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让父女相残,两败俱伤?
他苦笑着摇摇头,“本王无话可说。”
容寂点点头,“来人,带下去吧。”
立刻有侍卫将楚王押下,还有更多人将楚王带来的军队押下殿,大殿内一下就空荡了许多。
容寂看了一周自己的朝臣,点点头,“众爱卿受惊了,都回去休息吧。”
大臣们跪安,纷纷如潮水般退出朝堂,连带着北封的将士也在云沧溟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霎时间,偌大的殿堂只剩下了几个人。
楚静、帝朝云、纳兰天阙、容寂、云沧溟。
大殿中安静得可怕,楚静的心情却波澜起伏。实在不明白,支走了所有人,独独把她留下是为何。
她没有抬起头,没看见周围一圈人身上诡异的笑。
容寂笑,纳兰天阙笑,云沧溟也笑,帝朝云更是笑得像向阳花般灿烂。
她笑着走向楚静,花盆底儿的鞋子在大殿中“咯噔咯噔”的响,听见这声音,大殿里的气氛更恐怖了,朝云笑得更开心了。嗯,今天换花盆底儿是没错的,至于为啥一定要换花盆底儿……
花盆底儿,鞋跟高,好踩人嘛!
楚静匍匐着,看见朝云走过来,瑟缩了下,撇头看向她。
然后,朝云甜笑着,蜜笑着,抬腿,狠狠的往楚静身上,踩!
“绿茶婊,装着一副圣洁样子,就以为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了?”继续笑着,看着那张因疼痛纠在一起的面庞,“派人来杀我,派人顶替我,下一步是不想自己来顶替我呀?嗯?”
楚静纠着一张脸,惊异于帝朝云的表现,暗忖自己的机会来了,努力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昂起头看向纳兰天阙,“太子殿下,您请看看她的真面目,太子殿下您相信我,这般粗俗的女人配不上你,救我……救救静儿……”
太子殿下不鸟她,像看戏似的眼神盯着她。
帝朝云继续笑,却带着狠戾。她自认不是好人,却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挑起楚静的下巴,啧啧:“哎哟喂,还装啊?在我面前装?你有我会装么?你能装出个天下第一么?不能吧?不能就滚!哪来这么多绿茶婊!”
“你!”楚静面色愈发狰狞,刚想插嘴却被无情打断。
“你什么你!”帝朝云继续张狂的笑着,脚下用力,狠狠踩上那个血窟窿,痛得后者倒吸一口冷气,“我告诉你!我们两个的差别在哪里!我们两个差别就在我装有人信,你装没人信!为什么你装没人信?因为你长得太丑了!”
赤裸裸的羞辱!
其实楚静也不算丑,就是中上之姿,但她总喜欢装着朝云的端庄文静样子到处悲悯苍生,与正主儿站在一起,自然是高下立分,蒲柳之姿。
但朝云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继续发挥抽风毒舌本质,“你六岁能文?八岁能舞?你能写一封《论国策柬疏》震惊天下?你能一曲倾城舞艳绝天下?你体重多少?看你这养尊处优的样子,体重超过两钧六十斤了吧(古代计量单位:十六两一斤,三十斤一钧)?三围多少?胸这么小,肉长肚子上了吧?穿着品位也还差,哎呀,不过我理解,你没我有钱嘛!”
咳咳咳,有人听着这秀节操无下限的对话各种无奈。
“总之。”终于大发慈悲准备总结了,“你什么都比不过我还想跟我抢东西?”
被喻为东西的太子殿下眉毛抖了抖。
“像你这种仗着有点脑子有点姿色到处勾引人玷污白莲花的脑残婊,你妈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溺了免得你明知比不过还脑残要去比,想秀智商?知不知道姐脑容量比你大一倍?哦,不知道脑容量是啥对吧,没关系,原谅你,因为你弱智嘛。”
“好了,弱智,姐总结完了。”朝云无所谓的抬脚,把尊脚施恩似的从血窟窿上移开,转头就看见了三张颇为敬畏看着她的脸庞。
“你……你……”楚静差点被这一段气得脑血栓了,狰狞着一张脸你了半天没你出来。好大半天可以说话了又看见朝云一副“好可怜啊这个脑残”的模样差点没撅过去。
半晌平复了心绪,一脸怨毒的看着帝朝云,“帝朝云,你就不怕我出去了向大家公布你的真实面目吗?外表装得纯洁无暇,实际上是个粗鲁蛮横没半丝教养的乡野丫头!”
深深的为这脑残妹的无知所折服,帝朝云笑了,一脸无辜样子,“你认为,现如今声名狼藉的你,说的话,还会有人信么?”
还没说完,转而一瞬变为蔑视,铺天盖地的杀气袭满整个大殿,“况且……你还认为,你,出的去么?”
“你想干什么!”楚静瞬间惊惧,看向两边毫不意外压根没有想要出手相救意思的三人。才猛然发现,这一切都好像是个局!引诱他们乖乖跳入,他们还满心欢喜的做着黄粱美梦,实则同样是被人操控的棋子!
“不干什么。”帝朝云无辜一笑,语气淡淡,“就是让你知道,得罪我,死得早,而已。”
楚静看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爬起来转身就跑。
帝朝云没有去追,站在远处不动,嘴唇含笑,安然入定,瞬间空气中就如凝聚了无数小水珠般湿雾蒙蒙,如仙人兮,浑堕凡尘,随着她袖下的手势起伏,白雾缭绕随着她飞舞,凝聚,缓缓停滞。逐渐白雾弥散,只余空中已然成型的一柄三尺长剑。
随着剑身的缓缓成型,后面的三个人也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容寂口中喃喃,“聚气凝神,以气凝剑。”
纳兰天阙也小小的惊异了一把,淡笑,轻叹,“第六重,竺落皇笳。”
剑已成型,帝朝云淡笑一声,轻然放手,那剑便如长了眼睛般,以凌厉划空之势向楚静飞去。
剑很快就追上了楚静,如真实之剑狠狠从背部穿透了楚静的胸膛。
“嗖”的一声,楚静停住脚步,瞪大了眼睛,低头看见自己的鲜血正汩汩的向外流淌,而那柄气剑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