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范赛尔和帕克坐在一起。
赛尔没精打采地蜷在座位中,和空姐要的毯子堆到了下巴,她闭着眼睛装睡,避免看到帕克蓝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慕之光。这样一气之下跑出来是对是错她也分不清了,也根本不想让理智占上风。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而且听谭天凡的意思还不能报复,这让她情感上怎么能接受,更别提还留下来叫那恶人大哥什么的。
罗烈会怎么样?
她的脑子里偶尔闪过这个问题,却拒绝去深想。他会怎么样?好人都他做了,仁义都他尽了,他又会怎么样!他看重的是他的家人,他的家族,那她算什么?她心里有些酸涩的感觉,她将他视为最重要的人,他呢?也同样吗?范赛尔有些偏执起来,却忘了,爱情有时并不是对等的,也不是如天平一样可以两边平衡的,总有一方多付出,而更爱的那一方就是多付出的一方。相爱时可以无私奉献,不爱时却锱铢必较。
赛尔昏昏沉沉地想着,飞机要降落时她才猛然醒过来,大睁着眼睛有些愕然地看着身边的帕克,他正帮她系安全带。他带起的木香香味让她一瞬间清醒了,移开了不知何时靠在他怀中睡着的身体,脸立刻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掩饰着看看窗外,飞机已经落地滑翔了。
“有点饿了,曼蒂,你能推荐一家有特色的餐馆吗?”帕克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脸红,伸了个懒腰自然地问。
“你喜欢什么风味?”赛尔将毯子收起来,做着下机的准备。
“我喜欢什么都尝试一下,所以你有好的尽可以介绍给我。”
赛尔想了想,拿了纸笔给他写了几个名店,并写上自己的电话,递给他时笑道:“你先去试这几家,试完可以再打电话问我。”
帕克笑着接了纸条:“谢谢。等会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品尝吗?”
赛尔捂着脸对他笑道:“今天我就不去了,顶着这样淤青的脸和殿下你一起吃饭,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就是我的错了,下次吧!”
“这有什么啊,我不介意。”下机后,帕克仍极力邀请。
“我介意。”赛尔没带行李,拿了随身的包走下机。才出安检口,就看到凌姨站在界线外向她挥手,赛尔呆了呆,走过去问:“凌姨,你怎么来了?”
凌姨嘻嘻笑着拉住她:“King让我来接你的。”她眼睛扫了帕克一眼,在赛尔耳边悄声笑道:“他怕你被坏人拐跑了,所以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赛尔不知怎么突然就反感起罗烈来,她又不是小孩,谁好谁坏难道都分不清吗?刚才本不想和帕克吃饭的她突然就改变主意,回头对帕克笑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中餐馆,你和我们一起吃可以吗?”
帕克有些惊喜,笑着点头:“乐意之至。”
凌姨愕然地看看她,有些懊悔自己失言了,没想到赛尔对罗烈有这么强的逆反心理。
“这位是?”帕克看看风韵犹存的凌姨,微笑着询问。
“琳达,这是帕克王子。”赛尔为他们做了介绍。几人一起出来,凌姨拉了赛尔坐她的车,让帕克他们跟在后面。
一上车,凌姨就埋怨赛尔:“赛赛,你怎么那么任性。”
赛尔不置可否地反问:“罗烈说我什么了?”她小性子地以为罗烈向凌姨告状了。
凌姨有些迟钝:“和king有什么关系?我是说你怎么和帕克王子搅在一起的事。哎,你不会是和king吵架跑回来了吧?你的脸?难道是king打的?啊,这太过分了,king怎么能打人呢!”凌姨顿时愤怒地叫嚷起来。
“不是他,是他哥哥罗江打的。”虽然和罗烈有小矛盾,赛尔也不想凌姨把罗烈想成打女人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姨糊涂了。
赛尔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凌姨沉默了一下苦笑道:“这你也任性了,你这样跑回来给人的感觉岂不是逼罗烈二选一,要哥哥还是要情人?给罗烈的感觉岂不是你的爱包括了许多只是缺了理解和宽容?给罗烈家人或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人的感觉岂不是你不识大体?”
赛尔被凌姨的一番话说得委屈无比:“我被打我还有错吗?”
凌姨摸了摸她的脸,叹了口气:“罗江是很过分,但他毕竟是罗烈的大哥,你难道真想罗烈为了你和兄弟撕翻脸吗?这样即使你出了这口气,你还拿什么来征服罗家的上上下下?一个连老公兄弟都容不下的女人,你能拿什么让他们来效忠你?”
赛尔听呆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些。
凌姨拉了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赛赛,爱情可能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爱与不爱,你们自己就能决定。可是当你决定嫁给他,成为他的人时,你们就不是两个人了。你接受他,爱他就要爱他的家人,他的家庭,他依存的一切。没有这一切,他也不是他,只是一个虚假的空壳。我们两爱上的都不是一般的人,所以我们的爱也要比别人来得辛苦,正如我不能让你干爹离开黑道一样,你也不可能让罗烈离开他的家族。既然无法离开,就只有试着接受他的一切。我学着做黑道大哥的女人,你也要去学习怎样做一个家族家长的妻子。这条路可能会走得很辛苦,但是既然你选择了,你就尽力去做好,除非有一天你不爱了,你才能停止。”
赛尔慌乱地摇头:“我没准备,我做不到,我做不好……”
凌姨双手捧了她的脸,耐心地哄道:“赛赛,没有人天生就会成功,也没有人能不经累积就一呼百应,我们不都是在学习吗?学习着走路,学习着长大,学习着去爱,你不去做,你怎么敢说你不会呢?我认识的范赛尔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害怕困难,害怕挑战的人?还是你太长时间没有赛车,忘记了血液沸腾是什么兴奋的滋味?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爱罗烈了,那么就当我刚才这些话都白说,否则,你怎么来就给我怎么回去。”
赛尔可怜兮兮地叫道:“凌姨。”她被凌姨一番话说得汗颜。
凌姨瞪了她一眼:“赛赛啊,你真的太任性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邀请的帕克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崇尚性自由,以性开放臭名昭著的王室败类,你怎么能和他搅在一起,还和他一起离开,你让知道的人会怎么想你们?罗烈的情人又有新欢?还是罗烈的情人水性杨花?”
赛尔顿时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实在离谱。任性得也不是时候。罗江的婚礼为期三天,她第一天弄出了这样的事,第二天赌气走掉,这该给罗烈带来什么影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