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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屹山的生命

源大陆,由富饶之神‘沙提坤’所守护的大陆。这里草原辽阔,有绿水青山。这里物产丰富,有稻田畜产。在这片富饶的大路上。战争,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那样的陌生与遥不可及。因为他们无争斗!源大陆给予了他们活中几乎所需的一切。每一个心怀感恩的人都将用自己的行动与护,去回报、去珍惜。因为他们相信!由富饶之神‘沙提坤’所创造的铁瓮城,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壁垒!所有对源大陆窥视与贪婪的侵略者,都将屈服在铁瓮城不破的城墙,与守护骑士无谓的身躯之下!

…………

战争,就这样突然的来临。没有丝毫的征兆,仿若在一个和风温醺,阳光明媚的午后。天空轰然阴云密布,雷鸣电闪,骤雨倾盆。这一天,身处源大陆的居民们。有错愕、有震惊有恐惧、有绝望。但更多的却是回神之后的愤怒与不屈!当富饶之神‘沙提坤’大开自己的信仰之后,这股愤怒与不屈,被点燃到了极致!一个人从懦弱到坚强,也许只需要一个瞬间。一个国家从和善到狰狞,也许只要一个契机!

…………

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屋,一张小床、一片方桌、一盏茶壶、几只略显陈旧的木杯,整齐的摆放在茶壶的两侧。一双洁白娇嫩的小手伸出,自茶桌上慢慢拿起茶壶,放了一些干茶,用热水泡上。

屹语坐在小床旁边,两手紧紧的搅在一起。通红的双眼,盯着床上的少年,不曾移动半分。昨日的惊险与恐惧,至今仍让屹语的心头发颤。想起哥哥倒下时那宠溺温暖的眼神,屹语神情一暗,两行清泪便自通红的眼中徐徐落下。

洁白的小手拍了拍屹语的肩膀,递上一杯清茶。看着这个悲伤地少女,‘西瓦尔·钟’的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一丝伤感。

昨夜,她与父亲在城前清剿残余的兽人时,听到去了远方传出的争斗与怒吼。他们急速赶到,却也只是看到了一个缓缓倒地的英勇少年,与他身边那个伤心欲绝的少女。地上的三只兽人都已是彻底的失去了气息。应当是出自少年之手。只是这背后的代价,却是这个英勇少年的生命!

‘西瓦尔·钟’的父亲‘福尔特·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骑士长,当他看到这满地的狼藉,与浑身浴血的少年后,眼中也是流露出了生生的敬佩。毫不迟疑,他走上前去,命身为医生的女儿去安慰那个,伤心悲愤几乎处在崩溃边缘的少女,自己则抱起少年,快速往家中赶去。

经过一晚的努力,屹语的病情终于在西瓦尔的治愈下渐渐好转起来。只是她颓废的精神却是如何也得不到改变。西瓦尔知道,眼前的少女的整颗身心都已经聚焦到了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随着少年的伤势跌升起伏。

西瓦尔绝对有理由相信,只要她告诉眼前的少女,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年,心脏已经受到严重的无法修补与治愈的破坏。如今他微弱的呼吸,也许能熬过今天,也许能撑过明天。但绝对斗不过后天的夕阳。死亡,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这真是一个不信的消息。但是“对不起。”西瓦尔在心中对着屹语深深地道歉,作为一名医生不能医治自己的病人,哪怕是病人重伤欲死,已绝不可医。善良的西瓦尔的心中依旧泛起了一股生生的歉意与哀伤。

“屹语妹妹,喝点茶吧。父亲已经去求助我的师傅,他是整个铁瓮城最有声望的医师,我相信,只要师傅过来,你哥哥的伤势一定能够的到治愈的!”屹语的憔悴让人不由的人心疼与悲伤,西瓦尔将手中的茶水慢慢的放进屹语的手中,然后缓缓地抱住她,轻声安慰道。

少年的伤势,以无可挽回。深感愧疚的西瓦尔发誓,绝不能再让身畔的少女病情加重!为了床上那个搏命厮杀的少年!为了身为医师的自己!甚至为了绝不屈服的铁瓮城,为了那些仍在源大陆各个角落浴血奋战的决不放弃的铁瓮子民!西瓦尔都要拉回屹语!因为,无论前方如何的艰难与坎坷,如论我们如何的悲伤与失落,无论是艳阳高照还是骤雨雷霆,无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因为,因为我们相信!

‘西瓦尔·钟’是这样坚定的想到!慢慢的她感觉自己心中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她看着那个仍然在床上艰难虚弱的呼吸,却依旧顽强努力支撑着自己生命的少年。突然感觉到吗,也许绝望并没有她心中所想,是那样的黑暗。只要坚持,只要相信。又有谁能够否认,在绝望的黑暗中,不会出现那一点微弱的星火,去点燃堆砌在黑暗中,那一定存在也永远不会被风雨打湿与吹散的柴草,燃起熊熊烈焰呢?

西瓦尔突然无比的期待起来,期待自己的父亲与师傅的到来。期待自己的师傅能够找出哪一点微弱的星火,期待那个少年能够狠狠地将之抓在手心,然后燃起轰轰烈焰!

“真的吗?西瓦尔姐姐,你的师傅真的有办法来治好哥哥吗?我,我真的好担心他…呜呜…”一阵低沉的啜泣声传出,终于抓住些许希望的屹语,压力稍减,随即便抱住西瓦尔伤心的哭泣起来。

看着在怀中嘤嘤哭泣的屹语,西瓦尔的心中长出一口气。哭出来就好,哭出来才能更好地康复,不停给自己增加着压力,只会将自己一点点的压垮。“恩!,一定有办法的。师傅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西瓦尔看着床上的少年对着屹语坚定的说到。少年那严重的伤势让她感到了绝望,但少年顽强的意志却让她看到了希望!

屹语哭泣着在西瓦尔德怀中缓缓的睡去,让人恐惧的兽人,生命垂危的屹山,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了天真烂漫的屹语巨大的压迫感。现在得知了哥哥还有救治希望的消息,在巨大的压力微微消散的同时,疲倦的劳累感便让她沉沉睡去。

西瓦尔抱着在怀中沉睡的屹语,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重伤垂死的屹山不知在想些什么,渐渐地竟有些呆了。

……

“咚咚咚咚”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惊醒了发呆中的西瓦尔。是父亲回来了!西瓦尔想到,轻轻的拍醒仍在熟睡的屹语。西瓦尔正准备拉着她去迎接自己的父亲,一阵粗狂醇厚的声音便自门外传来。

“老卡特,我福尔特这辈子除了我们的富饶之神‘沙提坤’从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是,那个小子,让我打心眼里佩服。我要你救活他!我一定能够把他培养成铁瓮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骑士!”

是师傅‘卡特·丹’。西瓦尔神情一喜,如果说铁瓮城还有谁有可能救治屹山的伤势,那么非医师‘卡特·丹’莫属!作为铁瓮城最有名望的医师,至少希尔特知道,就自己所知师傅还没有过救治不了的伤势!只是……她轻轻一叹,屹山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屹语却是不管这些,看着西瓦尔脸上喜悦的表情。她似乎抓到了自己的哥哥康复的希望,连忙哀求道:“西瓦尔姐姐,是你的师傅来了吗。我求你求求他救救我的哥哥吧,我可以为他洗衣做饭,我什么都会的,我……”看到希望的屹语,语无伦次。只是不停地哀求着西瓦尔。

“屹语妹妹,不用担心。我父亲找卡特师傅来,就是为了救治你哥哥的。卡特师傅是全城最有名望的医师,和我的父亲亦是多年的好友。相信我他一定会全力救治你哥哥的。”轻声安抚下焦急的屹语。

西瓦尔向着已经推门而入的父亲和师傅微微行礼。“父亲早安!师傅早安!”西瓦尔的父亲‘福尔特·钟’便是一个犹如他的声音一般的,粗狂中带着豪爽,满脸胡茬的彪形大汉。而他的师傅‘卡特·丹’却是一个笑容可亲,和善儒雅的睿智老者。西瓦尔一直都搞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两个人会成为相伴多年的至交好友。就如同她搞不懂屹山为什么有那样大的勇气去独自面对三只兽人,而且身受如此致命的伤势,却依然坚持至今一样!

自俩人进门以来,双眼便一直盯着对方的屹语。在确定老者就是西瓦尔的师傅之后,便赶忙走过前去。在对着福尔特道过早安之后,她站在卡特面前,看着这个和蔼可亲的老者,想起那个对自己无限宠溺与关怀的哥哥。泪水情不自禁的自眼中流出。屹语双膝一弯就要给老者跪下,同时已经悲伤颤抖微微变调的声音自她的口中传出:“卡特·丹,大师。求您救救我的哥哥,我愿意……”话并没有说完,屹语下跪的身躯在半空中被老者扶起!

看着眼前悲伤焦急的少女,‘卡特·丹’的心也微微的伤感起来。医者父母心,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如此的焦急与悲伤。“放心吧,小姑娘。我老卡特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救治你的兄长,我们便不要站在这里了,伤者的时间都是极为珍贵的,我需要立刻开始查看你兄长的伤势,好做治疗!”

听到老者就要救治自己的哥哥,而且时间宝贵容不得浪费,屹语立刻让开身来,右手指着躺在床上的屹山,焦急的对老者道:“卡特大师,那就是我的哥哥,求您快去救救他!”卡特对屹语微微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便径直走向前去,查看起屹山的伤势来。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小屋中,除了那不停查看着屹山伤势的卡特医师,不停地发出一声叹息,与浓重的呼吸声外。其他三人都焦急、安静、一动不动的看着前者,生怕自己无意的举动,打扰了老者的思维。

时间,大约走了一炷香。卡特医师的眉头越来越皱,越皱越深。回过头来,看着满脸希冀,盯着自己的屹语。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苍老的脸庞满是歉意。“小姑娘,对不起。我最多只能延长你哥哥三天的生命,但要救他的性命,我却是决然做不到了。”

当苍老中满是歉意的话语传入耳中。屹语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她的眼神却变的灰暗,呆滞,再灰暗!她呆呆的盯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年,呆滞的双眼,再容不下其他。她麻木的向着床前走去。这一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将永远失去那个宠溺疼爱自己的哥哥,再没有人会为自己哭、为自己笑、为自己毫无保留的付出。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失去他!我要去陪她,屹语想到,他去哪我就去哪!

屹语发现自己的前方是黑暗的,只有哥哥在那里向着自己招手。她要向前!再向前!他要去黑暗的最深处,找到那个向着自己招手的哥哥。嘻嘻,哥哥等我哦!一丝微笑自她呆滞的脸庞浮现。这不是那种可以给人带来快乐的笑容,只会让看到他的人感到深深地心寒。

看着状若疯狂的屹语,西瓦尔大急。她几欲冲上前去,拉住僵硬前行的屹语。可自己的肩膀却是被师傅紧紧的拉住。“不要去碰她,否则她可能永远都不在醒来。”卡特看着呆滞的屹语严肃的说到。

“那,那该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她越陷越深?”西瓦尔急声问道。屹语的状态让她焦急不已。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去相信我们伟大的富饶之神‘沙提坤’了。哪怕这只是空想的希望!

看着呆滞麻木的屹语,卡特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向着依旧在循着屹山的方向摇摆行走的屹语,缓声说道:“孩子,老朽无能,救不了你的哥哥。但是老朽相信,有一个人,他一定可以救治你的哥哥,只是,老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了你的哥哥去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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