意足地左照右照,又给唇上轻轻涂一些口红,这才出了新娘化妆室。
金浩这会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隔着一层玻璃,他的背影颀长英气,典型的美男身材,宽肩窄腰,腿长。吴薇薇嘴角忍不住露出满足的微笑,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可是那个时候,金浩的目光却从来没有在她吴薇薇的身上停留过,从来只关注着陶思。吴薇薇用了计,一招偷龙转凤,对金浩下了药,甚至就连那么多记者蜂拥而止,也有她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