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赛尔病了,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在家门口时是在发烧,当即被送进了医院。她一直在发烧,被要求住院治疗。打了一星期的针,又休息了几天还是老咳嗽。祈卓知道了,每天都来医院陪她,给她送鲜花讲笑话,赛尔却一副恹恹地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从医院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开了车上西园山别墅。若大的别墅只有三姐两夫妻看着,说罗烈已经走了半个多月没有回来过。赛尔奔去主卧室,罗烈的更衣间全空了,她的泪一下就滑了下来。罗烈的东西都搬空了,似乎已经放弃了这里,她无法相信罗烈真的那么绝情,一生一世都不打算再见她吗?
去了几次都这样,小伍的手机也打不通。问刘老大,刘老大说的罗烈的号码也无法打通。赛尔渐渐就灰了心,那人的风格,藕断了绝不丝连,斩得干干净净。
赛尔最后一次去西园山,三姐让她以后都不用去了,说别墅已经卖了,他们也要回去了。赛尔什么也没再说,只要求再在酒吧间呆一晚上。
酒吧间里依然如旧,长毛地毯上软软的,暖暖的,但赛尔的心再也暖不起来。她将脸埋在长毛里,眼泪不自觉地流着。想起中秋之夜和罗烈在此疯狂的缠绵**,才发现似乎从那天开始,两人都有了离心,才会最后疯狂的抵死缠绵。
“名声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罗烈的神情现在想起来充满了无奈的哀伤。
真的那么重要吗?赛尔问自己。重要吗?名声和罗烈谁轻谁重?答案是罗烈。名声是身外之物,罗烈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如魂如魄,失去了就不再是完整的自己。但名声不重要吗?名声是身外之物,可她为什么却无法做到坦然地向她的朋友宣布他的存在,也无法坦然地跟随他出席各种宴会。即使在山顶别墅,他的王土,面对谭天凡,小伍他们的眼光,她都无法看得那么坦然。她是世俗的,早在开始他就看透了她,她并不如她口中那样勇敢。所以她宁愿自己失魂落魄,也不会勉强自己去挑战世俗。再来一次,她或许还是无法做到坦然。
赛尔再也没有去过西园山别墅,甚至那一带也避免靠近。在病中已经过了新年,和祈卓的关系仍是不冷不热,祈卓是好人,但她感觉却总缺了一点,无论如何也爱不起来。二月过年时嫌太冷飞到马耳他避冬,等三月底回来时,春天已经来了。
宗正宽和简心被抓获,竟然瞒了大伙谈起恋爱。宗正宽自罚,请大家吃饭兼KTV。吃完饭一起杀到皇廷夜总会,酒敞耳热之际,赛尔架不住攻势,出来上洗手间。宽宽的走廊已经重新装修过,物人皆非。赛尔低着头想事情,转角处竟然差点撞到一个男人怀里。
“小姐,小心点。”男人熟悉的声音让赛尔仰起了头。
“谭天凡!”赛尔难以置信地拽住他西服的袖口,大眼里一时百感交集。但凡是他身边的人或物,阔别了那么长时间再看到竟然让她觉得特亲切。
“你怎么在这,怎么不来看我?你还好吗?……”赛尔问了许多问题,却全部绕开了罗烈。那人是她心底任谁也不能触碰的伤。
“赛尔,头发长了很多。”谭天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嘻嘻笑道。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赛尔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罗烈的几个贴身保镖,小伍像弟弟,天凡就像哥哥,那么些日子不见,竟然十分想念。
“他还好吗?”绕了半天,赛尔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不问他们又去问谁,那人神秘得连流言传言都没有,离去得那么彻底,就像他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嗯,烈哥……”谭天凡为难地看看她,不是不想说,而是凡涉及到烈的事他们都被严厉交待不许泄露一丝一毫,而烈和赛尔的事更是明令禁止。
“他还好吗?”赛尔拉着他的衣袖,仰着头,眼睛可怜地看着谭天凡,慢慢地眼眶中就泛出了泪。本想演戏让谭天凡就范的,没想到眼泪一溢出眼眶就真的感到委屈万分,似无家可归的小狗狗,终于见到寻觅多时的主人。
看见她的泪,谭天凡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一米九的大个子慌张的像个小孩:“别哭,别哭,我说还不行吗!别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啊!”谭天凡无奈的口气,无奈到想撞墙,什么都不怕的人却害怕赛尔的眼泪。但却有些体会了解了一向冷酷刚爆无情的烈何以对她情有独钟。
“圣诞夜你们吵架了吗?你没回去。烈一个下午都在酒吧间,没吃饭。九点多他开车下山,没要任何人跟随,我们都没敢睡,一直等着他。第二天凌晨他才回来,一进家就砸了客厅里所有的东西然后自己一个人关到酒吧间里,闷到晚上才出来,带着我们连夜离开了。”谭天凡不是习惯多话的人,特别是关于罗烈,一口气说了这些,已经很多了。
“后来呢?”范赛尔不依不饶,依旧拽着他的衣袖:“后来呢?”
谭天凡苦笑,伸手又揉了揉她的头:“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你只要知道,烈不是不爱你,而是你想要的,他无法给你。你不会知道他要做这样一个决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们要在一起,只能有一个人牺牲一个人妥协。”
范赛尔似被谭天凡的话击中了,心痛的不能呼吸。罗烈爱她,她知道的。却一直故意漠视忽视这个事实,以为不说爱,他们彼此离开时就可以毫无牵袢,可以将一切过错归结于交易啊,过错类,可以自欺欺人地骗自己,一切都是假象,一个成人之间的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