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已经后悔的话带动了一段似已僵了的关系,第二天韩君培送了定婚戒指来店里,然后往日很忙的韩先生似乎也空闲起来,开车带赛尔看起房子,家具来。消息不胫而走,赛尔只好笑对,打起精神来一一应酬。
范父送了一幢别墅,范妈妈送了一张车,哥哥包了个特大的红包送了来,干爹开了张支票,凌姨承诺婚礼可以在“凌志”号上举行,还可以借他们一个月做蜜月旅行。韩家没有表示,范赛尔也不敢要求他们表示。韩妈妈说出国治病,韩妹陪同,说结婚时会赶回来。
订婚后,韩君培似换了个人,变得殷勤体贴,也主动陪赛尔参加宴会,似学习融入赛尔的生活。韩君培喜气迫人,天天笑容满面,让赛尔的朋友都刮目相看。而他们两似互换了性格,往日多动活泼的范赛尔却一天比一天沉默,简心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患了结婚综合症,而赛尔对此却是沉默地笑笑,依然什么都不爱说。
商会熊主席签了个大单合同,恰逢太太生日,搞了个宴会庆祝双喜临门,就在熊家大别墅举行。范赛尔是熊太太的忘年交,也在邀请之列,才和韩君培商量,韩君培就一口答应。
赛尔穿了一条蓝色斜纹几何形领的连衣裙,一双粉蓝色的近平底的鞋,尽量让身高和韩君培相衬,栗色的卷发也散披着,小小珠扣的钻石耳环,若隐若显她极力的低调。挽着一身白色西服的韩君培进去,才看见那人就后悔了,要不是熊太已经看见她迎上来,她真想转身就走。
由熊太拉着她过去,那人魁梧的身躯优雅笔直地站在人群中,端着酒侧耳听着熊主席的话,那认真聆听的样子也显得与众不同。赛尔微微叹服,这人确实是做领导的料,只看这架势,绝对的尊重,说的人不死心塌地的折服是不可能的。依然是他风格的深蓝色挺括西服,深灰色的宽纹领带,嚣张地张扬着他的高高在上。其实罗烈已经够内敛了,只是赛尔看不惯他随时随地的笔挺西服,才恨屋及乌。
“赛尔,这位是罗烈罗先生,他打算在我们这投资。”熊太太热心地介绍着。
投资?赛尔脸上挂满了讽刺的笑,心道熊太你要是知道他做什么,保证你晚上睡觉做噩梦。
“赛尔,我们又见面了。”罗烈的眼睛扫过她挽在韩君培臂弯中的手,波澜不惊,平和地问候。
“你们认识?”几道各异的目光纷纷看向赛尔,她笑笑搪塞:“朋友的朋友,见过。”
罗烈半挑眉,也不戳穿,看了眼木然站在一边的韩君培,微笑着问:“这位先生是?”
“我未婚夫韩君培,我们快要结婚了。”范赛尔挑衅地扬起下颚,手抱紧了韩君培的手臂,身子也下意识地靠近韩君培,无声地张扬身有所属。
“哦!”罗烈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很快很快,让看见的赛尔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有端酒的侍者路过,罗烈顺手取下一杯酒,递给韩君培,坦然地说:“韩先生,恭喜你们啊!”
韩君培礼貌地接过酒,迷惑地看看他,罗烈举杯一饮而尽,扬扬眉,微笑着看着韩君培。韩君培端着酒,却没喝,赛尔夺了过去,瞪了罗烈一眼:“君培会酒精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