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知道那男人抱着她出去,也知道有人阻挡他,甚至还能听见那人对随从的怒骂声。但是她却无力去注意那男人说了些什么,又带她去哪。从来不知道被人踢到肚子的滋味是这样疼这样难受,还有脸,发涨地痛,她才知道上次罗烈盛怒时打她的一掌十足还是手下留情了,她才能第二天就没事人地到处乱晃。两处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有些散乱,只能坚持着一个想法,离开这里,去找罗烈。
男人把她抱上车,温柔地将她搂在怀中,她才隐隐觉得不妥,挣扎着离开男人的怀抱,挣扎着说:“带我去找罗烈。”他是罗家的客人,他就应该知道罗家的家长是罗烈。
男人听见罗烈的名字有些惊奇,浓眉下的蓝眼变得有些深邃:“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赛尔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闭着眼睛骄傲地说:“我是他未婚妻。”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唯一的骄傲就是还有罗烈可以仰仗了,希望这男人听见罗烈的名字放弃无谓的想法。
“原来你就是让戴柔失去了罗烈的女人。”那男人绕有兴趣地笑起来。
赛尔靠在车后座位上,这是轿车,不是罗烈他们统一拉客人的车,这人是什么人,竟然有特权把座车开进罗烈的庄园。她的脸痛带动了头也痛起来,无心去深想。她无力地呻吟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请帮我找到罗烈。”
那男人看了看车窗外:“这么多人,我上哪找罗烈去,我先把你带到我那去,回头我叫他来接你吧!”
赛尔没办法,总不能自己捧着吓人的脸,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到处去找罗烈吧!
“帕克,很高兴认识你。”那男人自我介绍。
“Mandy曼蒂。”赛尔将自己的英文名告诉了他。
“曼蒂?嘿嘿,你确实是值得爱的。”帕克哈哈笑起来,赛尔的英文名字的隐义就是值得爱的意思。
赛尔不想说话,疼痛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帕克伸手轻轻地抚摸她肿胀的脸,语气不觉就有些阴冷:“曼蒂,如果你要,我会为你砍下那人的手和脚,以惩戒他对你的无礼。”
不要,这太血腥了!赛尔也不知道自己说了还是没说这句话,恍恍惚惚地随着车子的摇动睡了过去。直到有冰袋轻轻地敷在她脸上,微冷的刺激才让她惊醒,眼前是帕克湛蓝温柔的眼睛。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帕克正拿了冰袋帮她做冷敷。
“感觉好点没有?”见她睁开眼睛,帕克微笑着问。
赛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冰袋将胀痛的感觉麻木了些,她可以觉得头也没那么痛了,但全身似乎都因肚子痛而失去了力气,一动就都痛了起来。“罗烈来了没有?”她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罗烈没那么快来,今天够他忙死了,你想睡就再睡一会,他来了我叫你。”帕克的手力道轻柔地移动着冰袋,体贴入微地说。
“你是罗烈的朋友吗?”赛尔好奇地问。
帕克呵呵笑道:“算是吧!”他的手带起了赛尔散乱的发丝,又细心地放回去。
赛尔觉得这动作有些暧昧,羞怯地伸手去拿冰袋:“我自己来吧!”
帕克看看她,放开了手:“我先出去了,你继续睡吧!”
他走了,赛尔才打量起这明显是卧室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虽然没有罗烈那间装修豪华的变态,但也是一间用心装修了的卧室。卧室主调只有两种颜色,黑和白,唯一另类的是正对着床脚画满了墙的抽象画,用的颜色奇奇怪怪,一开始看不出画的是什么,赛尔好奇地直盯着画看,看到朦朦胧胧要睡着时,才看出那画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
这一觉赛尔睡得很长,长到醒来时才发现窗外天已经黑了。天黑了,那婚礼应该快完了吧!赛尔坐了起来,身上还好好穿着她湖蓝色的裙子,那帕克算是好人吧!赛尔早先对他色魔般眼光的反感这一刻全都没了。她到洗手间,依然是黑白主调装修的洗手间让她有种到了宾馆的感觉。镜子照出她的脸依然还有些肿,还能看到手指印。肚子上的肋骨也有些隐约的疼,她拉开侧边的拉链对着镜子看,左边肋骨上白皙的皮肤淤青了一大块。她狠狠地拉好拉链,最好那人别再遇到她,否则定要罗烈帮她讨回公道。她洗了脸,对着镜子盘好了被拉乱的发。洗手间里竟然有整套齐全的化妆品,她上了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狼狈。打理好一切,她才打开了卧室的门。
门外一左一右站了两个穿制服的西方男人,看衣服的样子,赛尔有些困惑,很像王室的侍卫。
见她出来,左边的侍卫彬彬有礼地用英文说:“曼蒂小姐,请跟我来,殿下在前厅等你呢!”
殿下?赛尔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她睡了一觉,一不小心穿越了,到了某某王朝?但裸露的手臂感受到的是罗烈家乡的闷热,呼吸的空气也带着罗烈家乡独有的潮湿。种种迹象告诉她,她依然是在罗烈的故乡,那么,哪来的殿下?
跟着侍卫走过短短的回廊,就到了前厅。一个袖珍的中国式庭院,赛尔得出了结论。
还站在厅外,赛尔就看到罗烈和帕克对坐着,两人不知道说什么,罗烈正开怀大笑,浑厚磁性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就让听到的赛尔鼻子一酸,委屈的泪都涌了上来。
“烈。”赛尔扶着门委屈地叫道。
罗烈听见她的声音头转了过来,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淡淡地说:“醒了?那我们可以走了。”他站起来,对帕克微笑道:“帕克王子,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王子?赛尔呆了,怔怔地看着帕克,眼前这个瘦高,有着湛蓝眼眸的男子是真的王子?想起刚才穿王室制服的侍卫,和殿下的称呼,赛尔相信自己见到了真正的王子。
“别那么急嘛,烈,曼蒂刚刚醒,让她休息一下。再说,她午饭晚饭都没吃,该饿了。坐一下,我这就让他们送吃的过来。”帕克微笑着拦住罗烈。
“王子殿下客气了,那我们只好从命了。”罗烈走不掉,只好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