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的后门出来是一条小巷,幽暗的灯光还有堆放的杂物让赛尔有些矛盾是继续前进还是后退出去。这样的小巷充满了未知,也充满了危险,她该不该负气地去冒这个险?
赛尔矛盾地站了一会,看着前面吉尔的背影越来越小,到转弯估计就看不见了,她一狠心,追了上去。都说十五区安全性高,她没那么倒霉一出来就遇到坏人吧!
转了弯赛尔才发现小巷有些曲折,她失去了吉尔的身影,只看到有一对男女在拥吻,赛尔匆匆越过他们,有些心烦地加快脚步,她没想到这小巷那么长,半天都走不出去。在一个弯道遇到两个吸毒的流莺后让赛尔后悔了,她不该任性地走到小巷中。这样的小巷隐藏着多少黑暗只看电影就能知道七七八八,她还不知深浅地冲进来。
又转了一个弯道,视线一下就暗了,赛尔才发现有一个路灯坏了,她暗呼倒霉,借着楼上泄露的更昏暗的灯光摸索着朝前走,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了。突然暗中伸出了一只手,用力将她扯了过去,赛尔惊叫了一声,被扯了一下绊住了鞋跟,扭了脚,她被粗鲁地甩到了墙上,头碰到了墙立刻疼起来,紧接着一双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跟着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压低了嗓音地怒吼:“你跟踪我?”
借着昏暗的灯光,赛尔认出眼前掐她脖子的人是刚才在酒吧认识的吉尔,她赶紧摇头,嘶哑地叫道:“没有,你误会了。”
吉尔眯着眼看着她,似在评估她说的话有几分真意。赛尔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斯文的人竟然会这么凶,这让她再次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
“对我有兴趣?”吉尔微微放松了她,又换了一副表情,似笑非笑地用手指划过赛尔的脸,用暧昧的语气问。
赛尔无法说是也无法说不是,只能惶恐地看着吉尔,祈祷岳浩他们赶紧找到她。
“我不知道你们东方人都是这么大方,竟然主动追自己喜欢的男人,不过我喜欢热情大方的女人。”吉尔邪魅地笑着,突然将赛尔一把推到墙角,紧紧地压住她,开始用双手抚摩她的肩膀、胸部和腰。
赛尔吓到了,反应过来拼命地挣扎,无奈吉尔的力气很大,赛尔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放开我,我对你没兴趣。”赛尔嘶声叫道,上身被固定了不代表她就会屈服,她的脚乱踢,恨死了自己的任性,如果她有什么事,她第一个不会原谅自己。
但吉尔似乎很有经验,移过双脚将赛尔的脚也全抵在墙上,低声笑道:“没兴趣你会追着我来吗?你就别口是心非了。”他的手无所顾忌地顺着赛尔的短裤摸了进去,触到赛尔的皮肤让她恐慌地大叫:“你放开我,放开我。”赛尔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拼命地乱抓乱打,没想到吉尔那么大胆,这让她恐惧中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律师。
仿佛要证实她的猜疑并没错一样,吉尔不小心被她抓破了脸,脸色立刻就变了,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臭女人,我让你叫。”他的手抓住赛尔的头发,用力就往墙上撞,才撞了第一下,赛尔就觉得自己的头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撞破了,鲜血立刻顺着头皮流了下来,流下了额头,流进了眼睛中,让她的一只眼睛都睁不开,粘粘的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我就这样死了吗?赛尔悲哀地想着,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失忆一样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负气地从你父亲的身边出走,她茫然地想着,又接受了第二下撞击。这一下更重,赛尔很奇怪自己的抗击性,如此的撞击她竟然没有昏过去,这是什么在支撑着她啊!
“臭女人,臭女人……”吉尔神经病一样地念叨着,失控似地提着赛尔的头又撞向墙。这一次一双巨手钳住了他,他才回头,鼻子上就遭到了沉重的一拳。吉尔只觉得自己的鼻梁骨在这重击下立刻就断了,大量的鲜血涌出,让他不得不放开赛尔用手捂住鼻子呜咽道:“你打断我的鼻子了,呜呜……”
赛尔被撞得迷迷糊糊,被他丢开跌倒爬在地上,听见这样的哭音惊愕地想,这是什么疯子啊,一会强硬一会却似小孩。但仅仅分了一点点思想给吉尔,她的视线,一只眼睛的视线落到了救她的人身上。那大敞着衬衫领,袖口卷到手肘的男人,从他被怒气扭曲得变形的脸,甚至在幽暗的灯光下她都能认出,是她的王,她的罗烈,她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他终于还是来了!赛尔有些欣慰地想,我们别再赌气了,我不要再远离你,我以为能过没有你的生活,结果却发现,没有你,一切对我都没有意义,我也不再是我!
没有失去意识的赛尔全程目睹了罗烈怒气的发泄,他拉开了吉尔,打断了吉尔的鼻梁,一脚踹在了吉尔的肚子上,踢得吉尔后退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上。一脚接着一脚,罗烈紧跟上去狠狠地踢着吉尔,铮亮的皮鞋在赛尔酸涩的眼睛中晃动着。从没见过这样暴怒的罗烈,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到他被怒火烧灼得闪闪发亮的眼睛,那眼睛燃烧着憎恨的火焰,似要将这些日子甚至监狱里的压抑都要发泄出来一样地盯着吉尔,凶狠地踢着他。
“烈,不要打了!”赛尔嘶声叫道。她不要这样的罗烈,被仇恨迷失了理智的罗烈,难道他想这样活生生踢死吉尔吗?即使吉尔对她如此凶恶,她也不想他为这样的人血污了双手,这不该是她孩子的父亲应该做的事,他们就要有孩子了,不能给孩子这样的胎教。
罗烈似乎没想到赛尔竟然清醒着,顿了顿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遵从赛尔的话放过吉尔。他跑过来抱起赛尔的头,心痛地说:“对不起,宝贝,我来晚了。”
赛尔朝他努力地笑笑,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赛尔费力地说完,夜幕突然如扯开的大伞将她收进了黑暗中,她最后一个意识是觉得自己的血流到了罗烈的衬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