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节、乱世奸雄频首鼠,引狼入室遍横尸
话说这天下运势,盛极必衰,衰极必盛;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公元618年唐高祖李渊在长安称帝建立唐朝,开创了289年的李家王朝基业。唐太宗李世民的“贞观之治”,唐玄宗李隆基的“开元盛世”,把唐王朝推向鼎盛时期。可是唐玄宗被胜利冲昏头脑,沉缅于声色犬马,把一个儿媳妇杨玉环抱在怀里恩恩爱爱,以致发生“安史之乱”,受此打击,唐朝从此每况愈下,走向衰落。
公元852年10月的一天,安徽砀山的一个朱姓教书先生家里诞生了一个婴儿,取名叫朱温。此儿生下没几年,父亲就死了。母亲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带着三个儿子到邻近的萧县刘家当佣人。朱温自少游手好闲,以雄勇自负,生性好斗,奸诈狡猾,惹是生非,周围人都称他“混世魔王”,想不到过了50多年后,一个好端端的大唐王朝就毁在这“混世魔王”手里。
公元877年,黄巢起义爆发了,已到25岁年龄的朱温投奔了起义军,追随黄巢南征北战,因作战勇敢,屡立战功,很快成为黄巢手下的一员大将。
第二年,起义军转入两浙地区,攻克杭州,后又进军福建,再克广州,此后又北伐,最终攻克东都洛阳,然后乘胜破潼关,攻入唐朝都城长安,在长安建了“大齐”政权。
这时的朱温已是东南面行营先锋使,驻守在西安东渭桥,并招降了唐夏州节度使诸葛爽。后来又奉命转战河南一带,攻占了河南邓州,从而阻断唐军由荆襄北攻起义军的道路,使“大齐”政权东南面局势稳定下来。
朱温得胜回长安,黄巢亲自到灞上犒赏三军。接着,黄巢又调朱温到长安西面,抗击纠集起来的唐朝军队,朱温又获大胜,然后挥师击败了唐将李孝昌等军。不久,朱温受命任陝西同州防御使,并攻下了同州大荔。
经过短短五年的南征北战,三十而立的朱温已经成了“大齐”政权的功臣。但是顺心的朱温很快又陷入了困境。和朱温隔河对峙的唐朝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有精兵数万,他投降过起义军,在唐僖宗逃到四川后,号召各地将领围攻起义军时又重新叛归唐朝。由于兵少,朱温几次战败,只得向黄巢求救,但书信总是被负责军务的孟楷拦阻扣压,再加上起义军内部混乱腐败,朱温一筹莫展。
谋士谢瞳趁机向朱温献策说:“黄巢起家于草莽之中,只是趁唐朝衰乱之时才得以占领长安,并不是凭借功业才德建立的王业,不值得您和他长期共事。现在唐朝天子在四川,各路兵马又逐渐逼近长安,这说明唐朝气数未尽,还没被众人厌弃。将军您在外苦战立功,政权内部却为庸人所制约,这就是先前章邯背叛秦国而归楚国的原因。”
朱温看谢瞳说的句句在理,正合自己的心意,便杀掉监军使严实,率部投降了对面的王重荣。
唐僖宗在得到朱温归降的消息后,不禁大喜,兴奋地说:“这真是天赐我也!”立即下诏任命朱温为左金吾大将军、河中行营招讨副使。还赐给朱温一个名字叫全忠。
朱温投降唐朝廷后,唐朝廷任命朱温为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但要等收复京城长安后才能去赴任。朱温便与各路唐军合围长安。黄巢无法抵挡,只得退出长安,突围后向南转移,然后又奔向河南。黄巢在攻打河南蔡州汝南时,唐蔡州节度使秦宗权投降,在黄巢死后,秦宗权取而代之。
朱温乘胜追击黄巢军,一直打到汴州开封,此后,朱温便以汴州为他的根据地,和黄巢军作战大小四十余次,取得全胜。每次作战,朱温命令将士只许战胜,不许战败;打了败仗全体杀头;将领阵亡,士兵必死,称为“跋队斩”;逃兵抓回要在脸上刺字记号。这种严格残酷的纪律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军队的战斗力。朱温又与唐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的精锐骑兵合击黄巢军于郾城,再败黄巢军于中牟北面的王满渡,迫使黄巢大将葛从周等归降。
因为追剿黄巢有功,朱温被加封为检校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使相,封沛郡侯,后又进封吴兴郡王,地位越来越显赫。
朱温与李克用联合击败了黄巢军后,朱温邀请李克用到汴州开封休整军队。在一次宴会上,年轻气盛、恃才自傲仅28岁的李克用喝了些酒之后,说了一些对大他四岁的朱温有点不恭敬的话。朱温一怒之下就想除掉这个狂徒,那样也会在将来少一个对手。朱温在宴席上隐而不露,等李克用回到驿馆,便命人放火围攻。偏巧遇上狂风暴雨,让李克用侥幸逃脱,几百名士兵却全部阵亡。
在黄巢败亡之后,降将秦宗权继续反唐,但却到处骚扰残害百姓,还妄自称帝,并攻占了河南的许多地方,成为与朱温在中原较量的首要对手。朱温虽然兵少,却毫不示弱,一面派人到山东募兵壮大队伍,一面向山东兖州的朱瑾、郓州的朱宣寻求支援,先后多次战胜秦宗权的骄纵部将,尤其是在汴州北面孝村一战取胜之后,秦宗权开始居于下风。
朱温被唐僖宗任命为蔡州四面行营都统,负责对秦宗权的围攻。不久,唐僖宗病逝,其弟弟唐昭宗李哗继位。朱温此时并没有立即进攻处于劣势的秦宗权,而是四处扩张自己的势力。派人北上,拉拢魏博兵变的获胜者罗绍威,建立起黄河以北东面的同盟者。又派大将葛从周北上救援被李克用围攻的张全义,建立黄河以北西面牵制对抗河东势力的同盟者。
北方之患稳定后,恰好唐昭宗为促使朱温早日解决秦宗权又加封他为检校侍中,朱温便顺水推舟,调集大兵强攻蔡州汝南。城破之时,秦宗权被部将拘拿送给朱温。秦宗权被押到长安处死,朱温则进封东平郡王,并加检校太尉兼中书令。
大敌已破,朱温又狡诈地对付小敌,甚至对曾经相助的朋友也不放过。因为西面秦宗权的威胁已除,朱温将目标对准了东边,他制造借口,诬陷帮他打败秦宗权的朱宣诱他的兵士背叛他,在书信中对朱宣横加指责。朱宣无法忍受他这种恩将仇报的行径,回信中也毫不相让。然后朱温便抓住这些他自己制造的把柄,令朱珍、葛从周袭击曹州,击败朱瑾朱宣,在军阀混战中,朱温势力越坐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