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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鸽与少年

艾伦府邸。

琴房中传来悠扬的琴声,在走廊中打扫的女仆忍不住靠着墙听了一会,但是她还听不出琴声中的一些瑕疵。

肖奈一曲弹完坐在风琴前仔细思索着刚才的失误,自己每周只有这一次摸到乐器的机会,如果错误不及时改正就会养成习惯,自己前世不知道为了一个小小的音节的失误挨了多少次打。

艾伦端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看着肖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少年真的是天才!

无论是指法还是对于音乐的节奏掌控,只要是自己教上一遍他就能领悟并且对自己的演奏进行调整,更可贵的是他在不断纠正自己的错误,今天新学的一首曲子他现在已经可以达到登台演唱的效果了!

最可怕的就是他的乐感,绝对乐感,也就是只要听上几遍就能弹奏出来的超强乐感。

乐谱的繁复自己是深有体会的,那该死的精灵语是每一个琴师心中的痛,而肖奈似乎不需要乐谱,他只需要听一遍就能记下全部乐谱!

艾伦不知道肖奈的强大乐感是在前世练成的,而且肖奈还会五线谱,比起繁复的精灵语五线谱要简单无数倍!

肖奈的双手不断敲击着琴键,艾伦突然发现这不是今天的练习曲目,门外的小女仆也有些疑惑,艾伦大人的曲子很好听可是总是沉闷了些,总是教堂的那些弥撒曲,今天的曲子很轻快很怪。

“简单的几个音节的重复,宛如鸟鸣声一般,带着春天的气息!”艾伦也不禁沉醉其中,这首曲子有着一股特殊的魔力!

一群白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围绕在艾伦的庭院不断盘旋!

“看啊,艾伦大人的琴声把白鸽都吸引过来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乐曲!”

一名送儿子来求学的中年贵族也停住了脚步惊讶地张大了嘴,他的一生最喜爱的就是音乐去过无数场音乐会可是从没有听过这种乐曲。

轻快,自由,无拘无束,没有一丝沉重感,琴音和鸽子的咕咕声相得益彰共同构成了一首乐曲,让人觉得就连身旁的寒冷的秋风都温暖了一些。

肖奈一曲弹完露出了笑容对自己刚才弹奏的《白鸽与少年》相当满意。

这首曲子是肖奈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天空之城》中的插曲,虽然原作是小号但是用这种古老的风琴弹出来别有一番风味,虽然不及小号洪亮的音色但是胜在更轻快。

艾伦望着窗外的白鸽心中无比震惊,以乐曲吸引白鸽,难道这个孩子已经达到了乐者的境界?

肖奈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首曲子解开了艾伦十年的心结,艾伦十年来疯狂钻研乐曲,可是始终无法突破乐者。

艾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本心,对于音乐的那种单纯的快乐。在十年前为了音乐付出了自己的爱情那天起艾伦就与音乐间产生了隔阂,再也回不去那种单纯的喜爱了。

艾伦想起了自己的老师,老人总是在微笑,无比慈祥的笑容,尽管经历了人生中的种种磨难,国家沦陷,家人失散等等,但是他依然在微笑,是音乐支撑着他的人生,那才是真正对音乐的爱。

艾伦想起来十余年前一群少年偷偷混入音乐会内,自己看着灯光下华美服饰的琴师拿起手中乐器发出第一个音节时心中翻涌而起的念头!

“肖奈,这是曲子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艾伦越想越觉得这首曲子不一般,虽然曲子异常简单却无比轻快明朗,隐隐透着一股春天的气息,一定是一名高明的乐者才能做出来这样的曲子。

肖奈心中苦笑,总不能告诉他这首曲子是久石让写的吧。

“这是我在森林里遇到一个牧羊人他用树叶吹的曲子,我突然觉得跟风琴的音色很配就试验了一下。”

“牧羊人吗?看来音乐来自生活这句话没有错呢!”

艾伦知道平民并不是完全接触不到音乐的,就像那名用树叶吹奏的牧羊人一样还有那些吟游诗人,他们是没能获得琴师资格的人但却用自己的方式来传播音乐。

“肖奈,你明天有空吗?明天我会带着我的学生去听一场音乐会我希望你也能一起来,听一听真正的琴师是如何演奏的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谢谢你,艾伦大人!”肖奈心中十分激动,终于能够见识到这个世界的音乐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肖奈靠在艾伦马车里的软垫上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即使马车在道路上奔驰车厢内的小桌上的果酒也没有一丝摇晃。

新鲜的水果,精致的糕点,芳香的美酒,肖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再也没享受过这种奢侈的生活。

马车逐渐驶向赫斯城,而赫斯城的标志就是那座尖顶建筑,圣辉乐堂!

赫斯城是真正的音乐之都,大量琴师歌者云集于此,无数贵族子弟慕名前来学习,虽然赫斯城还不及蓝火城一半大但是赫斯城却是圣辉王国的艺术中心。

艾伦带着肖奈走进了圣辉乐堂,无数人在外面排队想要来听今天的音乐会。艾伦对圣辉乐堂的侍者亮了亮自己的徽章,那是圣音神殿给与他的五级琴师认证。

侍者核对了艾伦的身份后立刻距离个躬带着艾伦和肖奈去往专门预留的位置,这就是琴师的特权,远处那个十只手指都戴满了红宝石戒指的贵族商人只能一边擦汗一边挤在人群中。

“圣辉王国算是音乐氛围浓厚的王国,所以出色的琴师也不少,希望你今天能够学到有用的东西!”

艾伦的话很有发言权,作为一名五级琴师他算是圣辉王国的顶级琴师之一了!艾伦完全可以选择住在赫斯城可是却隐居于蓝火城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贪财的妻子和岳父。

“不过今天的人还真多啊!往常可是没有这么多人的。”

艾伦拿起一份节目单看起来,当他看到最后一个人时表情僵硬了起来。

戴力克,演奏曲目《圣母颂》!

“看来今天来这么多人不是没有原因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乐者来!”

戴力克算是圣辉王国一个小有名气的琴师,两年前去神圣同盟周游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成了乐者。

“乐者吗?”肖奈低声重复道。

这个世界最吸引肖奈的就是乐者,在人们口中拥有超凡的力量的乐者演奏的音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圣辉乐堂最顶级的包厢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位客人三四十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在一旁的风琴上随意的按着,发出的声音算不上是噪音也谈不上是音乐,可是男人仍然非常享受的样子。

“哈哈!怎么样?这是我昨晚新想出来的曲子,很棒对吧?”

“老亲王的曲子非常棒,随性自由,一般的琴师根本无法与老亲王相比,也只有少数擅长作曲的乐者能跟老亲王一较高下了!”圣辉乐堂的馆长脸上露着谄媚笑一边说一般给男人空了的酒杯倒酒。

“只可惜老亲王毕竟擅长短小的篇章,如果能够做出一首赞美诗来恐怕圣光教的教歌都要换了!”赫斯城主在一旁附和道。

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赫斯城两大实权人物对他如此敬重,不惜放下颜面也要尽力讨好。

“我才没有闲心给圣光教做教歌呢!如果约瑟夫肯把他手里的几个天使给我玩玩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哈哈哈哈!”男人一口饮进杯中的就放肆地大笑。

玩玩天使?这位老亲王还真敢想!不过也只有这位老亲王敢这样想了。

赫斯城主不知道这位老亲王究竟活了多久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无论王公贵族都称呼他为老亲王。当赫斯城主还是孩童是就见过这位老亲王,那时候他的容貌与现在无二。

在四大公国就算对教皇招待不周也不能不招待好这位老亲王,听说老亲王来到了圣辉城所以才特意举办了这场音乐会,并且请来了一名乐者。

老亲王平生只有两个爱好,女人和音乐,可惜天公不作美,他玩女人是高手可惜却不通音律,就算请再高明的人教导也只是半吊子,可是却丝毫不妨碍他对于音乐的疯狂热爱。

音乐会与肖奈前世经历的差不多,只是曲目与乐器的区别,大多数曲目肖奈早就跟着艾伦学会了,而许多乐器却不常见,而且肖奈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有钢琴!

肖奈翻遍了艾伦的藏书也拜托艾伦问了一些老琴师,结果整个大陆的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这种乐器,就连风琴也是近几百年才出现的。

肖奈听了几首曲子就失去了兴趣,这些琴师的演奏已经不能再给与自己进步的空间了,肖奈只是期待着那么乐者的演奏,乐者与琴师有着天差地别,只有乐者才能拥有媲美战士与法师的力量,而琴师充其量只是一个高级贵族罢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人,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走上台来,一出场观众就一片欢呼,肖奈知道这就是那么乐者了!

肖奈看着那名登台的乐者内心无比激动。

“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的乐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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