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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逐鹿中原

在周延儒经历过吴爽刺杀事件之后,除了每天吃饭也怕,梦里也怕之外,还加强了另外的一个心理意识,那就是去拉拢左良玉。

左良玉在杀了吴爽之后,心里想:为什么这些人无缘无故就来刺杀周延儒呢?而且每一个人都不顾惜生命,就是为了刺杀,这是抱着必死之心。

带着这样的一个疑问,左良玉来到牢里去看吴爽的被活捉的部下,左良玉到监狱的时候,吴爽的被活捉的一个部下周宗身子上下都被鞭子抽打得鲜血淋漓,而且被绑在十字架嘴上留着鲜血。左良玉到达周宗面前说:“你们可知道,刺杀周延儒是必死的,而且是很难办到的,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周宗昂起了头,面对着左良玉,头上的头发披散开来,露出了大半个脸,半个脸都布满浓稠的血丝。突然,周宗一口献血吐到左良玉的脸上,左良玉猝不及防,脸上全是周宗吐的鲜血。周宗说:“我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世人都知道周延儒是个奸臣,乃亡国之臣。我们家将军吴爽的父亲就是被周延儒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我们所有将士追随吴爽将军,便是为了报仇,便是为国除害。看你就是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小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心。”

左良玉还没听完周宗把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牢房,在左良玉走出牢房的一瞬间,牢房里的一身惨叫就被传出来,声音便是周宗的,事实上周宗被大锤锤死,死得很惨。

当天晚上,左良玉回到家里,一夜难眠。他心里想到:朝廷是尔虞我诈之地,我一个武官,只能陷入这勾心斗角之地。现在湖广地区,战乱频发,不如自己奏请皇帝,征战中原,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样倒是落得个自由之身,也落得一个自由之心。

第二天一大早,周延儒便派遣下人送来了请帖,左良玉先把周延儒的请帖搁置了,自己一个人去面见皇上,奏请皇帝,去征战中原,崇祯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左良玉:“左将军早前镇守辽东,保护一方安宁,我就知左将军是国之重器,如今左将军又自请征战中原,真是可歌可泣啊!如果朝野上下,都如左将军一样,所谓“文官不惜命,武将不怕死”,则国家中兴,指日可待啊!”

左良玉深深跪在地上说:“我蒙受皇恩,才有今天,为国家尽心尽力是理所当然。”

崇祯皇帝把左良玉扶了起来,抚这左良玉的背说:“如今天下打乱,北方蛮夷蠢蠢欲动,中原大地上叛乱纷纷,我一个皇帝天天愁、夜夜愁,头发都白了。朕刚刚看到前线的奏折,乱兵进犯隰州,打下阳城,如今朕就命你带兵前去支援。”

左良玉听完,立马跪在地上大声说:“遵命!”

崇祯皇帝再一次把左良玉扶起来说:“朕要赏你,来人啊,赏左良玉良布一百匹,白银百两!”

于是左良玉接受了皇帝的赏赐,回到家里,在门口的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早早地等候,左梦庚看见有皇帝的赏赐,赶紧和下人一起,把皇帝赏赐的“良布百匹,白银百两”搬到了家里。这个时候,回到家里的左良玉想起来今天早上周延儒发来的邀请信,左良玉无心赴宴,便写下了一纸书信:周阁老邀请赴宴,受宠若惊,方皇上召见我,命我明日去河北支援,明日出去恐怕又是征战多年。周阁老自己自己吃好喝好,我今日准备行李,明日启程,你的宴我就不去了。

看来,真的有正经事情做的人,是不怕自己的顶头上司的,这个明日要赴前线打仗的左良玉,现在就一点也不怕这个明朝内阁首辅的周延儒。

第二日,左良玉早早起床,前往河北。一路上身轻如燕,内心平静,看着满目的大好河山,想着他们不久可能就落入敌人之手,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触景生情的左良玉不知不觉嘴里哼起了一首曲儿:天上挂满灯,地上长满草,左右一片蓝,东边一群狼,西边一群羊,他们决定斗一场,北边来了一群,南边来了一群虎,他们决定打一仗。这首歌是左良玉而儿时就哼唱在嘴边的,至今不但没有忘怀,反而哼唱地更加熟络!

在北京城中的周延儒,望着左良玉渐行渐远的背影,周延儒身边的一个下人说:“这个左良玉可是个真心为国的大将军,如此将军,比当年卫青和岳飞不差毫分!”

周延儒一张老脸上尽是褶子,双眼张不开,没有多眉毛的眉头微微皱着,哼哼笑笑说:“你以为他是真心地像打仗?打仗不是生就是死,这左良玉会不怕死?”

周延儒一旁的下人说:“这左良玉怕死,怎么还敢出去打仗啊!”

周延儒又哼哼笑笑说:“这朝廷里的尔虞我诈,这个左良军怕是看透了,朝廷里的争斗的危险,可比前线的战场上残酷千倍万倍,哼哼,这个左良玉啊,毕竟是一介武夫啊,玩不起,就别玩喽!”

在周延儒的一片笑声中,左良玉骑着骏马,奔跑在夕阳下的明朝大地上,突然一匹鹿出现在了左良玉的骏马前面,左良玉惊讶说:“鹿,这里怎么会有鹿?”没等左良玉反应过来,这一匹鹿却又以飞快的速度跑开了,跑在左良玉骏马的前面。左良玉于是快马加鞭,指着那一匹鹿说:“这鹿看来是一匹神兽,我今日就追着这一匹鹿跑了,所谓‘逐鹿中原’,正是此意!”

左良玉身边的儿子左梦庚跟在身边说:“父亲是征战中原,不是逐鹿中原啊,征战中原是将士之事,逐鹿中原乃帝王之事。”

左良玉听完自己的儿子左梦庚如此说,训斥道:“我是朝廷重臣,现在手中握有重兵,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如果被他人听见,怕是死在何时都不知道。”

一旁的左梦庚听完,忙说:“儿知错了!”

然而此刻左良玉在广袤的中原大地上,他听了此番话,真正的心境又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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