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赛尔。”
赛尔费力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努力让散乱的眼光聚焦到宗正宽的脸上,抬起酸痛无力的手扶上额头,鼻中闻到医院独有的味道,还没死,真该庆幸了。
“你是幸运之神眷顾的宠儿,那么高翻下去,你除了手臂有不同的擦伤加轻微的脑震荡,你可以奇迹地说没有什么损失。当然其中不包括你的车,依我建议,你该买新车了,那车已经没有修理的价值了。”宗正宽例行报告似的说。
“你很聒噪。”赛尔闭着眼睛皱眉,心中一阵恶心,头里一阵眩晕,强忍着等眩晕过去,才无力地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宗正宽老实地说。
“那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赛尔揉着太阳穴,试图整理出一个头绪。明天就是每个月的例行董事会,范志昇根本不可能去,她现在的情形似乎也不那么乐观。但作为大股东,董事会的执行者,如果他们家谁也不出现的话,那帮老家伙不趁机造反才怪。
“阿宽,给我爸打电话吧!”既然瞒不下去,就趁一切还可挽救之前做好准备,她可不想为老哥犯下的错丢了命还丢了范氏。
“我认为情况还没有坏到要惊扰那两对老人家渡蜜月的地步,有什么事都交给我去帮你处理吧!”房间里多出的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让赛尔不由自主地强撑起身看过去。
没错,宽大的沙发中间闲散地坐着罗烈,即使医院这样的地方,他的坐姿都仿佛是在他的王座上一样张扬。挺括的西服,永远铮亮的皮鞋,还有平静得波澜不惊的面庞让赛尔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大惊失色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赛尔毫无意义地问了句没有营养的废话。
“任义刚好回来,在空中看到了。”没头没脑的话,罗烈淡淡地解释了原因。
“是罗先生他们送你到医院的。”宗正宽多嘴地解释,看了看罗烈的脸色,还是隐下了后面的抱怨。那三个人竟然用直升飞机送赛尔上医院,害他接到通知赶到医院的第一件事是被罗烈推上了第一线。“有问题请找我的律师。”
“律师先生,你一小时收费多少?”
“二百美元。”宗正宽还没从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律师的惊愕中反应过来,有些傻气地诚实回答。
“我给你一小时一千元,从现在开始你替我工作,先帮我打发这些警察吧!我赶着去看赛尔。”罗老大狂傲地说完丢下一摊子事给宗正宽就径直进病房了,害得宗正宽对一大班警察又解释又赔礼,还好一直和警察局关系很好,半个小时就解决了。
狂傲的家伙!要不是看范赛尔的面子,还看在他跑前跑后紧张赛尔的样子,他才不屑用大律师的身份去帮他解决类似交通堵塞之类的问题,嗯!有点错,应该是直升机违禁飞行进市内或违禁停放类似的问题。
赛尔看看罗烈,头更疼了。如果有选择,一定不想让罗烈插手他们家的事,倒不是怕他的身份,而是人情越欠越多了。矛盾了一会,又释然了,一个人情是欠,二个也是欠,索性多欠点,无以为报,就顺理成章的以身相许算了,何况,这也是罗烈唯一能看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