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清目秀,白齿青眉,却一脸戒备的神情,而旁边大猩猩张牙舞爪做着鬼脸,一脸欠揍的样子。
“原来是你,你竟然叫悟空,哈哈哈,悟空,八戒呢,沙师弟呢,师傅呢?”余措略微思忖,突然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少年脸上的戒备换成古怪,心道,这人该不是疯了吧。
“喂,那个疯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话出口后就自责地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都忘记他是疯子了,当然就不能回答问题,真笨。”
声音虽然低,可是余措好歹也是要即将成为灵师的人。
大笑的脸瞬间勃然怒气:“呸呸呸,你才是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我笑是因为……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正想抱拳行礼,才发现自己仍然被捆着,只得悻悻一笑:“在下余措,逃命时慌不择路,误入贵地,冒昧打扰,还望不要见怪,不过,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来。这样捆着难受不说,说话也不太方便。”
少年面露为难之色,似乎有什么顾忌,转过头看了看金毛猩猩。
唤作悟空的猩猩,见少年望过来,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吱吱吱叫了半天,然后大吼一声,转身看向余措,毛脸全是炫耀之意。
少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正了正仪表,对着余措鞠了一躬:“原来如此。古家村,古怪,多谢恩人搭救悟空之恩。”
搭救二字一出,余措神色露出一丝黯淡,转瞬就消失,恢复笑容:“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当时是我得罪悟空在前,不怪罪我就好。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当然,当然。悟空,放他下来吧”,少年匆忙点头。
帮助余措将周身的藤蔓清理干净,少年尴尬一笑:“你我二人年纪看似一般大小,我就唐突下,叫你余兄了。先前的事,还望余兄不要放在心上。实在是古家村避世多年,从来没有外来人闯入……”
余措也拱手行礼:“哪里的话,先前是我不对,还望古兄别见怪。”
看着两人互相谦虚行礼,金毛猩猩发出闷重的叽咕声,金毛乱颤。
少年看着悟空发羊癫疯般的样子,挠了挠头,“咱们还是别互相客气了,到叫这悟空看了半天笑话。”
互相对视,一笑泯恩仇。
“咕咕咕”,余措肚子突然叫出声来,脸色一红:“多日以来,疲于奔命,就吃了些野果之类果腹,叫古兄笑话了。”
古怪透过林叶间的缝隙,看了看天:“没事,恰好也到吃饭的时候了,若你不嫌弃,跟我去古家村做客吧。”
余措慌忙摆手:“这不太方便吧,你也说了,古家村避世已久,我贸然打扰已然不敬……”
少年抬手打断:“这就是你不拿我当朋友了。古家村虽然隐居此地,可皆是好客之人。况且我带你回去,爷爷一定会很高兴我又找了个朋友。你要再客气,我可就生气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
拨开纷乱的枝叶,顺着细长的小径三拐四拐,脑袋都能绕晕了,若不是熟悉这片地域的人,非得疯在路上不可。金毛悟空带着一群小猴子,在树上来回跳跃,吱吱叫个不停。
盏茶功夫,就看到了一块平坦的地面。上空没有任何树木覆盖,直接可以看见清澈的日光喷洒而下。落在十来座低矮的房舍错上面,因为饭时的缘故,缕缕炊烟渐渐淡去,在天空中留下轻微的痕迹,股股香气从门扉中窜出飘荡在空气中,引诱的余措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古怪一拉余措快步走下最里面的一座土房:“快点吧,我也有点饿了。”
还没进门,古怪就大喊道:“爷爷,饭做好没?我都饿了,对了,今天我带回来一个朋友。你多准备副碗筷。”
一个面貌慈祥的老人拄个拐杖蹒跚从里屋走出,“你这臭小子,又跑哪里野去了”,看到余措,老人止住话语,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哦,有客人啊,死小子,等会在跟你算账。快收拾桌子去,准备吃饭。”
很快,一张桌子就摆在厅堂,几样家常小菜飘着淡淡温馨被放在上面。
老人伸出筷子打掉古怪抓向菜盘的手:“有客人也不注意点。孩子,我这孙子太调皮了,,你先吃吧。看你样子也快饿坏了。”
古怪嘟囔着:“爷爷真偏心,余措才刚来就向着他。”
老人哈哈大笑,余措却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面钻出来。
这种久违的感觉好久不曾有过了,这是家的感觉吧?
余措点点头,拿起碗将饭菜快速扒拉进嘴里,因为低头的原因,隐隐可以看见几滴晶莹的东西落在饭菜中,混着丝丝温馨的甜蜜,被一起填在了肚子里。
看到这一幕,老人浑浊的眼睛倏忽间闪过一丝光亮,又瞬间黯淡下去。而古怪依旧没心没肺的把所有食物往肚子里填。
一顿饭,三个人,两个人心中有事,总的来说,吃的还算和谐。
饭后,一杯热茶沏上。
老人点燃了手里的烟袋,美美抽了一口,烟圈飘摇而上,荡出点点氤氲:“孩子,你是外来人吧?”
余措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着老人拜了拜:“老爷爷,余措误入古家村,多有打扰。承蒙您盛情款待,余措这就告辞了。”
听到这里,古怪也急忙起身:“爷爷,是我让余兄弟来的,您这……”
老人不慌不忙,弹了弹烟灰:“这孩子,性子怎么那么急,我说了让余措走的话了。古家村虽然避世多年,可也需要去外界补充一些日需用品,再说我又不是不近情理之人。算了算了,古儿你先出去,我和余措有些话要讲。”
看着古怪的脸色又要有变话的趋势,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小兄弟难堪的。”
古怪走了出去,关上房门,余措揪了揪衣角,显得有些紧张:“老爷爷,不知有何话要对小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