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凡!”象是看出万石德的不安,罗烈嗔怪似地叫了一声谭天凡的名字,似乎责怪他不该说出价钱。
万石德不安地说:“小烈啊,只是过个生日而已,你这礼物也太重了吧!”他伸手拿起盒子,似打算还罗烈。
赛尔笑着挡住了他:“万叔见外了!这礼物您一定要收下,因为您有必须収下的两个理由。”
万石德疑惑地问:“什么理由?”
赛尔笑道:“第一呢,买礼物时罗烈说万叔喜欢喝茶和收集茶壶,这礼物送给万叔正好合适。物品贵贱都只是物品,我认为物尽其用才能体现物品的价值,罗烈和我都不收集古董,这礼物还是在万叔手上才能发挥价值。这第二呢,是你和罗烈的感情,罗烈告诉我说您从小待他有如亲生儿子,现在您过生日,他如果没能力的话也就不说了,但是他有这个能力给您送礼物您怎么能不収下呢,对吧万叔,权当他孝敬你吧!毕竟这世上能让他孝敬的人也不多了,就让他孝敬一下您吧!”
罗烈无语地揽住赛尔的肩,紧紧握了握。赛尔真是他的知音,他买这礼物一半当然是为了示威,一半诚如赛尔所说这世上能让他孝敬的人也不多了。
万石德看看罗烈的表情,爽快地说:“那万叔就却之不恭啦!来,来,别只顾着说话,吃饭去吧,都跑了半天也该歇歇了。”他说着将礼物递给了管家,拉着罗烈去首座。
戴霖阴阴地跟着,寻思罗烈到底有了什么奇遇。
首座都是老辈和比较有身份的人坐的,赛尔和谭天凡他们就在旁边一桌坐下了,面对各种复杂探询的目光,赛尔表现得很大方,她坦然地接受着那些目光的审视,和谭天凡若无其事地聊着。
罗烈和戴霖对坐着,各怀心事。罗烈香甜地吃着久违的正宗的家乡菜,他的胃口从在监狱里就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出来后对吃得要求也没原来那么高。因为他吃得很少,所以从监狱出来瘦壮的体型就一直保持下来了。瘦了的罗烈更精神,原本就性格的脸更有立体感,给人的感觉很冷峻和有型。这样不怒就威严十足的脸在赛尔的眼睛里却变成了更酷帅性感,这让罗烈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赛尔,也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奇思乱想,其他认识罗烈的人只会将这样的表情和冷酷无情联系在一起,因为罗烈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冷!
戴霖却没吃的心情,万石德请的巴家名厨在当地是招牌,要请他家的厨师上门做菜不只需要重金,还要提前预约,万石德也算有钱有势,都还提前了二个月才预定到。戴霖扒拉着自己碗中的菜,象征性地吃了些,然后装作关心地问:“小烈,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罗烈闻言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才说:“罗烈很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罗家变成了什么样,刚才从戴叔口中听说了些,也不是很详细。罗烈身体不太好,还要回去复查,能呆的时间不是很多,先留两天看情况再说吧!”
戴霖追问:“听你的口气你不想回来重振罗家了?”
罗烈淡淡地笑道:“让戴叔见笑了,一来罗烈不知道罗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二来这次罗烈的病让罗烈有些心灰意懒了,自顾不暇还怎么重振罗家啊!”
戴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半天,才说:“罗烈,你变了!”很简单的感叹,戴霖自嘲的感叹。他放弃了,不再观察揣摩罗烈。现在的罗烈他根本看不懂,滴水不漏,面面俱到。戴霖突然有种萧瑟的落寞,如果不是还想在人前保持最后的礼貌,他早想打道回府去找戴哲商量计策了。戴哲没来赴宴是因为前几天送一批货出了小意外受了伤在家里躺着呢。
罗烈骄横地笑道:“不用戴叔说罗烈也知道自己变了!试想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重获了第二次生命怎么也要有些悟道吧!”
戴霖讽刺道:“悟道了?说来听听,让戴叔也受点启发。”
满桌的人都知道这两人的恩怨,虽然不说也暗自关心两人的明枪暗箭来往,此时都停吃看着罗烈,似乎都想受点启发。
罗烈冷笑了笑,抬头遇到隔壁的赛尔关心张望投过来的目光,不禁心中一暖,才刚心中升起的想冷嘲热讽的气一时就发不出来,对赛尔回了个没事的笑才慢慢地说:“达不到启发众人的地步,只是罗烈的小小体会,不说也罢!”
戴霖却不肯善罢甘休,追着问:“说啊,什么时候罗烈变成了不敢说的人啊!”
罗烈皱了皱眉,忍着没发火,说:“说出来就一文不值了,戴叔一定要知道的话罗烈就说了。罗烈生病后最大的体会是,要爱你得到的一切和你身边的人,只有他们才会在你无望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
“你女人就是对你不离不弃的其中一个?”戴霖看见了他们刚才的眉来眼去,有些不屑地说。他对赛尔谈不上了解,一直就觉得这个长得太漂亮的女人不过是罗烈的娃娃玩具,厌了就会扔的花瓶。但后来见罗烈为她不惜悔婚,又见经过那么长时间这女人依然跟着罗烈,而看罗烈小子对她的感情就觉得他们之间不仅仅是玩玩而已了。戴霖现在才考虑赛尔对罗烈的重要是不是太晚了点!他开始正式估计赛尔的重要性了,跳开她漂亮的五官去评估她有什么东西值得罗烈死心塌地!人都有盲点,戴霖的盲点就是对赛尔的估计,他开始弥补自己的盲点了。
“对,赛尔就是对我不离不弃的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罗烈自豪地说道,很骄傲的神情无意中也种下了恶果。罗烈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犯了一个错,可见人都不是完人,胜券在握最好还是别得意忘形!
戴霖笑笑:“不错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也该结婚了!”
罗烈笑道:“不急,罗烈生病期间欠了很多债,等我把该还的都还了,我才会结婚!”他脸上带着笑,眼睛却冷冰冰地看着戴霖,意外之意大家都听出来了,戴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这是宣战吗?该躲的躲不了,那就让暴风雨来吧!
“哈哈,那我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生日宴会结束了。
苏格拉底的结束语是:“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去死,你们去活,谁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